第688章 个人态度，数代传承
车阳阳的话让我有些尴尬，白子却很是自然的点头道：“只要是赚钱的生意，我们白昼集团都愿意去做。”
“近些年来，丧葬行业可是暴利，主要是运营成本很低，回报率大的惊人。”
白子利用行业现状，很巧妙的解答了车阳阳的疑问，然后把话题拉了回来。
“可能是我们去的时间不对，昨天王厂长已经下班了，并没有机会跟他详细沟通。”
车阳阳眉心皱起，瞬间变得心事重重。
见他这副神情，我随即心中一动。
“你真的认识他？”
车阳阳轻轻点了下头：“我调查过他，但是没有任何进展。”
我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要调查他？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车阳阳皱眉回忆了一阵，先是长长叹了口气，才继续讲述起来。
“王元庆曾经也在我们矿上做工，是个基层领导。”
“我爸妈和我叔叔出事的时候，都赶上是他值班！”
“在矿上工作的时候，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升职，但他坚持留在基层，而且很喜欢亲赴现场带头做工。”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明明是两次矿难，时间间隔了近十年，但每一次，都赶上是王元庆在值班！”
“每一次，都是我父母或者我叔叔，亲自下基层去视察工作，才赶上了矿难。”
车阳阳目色阴沉了几分，皱眉道：“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我怀疑过，我父母和我叔叔出事，另有隐情！”
“但是前些年我叔叔出事之后，王元庆就辞职了，之后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了笔钱，把镇外的火葬场买了下来，自此以后做起了死人生意。”
“但我在托人调查之后，没发现他的任何破绽，这些年来，他一直兢兢业业的经营着火葬场，我查不到任何他和那两次矿难的详情，只好就此作罢。”
听完车阳阳一番讲述，我重新对他审视了一番，觉得他虽然心思单纯，但其实并不能算是愚钝。
说到底，他只是年龄太小，缺少人生的阅历罢了。
对于亲人的死因，他也有着一份敏锐的警觉。
但王元庆是火祭一脉的传人，比拼道行的话，双方并不是同一个等级，车阳阳自然查不到王元庆的底细。
甚至可以说，车阳阳没有惊动到王元庆，是一件幸事。
否则的话，车家这一族，可能真就要彻底灭亡了。
“实不相瞒，来到龙阳镇后，我也听过一些关于你们家的传闻。”我接着车阳阳的话往下说：“听说，你们车家，在开山采矿的时候，触怒了山神，遭到了诅咒！”
这种传闻，在我看来肯定是扯淡，但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简而言之，我认定了其中是火祭一脉的人在故意传播谣言。所以最深层的真相，车家不是触怒了山神，而是触及到了火祭一脉，所以家族成员才遭到了暗杀。
车阳阳眉心越皱越紧，再次叹气道：“镇上确实有这个传闻，但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确定。”
车阳阳的话让我觉得怪异，连他自己，似乎都有些相信诅咒的说法。
停顿了几秒钟，车阳阳继续说了下去。
“龙岚山矿场，是个年头久远的老矿山了。从我爷爷那一代开始，就已经有了很多传的很邪乎的说法。”
“在矿山上，有很多被封住的禁区，无论是我爷爷，还是我父亲和我叔叔，都不敢进去查看。”
“好在那些地方都很偏僻，而且底下也没有矿藏，我们也就避而远之了。”
“根据更古老的传闻，在一两百年前，老辈矿工采矿的时候，挖到了山神的洞府，当时就死了不少人，后来请了和尚跟道士做法，举行了祭祀仪式，回填了洞穴，才平歇了山神的怒火。”
“自此之后，我们这些采矿的，和山神达成了默契，我们不去禁区，山神也就不出来作乱，这才相安无事。”
“就算是到了现在，如果要开凿新矿井的话，还是要重新祭祀山神，得到允许之后，才能动土开工。”
听到这里之后，我察觉到其中一个诡异的点，打断车阳阳，开口询问。
“难道这世上还真的有山神？他会跳出来告诉你们，哪里能动土，哪里不能开采？”
车阳阳嗤然一笑：“这只是老辈人传下来的规矩，反正我是没见过山神。”
“但是如果每次不搞一套这种流程，那些矿工们是不敢安心下井采矿的。”
“至于山神的答复，也是通过一些‘高人’‘大师’的口来转述罢了。”
“因为那些个古老的传闻，龙岚山矿场不仅养活了好几代矿工，也养活了一批道士、法师和阴阳先生之类的人。”
“他们的家族，和矿场世代交好。虽然只有每次开矿或者其他有关事，祭祀山神的时候才会请他们出山，但事实就是这么的荒诞。”
“这些人是依靠我们矿场混饭吃的，但讽刺的是，我们矿上上的活计，也需要他们点头，才能动工。”
我渐渐听出了车阳阳话语中的不忿，这位年轻的矿场主，似乎对那些个神棍很是不忿。
“你对那些人很厌恶？”我直言问了出来。
车阳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承认道：“我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哪怕是传说中的山神，除非让我亲眼看到，我才会相信他真的存在。”
他这个年纪的人，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很正常。
但他这种态度，很可能就是家族诅咒的来源。
我刚想到此处，白子就抢在我之前问了出来。
“只有你不相信山神，还是你们家的人，都不相信山神？”
这也是我最想问的，而且我已经想到了答案。
果不其然，车阳阳不假思索道：“我爷爷在他那个时代，是最先接受先进思想的一批人。”
“按照当时的说法，应该是叫做‘进步人士’。”
“所以我刚才说了，遵循老辈人的规矩，祭祀山神，只是为了让矿工们安心下井采矿。”
“如果是按照我的想法，与其大张旗鼓的搞封建迷信，还不如用那笔钱，让矿上食堂多买点几扇子猪肉，给矿工们改善几顿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