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他耳边的一个声音唆使着他跑到神像的脚边将供奉在这里的一个盒子打开,并且吹响了里面的乐器。在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中,原本在一边啃食这尸体的蛊猴全部暴动,将所有在场的人几乎屠杀殆尽。只剩下了这个原本应该被当作祭品的男人和另外几个头领样子的祭司。
又是在那个声音的蛊惑下,他捡起地上的刀子一刀捅进了原本要杀他的人的胸口。然后从他的脸上摘下了面具和身上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剩下几个活着的人此时立刻惊慌的跪倒在他的面前,他本来想要把这些人也全部杀死但是他的身体似乎被控制住了,那个声音字在耳边一直告诉着他这些人不能杀。
“那些人去哪里了?”我连忙问道。
“其中几个我想方设法弄死了他们,但是还有几个人我就没有办法了。后来我发现这雕像能够庇护他们的范围是有限的,于是我就把他们带到最北端的两个房间里,把剩下的人和一只蛊猴关在了一起。从那时候起这地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人全都死了,这么多年我不信你找不到出去的路,还有这些年你在这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八爷这时突然出声道:“恐怕这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不能走吧。”
“没错,我确实不能离开这个地方,能够到楼上去把这个女人带下来已经是我可以活动的最大范围了。”那人点了点头,接着道:“至于我能活下来,是因为在这神像后面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大的仓库,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里面放那么多的食物,虽然里面的东西现在全都已经发霉了,但是还不至于让我就这么死掉。”
“后来我一个人就呆在这个地方,只有这些面目可憎的怪物陪着我。”面具男走到一直蛊猴的身边,蹲下身用手摩挲着它头顶上的毛发。而后者则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抚.摸。
“刚开始我以为它们都是杀人的刽子手,后来我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还有那些被杀死人的血其实不是用来祭祀那尊神像的,而是用来喂养这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于是后来因为害怕寂寞,我就每年用自己的血来养这些家伙。不过我也没想到它们对生人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对于你身上的伤我很抱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我呆立在当场不知道应该些什么。
这时八爷突然讥讽的朝着那人笑了两句:“你们这一脉也够惨的,身为邪道竟然被萨满正教追杀着躲到了一个城市里面,还在地下豢养了这么多的蛊猴。我是该信徒都是疯子,还是该你们命不该绝。”
“我不知道你的追杀是什么意思,也懒得知道。”
“那既然你是用你身上的血来喂养这些猴子的,那你绑架这个女人来干什么。”
“因为这个。”男人走到八爷的身边,从他的手上拿过了刀子在我和苏雪的惊呼声中,一把向着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上去!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从里面流出来的血液竟然像黑色的墨水一样。这绝对不是因为现场的环境太暗造成的视觉误差,为了让我们看清楚他还专门走到蜡烛的旁边把流血的手放在了光线可以直接照射到的地方。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人摇了摇头。“但是这些血已将满足不了喂养这些家伙了。”
“是诅咒。”八爷突然出生道。“这些像猴子一样的东西之所以叫蛊猴,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吃人这一点,最主要的是因为接触了这些家伙的人和动物身上都会沾染上它们身上的诅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死,但是如果你想用那个女人的血来喂养这些家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如果我非要这么做呢。”
原本轻松了一些的环境因为八爷的这一句话顿时又变得紧张了起来,两人看着彼此都没有话。我拉着苏雪的手就想往一边儿跑,神仙打架凡人遭罪,这种时候还是别往跟前凑比较好。
这时八爷突然笑了出来,就在我们几个人都一脸莫名其妙的时候,他出声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继续让你在这里养你的猴子,但是那个女人我们要带走。”
“你先什么办法。”
八爷回头瞟了我一眼,我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果然,八爷直接指着我到:“用这个子的血。”
还不等对方反对,他接着道:“你抓苏雨竹过来无非是看在她是一个女人,而且因为长期被阴邪缠身身上的阴气较重,更容易用于血食。”
“对没错。”面具人点了点头。
卧槽,八爷你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捂着额头站在一边,耳朵里传来八爷接下来的声音。
“所以这子可比那个女的厉害多了,阴时阴地出生,天生阴脉,可观鬼神。而且现在还算得上是半个死人,我要是去搞邪教我都找不着这么好的材料。”
“我不是搞邪教的。”
苏雪在一边拉住我的手惊叹道:“哇,王骁华原来你这么厉害!”
你走开……我不想和你话。
面具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沉吟了半响,然后看着八爷道:“他不是你的徒弟吗,你明知道会沾染诅咒为什么还是要让他来。仅仅是为了挣这个女人的钱?”
“非也非也,如果我想要挣钱的话。只要看破不破就好了,反正诅咒这东西谁也不准,但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是肯定的。到时候她照样会给我们钱,也就是损点阴德。只不过这子的体质比较特殊,像这样的诅咒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我立刻站了出来:“八爷,我觉得造成不造成伤害,你要咨询一下我的意见。毕竟心理创伤也是伤害的一种。”
“二十万分你五万零花。”
“但是为了救人,这么一点的心理创伤我觉得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吧啥时候放血。我上一次献血是在半年以前,这次放他个600cc没问题。”
八爷没有理我,目光又看向了神像前的那个男人。
“如果真是你的这样的话,我同意。这女人你们带走吧。”
八爷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刻跑着走上前去,在神像前将苏雨竹从地上扶了起来。戴着面具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放着两颗黑色的像是泥丸一样的东西。这就是可以解除苏雨竹身上昏睡状态的解药,等到事情完成之后就可以交给我们。
八爷点了点头,率先向后走出了神像的范围外,站在大厅的墙边冷冷的看着这里。我见状也赶紧把苏雨竹交给一边的苏雪,让她扶着去八爷身边。
一切准备好,那人从铁床上拿起了刚才八爷放在上面的刀子,让我蹲在神像前。这时候我发现这里的地上有一条像是血槽一样的型沟.壑,在神像外围成了一个圈,并且向这外面延伸着。
我把手伸了上去,然后看着面具人手里那把血迹斑斑的刀子担心的问道:“大哥,你这把刀子多长时间没洗过了,不会有细菌吧,你别把我整破伤风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放心,我用这东西割过自己好几次了,到现在都还没死成。”
他的本意可能是想安慰我,但是我这么一听反而更担心了。哆哆嗦嗦的从屁.股后面拿出挂着的钥匙环,这上边有我一直用着的指甲刀,好歹也是有刃的。咱用这个东西凑合一下行不。
“不行,必须用这把刀子。”然后还不等我话,就把我的一只手按在了血槽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将我的手腕上的动脉割开了。
“卧槽!”
我本以为他最多也就是让我割开个血管随便放点血,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给我搞了个割腕。这地方连个医用绷带都没有,止不了血我不就和等死没什么区别了吗。
我挣扎着想要把手从血槽前拿开,但是他直接按住了我,沉声道:“别动,放心你死不了。”
我还想话,但这时异变突生,在我的血流出来之后我感觉自己身体突然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在血槽里流动。
这时正在远处站着的那些蛊猴似乎是闻到了血液的气味一个个突然变得躁动不安了起来,我的眼前不知道为什么蒙上了一层血色,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诉着:多来点,多来点。
我多来你大爷!
放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多,我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远处的苏雪似乎是看到情况不对,张开嘴向我这边喊了两嗓子,但是却被八爷叫住了。
卧槽,你个老头子又坑我。就在我以为自己这次要一命呜呼了的时候,突然一阵冰凉的感觉出现在了我手腕上,抬起头我看到那个男人将自己的那个像是长箫的乐器抵在了我的伤口上。瞬间那些血液就像是被吸收了进去一样,原本青黑色的像是玉质一样的长箫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在烛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紧接着他便把那东西拿开,我看了一下手腕,上面原本的伤口居然已经不见了。要不是还残留着一道细长的刀痕我甚至还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现在该轮到我了。”完之后,他把刀子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血液流下,那黑色的血液混进我流出的血液里,就像是向水里倒进了硫酸一样。瞬间冒出了‘呲呲’的声音,同时一股异样的臭味从里面弥漫了开来。
男人对此视若无睹,像是一尊地雕像一样看着血液从自己的手腕里流了出来,仿佛这流出来的血并不是他自己的。远处的蛊猴已经全部聚集到了血槽的边上,看着流动的血液显得无比的着急,但是却没有一个敢于把脸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