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穿过边境都需要时间,从甲米出发到槟城要跨过泰马边境,需要早起先跑170公里到边检。
两人的导游王先生是在华欣和素叻他尼每天250-300公里轻松的行程到董里,他们要在那儿的一个林义龙没法完全理解其发音的一个口岸进入大马。
“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忐忑?”凯蒂在边检过关时问道。
“没什么,我们回伦敦之后我再告诉你。”林义龙应付着凯蒂。
凯蒂满腹狐疑地看着他,然后就去做大马入境过关的安检去了。
等两人从口岸入境出发,凯蒂的好奇心却没法等5天,还是问了出来。
“你知道当年‘隆马基金’的具体去向么?”林义龙问道,
“你是说......”
“直接介入就太傻了,不过去打击其关联方的资产这才是我经常运用的方式——当然,有没有是另外一回事了。”林义龙解释着,“对于他们来说,有的时候看到别人争夺猎物就奋不顾身地与人搏斗,殊不知他们自己才是猎物。”
“那古尔德银行的事儿呢?”凯蒂继续追问道,“你去年从四月份开始精心策划了将近一年。”
“古尔德银行整个脉络大概是食物链的第三阶消费者(对手投资银行\/基金公司)想去吃掉因猎物跑掉第二阶消费者(跨国集团),却没想到遭遇了我这个顶级消费者不得不去尾求生的故事。”林义龙得意洋洋,“事实就是如此,尽管第三阶消费者可能比我庞大,但毕竟还是第三阶消费者,对我这种顶级消费者是没有抵抗能力的——至于古尔德银行的控股权,只能算是个添头,算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我们谈及的big4之一多数股权变成了资产收益的添头,不知道现任董事长科尔梅里先生听到会不会伤心。”凯蒂叹道。
“没事儿,反正古尔德是上市公司——虽然我没有继续投资该银行的兴趣,不过这位新董事长怕发生在前任董事会成员身上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一定会遵循支持他的股东的意见的。”林义龙道。
“我不是说这个。”凯蒂说道。
“那我还要向被连带着藐视了一下身为不列颠子民的凯瑟琳-怀特豪斯议员阁下说句抱歉?”林义龙极为欠揍地补充了一句,“还是应该向女王陛下抱歉?唔,毕竟女王的私有财产都在别的地方了。”
林义龙的腰随即就被凯蒂轻轻掐了一下——这样的肢体报复并不会太干预林义龙的摩托车驾驶。
“那么,你这次来摩旅,到底是因为什么?”凯蒂问道。
“康司坦丝,我在法学院的文莱同学。”林义龙道,“康司坦丝现在在一家律所在狮城的分部当行政人员,她律所的客户正好需要“隆马基金”的资料和证据。”
“那我们为什么不在狮城和她见面?”凯蒂问道。
“这是她的想法,我怎么知道。”林义龙道,“我和她的同学关系无人知晓,这次暹罗出入境和大马入境,你没发现在金钱攻势下,根本没人在乎我们的身份证件么?”
“这......”凯蒂突然无语。
“反正这边因为东盟的存在,边境管制并不是特别严,又人带更是容易很多。”林义龙笑着说道,然后就带着凯蒂继续再克拉地峡的狭窄半岛向南骑行。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除了这次旅费之外?”凯蒂警醒地问道,在他看来,无论是“隆马基金”还是一个月前的古尔德银行董事会风波,都已经让林义龙对财富追求的阈值提高了不少,单纯不到25K美刀的收入是不值得他特地来一次的。
“因为‘隆马基金’,大马政府要在法庭上指控高德曼萨奇,正需要弹药呢。”林义龙道,“我也想喝点汤,直接下场估空,虽然小,但能赚一点是一点。”
“……”凯蒂不予置评,因为林义龙在这个事件中算是非常安全,和“隆马基金”关系不大。
“但你还是没回答你为什么在入境时那种纠结的表现呢。”凯蒂继续问道。
“我没跟你说么?”林义龙装作忘记的样子,“因为当年我借助‘隆马基金丑闻’吞了不少沽空期权,估计不少做了多头的对手们都恨我入骨。即便他们不知道对手是谁,只是作为当事人,总有种心里不那么踏实的感觉。”
“hmm......我才不信呢。”凯蒂笑着说道。
自过关之后,又奔了320公里,下午最热的时候抵达了槟城。
不过林义龙并没有去见已经离开槟城两天的康司坦丝,而是去了酒店的游泳馆。游泳之后刚好碰见了做完SpA的凯蒂。
康司坦丝在林义龙抵达金边后,就收到了林义龙从西贡寄来的包裹——这是林义龙以他导游林先生的名义发出的——实际上两人后面的冗余行动是算是一种障眼法。
哪怕林义龙和凯蒂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凯蒂怕是也会被林义龙误导,觉得他和康司坦丝在槟城见得面。
这样的障眼法有时并不有效,但足够干扰一些人的判断能力——毕竟最核心的任务是大马华裔,在槟城找到有关证据也很正常。
林义龙带着凯蒂沿着海滩散步,吃了槟城当地由粤菜和赣菜演化而来槟城中餐,和他们两个可爱的女儿们视频聊了聊,林义龙决定挑战在甲米把他打得丢盔弃甲的凯蒂。
可惜,这次丢盔弃甲的,还是他。
剩下的路程,林义龙都无法提起注意力,显得整个人无精打采。
从槟城出发,林义龙和凯蒂狮城,只在隆城歇了一晚;到了狮城,两人就直奔樟宜机场。
“以后让纳迪亚他们去羡慕吧。”上飞机前,凯蒂把这些天和林义龙的两张合影发到了与她们四个人的小讨论组里,“我觉得,要是艾米或者纳迪亚或者薇拉陪你一起的话,你连摩旅的劲都没有了。”
“我不信。”林义龙仍然气焰嚣张,“等我休息休息调好了身体,我就……”
“好了,你自己去调整吧。”凯蒂主动地吻了林义龙的嘴唇,和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