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心中怒火高涨,一脸的沉怒:“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萧明璟未免也太嚣张了,仗着战功,都敢当街伤人了,真以为我们韩家就怕了他了?”
“母亲,”
“越儿别怕,母亲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鬼使神差地,韩越看了谢羿一眼,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谢家和萧家不对付,谢羿想对付萧明璟,这无可厚非,但他居然想利用韩家,挑唆他母亲向萧家发难,也太小人了,亏他还把他当做是朋友,真是瞎了眼了。
韩越心中恼怒,却没有将情绪外泄,对韩夫人说道:“是我们当街纵马,惊了清平县主的马车,清平县主撞伤了。”
韩夫人大概是气疯了,对楚辞的轻蔑和不屑,就从言语里带了出来:“她一个乡野丫头,皮糙肉厚,受点伤算什么,如何能跟你比?”
“母亲。”韩越喊了一声。
韩夫人意识到自己失言,神色滞了一下。
很快,大夫就来了,给韩越上了药,又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谢羿一行人见他没事便告辞了。
韩夫人心疼不已,坐在韩越榻边,说道:“越儿,你安心养伤,无需想太多,萧家这次必须给我们韩家一个交代。”
屋里就只有他们母子俩,韩越说道:“母亲,你没发现谢羿是故意刺激你,挑唆你对付萧家的吗?”
韩夫人一怔。
“越儿说得没错,”韩太师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宁得罪君子,莫与小人为伍,你不去招惹萧家那小子,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可谢羿,无需深交。”
不论韩越在外面如何无法无天,对自家这个祖父,他是又畏又惧,韩太师一进来,屋里的气氛就有些压抑。
“祖父说的是,孙儿受教了。”
“这谢家的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韩夫人心里一阵后怕,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不过是冲撞了车架,就把越儿伤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
若不是他受了伤,估计韩太师又要狠狠把他训斥一顿。
韩越突然就有点庆幸了。
韩太师看了韩夫人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蠢货,韩夫人是他的儿媳妇,他也不好指着她的鼻子训斥。
“当街纵马已是不对,还连累清平县主受伤,你还想讨说法?你真以为清平县主是软柿子?就算她在长安毫无根基,就凭她现在的声望,韩家都不能动她。”
韩夫人不敢顶撞韩太师,小声道:“璟世子从小就欺负越儿,我这不是心疼越儿吗?”
“慈母多败儿,吃一堑长一智,不受点苦,他能长进?”
韩夫人噤声了。
平白无故被抽了一鞭子,韩越心下也不忿,但他也不敢在韩太师面前作妖。
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情,楚辞也没放在心上,但很快就传到了燕帝的耳朵里。
还是怒发冲冠为红颜的版本。
他问罗公公:“明璟真的为了宋楚辞,把韩太师的孙子抽得皮开肉绽?”
“是,好多人都瞧见了。”
燕帝摩挲着茶盏,似乎另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