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和梁文誉见甜甜还是跟以往一样没心没肺的，也就放心下来，甜甜已经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生活，两人也不愿在这里过多打扰，一大早便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去。
“妈，你不多呆两天啊？”
甜甜咬着滋拉冒着热气的油条，看着忙碌的温青道。
“不了，老家还一堆事等着忙活呢，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过年我会早几天回来的！”
“可别，晚几天来省得我照顾。”
“妈妈，我爱你。”
天下的母亲哪个不是嘴硬心软的，甜甜就着拿油条的手走向还在收拾行李的温青。
“边儿去。手脏着呢！”温青嫌弃地拍走甜甜的手。
“自己女儿，嫌弃啥。”甜甜硬是抱了个满怀。
甜甜帮温青把行李拉到楼下，叫了辆车，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嘱咐司机将二人送到火车站，又将脑袋探进后座，告诉二人到家了打个电话，才让车放心地离开。
接到瑞瑞的电话的时候，甜甜以为是叫自己过去解除合同的。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瑞瑞说情况比较复杂，长话短说，甜甜听得不真切，大概的意思就是她的合同被外包出去了，所以不需要跑“晨曦”一趟，新东家会直接联系甜甜的。
资本家的嘴脸，果然连这点散伙费都舍不得出。甜甜站在小区门口哂笑了一声，心里默默嘲笑了自己一番，虽然自己并没有做多大的贡献，但好歹在照顾王晨这件事上说得上是尽职了，连生理需求都帮着解决了，还换不来好聚好散吗？
瑞瑞又说，是包给一家叫“于是乎”的公司了。
甜甜入行不久，之前光做小保姆了，对这些个名称都不太熟悉，好奇地问瑞瑞是什么公司。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甜甜还没反应过来，瑞瑞挂了电话。
刚刚说的是什么？于泽瀚的公司？甜甜觉得天雷滚滚不过如此，世界真是小，走哪儿都赶巧，这是肯定是于泽瀚干的！
于是又直接拨通了于泽瀚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人沉着呼吸，听上去是在睡梦中被人叫醒。
“于泽瀚！你有病啊！”
“啊？你有药啊？”于泽瀚睁开眼看着透过窗帘大亮的天，是日上三竿没错了。
“你个傻逼！”
“嗯，我是傻逼。”于泽瀚坐起来，揉了揉脸，听电话里的人莫名其妙地发火，他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好好地把我合同揽去做什么！”
“这样你就跑不掉了啊……”
“你个傻逼！”
“这种话不是一般都背着老板说的吗？”
“我要辞职！”
“老板不批准！”
“我不要做助理。”甜甜觉得助理是噩梦的开始，不想再继续了。
“谁说是做助理了。”
“啊？不是助理？”甜甜觉得舌头都打结了，于泽瀚的话打乱了自己的思路，秒怂。
“嗯，做老板娘来的。”于泽瀚掀了被子，下床拉开窗帘，阳光猝不及防地照进来，于泽瀚用手挡了挡，慢慢习惯光亮的感觉。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甜甜气势弱了下来，抬脚往家里走去。
“我还没想好要给你安排什么岗位，要不，先做老板娘？”
“滚。”甜甜笑着骂道，挂了电话心想，于泽瀚好像从美国回来之后总是喜欢拿自己开玩笑。
……
于泽瀚向后捋了捋头发，下了楼，走到厨房外看到冰箱的门开着，以为是于浩海，看了看时间。
“难得见你起得那么早，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于泽瀚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温水，喝了大半杯。
“嗯？”一个娇小的女孩从冰箱里探出了脑袋。
于泽瀚看到冰箱门后比自己头发还短的女孩子，一口水喷的老远。
那个女孩本能地又缩回冰箱门后躲了一躲。
不用说，肯定是于浩海昨晚带回来的女伴。
“不是说还要睡吗？”女孩重新探出了脑袋，问对面的人，本来想直接出来，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于浩海，她知道于浩海有个双胞胎哥哥，但是两个人未免也太像了，一时竟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泽瀚抹了抹挂在嘴角的水珠，端详着还站在敞开的冰箱门后的女孩，短短的头发，嫣红的耳朵，娇小的手指抓着冰箱门有几分泛白，穿着于浩海的短袖，侧着身领口滑下肩膀，肩膀上还留着一排浅浅的牙印，不用说也知道于浩海昨晚做了什么好事。拖到地板上的运动裤，他记得这条裤子，是上次接代言的时候赞助商送他们俩兄弟各一套。女孩光着脚，也许是于泽瀚打量人的目光太过直接，她的脚趾局促地交着，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这双眼睛他记得，昨晚酒吧里在台上跳舞的那个女孩儿的眼睛。
没想到卸了妆让人完全记不起是昨晚那个套着长卷发，妖艳高傲的舞娘。
“你叫什么名字？”于泽瀚绕过操作台，打开上头的柜子拿出一盒麦片，倒了半碗，又伸过女孩的头顶，从冰箱边门上取了牛奶。
“严……灵。”
“颜宁？”于泽瀚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于浩海找的人连名字都和颜宁一样。
“不不不，严肃的严，百灵鸟的灵。”
她的声音有着年轻女孩所有的朝气软糯，倒真是一只百灵鸟。
“大学生？”他记得昨晚于浩海好像讲过这么句话。
“嗯，A城传媒大学。”
女孩儿大概知道了，站在眼前的这位不是于浩海，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哥？”
楼梯上传来于浩海的声音，穿着背心和内裤就往楼下走。
于泽瀚端着碗，就着勺子，吃了一口冰冷的麦片，味同嚼蜡，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吃。
“我说楼下怎么这么吵。”于浩海自言自语，又转头看着严灵道：“不是说下来找吃的吗？”
严灵红了脸，关上冰箱，这句“这么吵”以为是在说自己，道：“冰箱里没吃的……”
确实，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钟点工每天来打扫个卫生，哪来的囤食。
“那你先回去吧。”于浩海拿起刚刚于泽瀚喝过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吞下后对严灵说了那么一句话。
“嗯。”严灵心里大概是有数的，见过一面的人过了一夜，难不成还指望是真爱吗？说到底自己也是贪恋于浩海的美色，对方垂涎年轻的肉体罢了。
于是绕过两人，默默上了楼。
“倒是比颜宁还要乖。”于泽瀚看了一眼碗里的“早餐”，又放在餐台上。
“不要再提颜宁了，求你。”于浩海坐到沙发上，向后仰着头，双手张开悬在沙发后面。
“那褚月？”于泽瀚偏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不要提褚月了，求你。”
楼梯上下来还穿着于浩海衣服的女孩，挎着包，捏着肩带的手有些不自然。
“那个，昨天那条裙子被你撕破了，只能穿着你的衣服走了。”女孩走在沙发背后看着于浩海仰着的脸道。
说着女孩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于浩海起身叫住了她。
“啊？怎么了？”
于浩海摸了摸口袋的位置，发现自己根本没穿带口袋的衣服，又掀开了抱枕看了看，茶几上翻了翻，站起来对于泽瀚喊道：“哥，有钱吗？”
“嗯。”于泽瀚从口袋里拿出钱包递给他。
于浩海熟练地打开钱包拿出一沓现金，想了想又拿出一张支票，拿了笔用嘴咬开了盖子，填上一串数字，递给目瞪口呆的严灵。
“拿着。”于浩海盖上笔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