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看着珊瑚笑道:“原来如此,我就是没怎么见过你,所以才有此一问,你不用害怕。
我口渴了,想喝点玫瑰露兑的汁子,你去给我倒一盏来吧。”
珊瑚慌忙应下来,便去宝玉惯常放这些东西的博古架上找玫瑰露。
没过一会,只听见她小小声地问了一句“二爷,我不认识哪个是玫瑰露……”
宝玉被她逗乐了,大步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一抬手,拿起她面前的那个小玻璃瓶,在她眼前一晃,“这个不就是嘛,瓶儿上还画了一只玫瑰花呢。”
珊瑚一转身,她没想到宝玉居然和她站得如此之近,自己发间的绒花刚好扫过宝玉鼻尖。
她吓得赶紧往后靠,没想到背后就是博古架,她躲无可躲。
宝玉将她拢在自己的身影里,柔声问道:“你用的是什么香,这般好闻?”
珊瑚看着宝玉如星般的眼眸,不由地被深深吸引,讷讷地回了句:“奴婢不曾用香,想必是擦头发的桂花油。”
宝玉低头在她发间轻嗅,貌似无意地她耳边说道:“还真是香呢。”
珊瑚脸红心跳,想要逃离却又动不了,她说不清自己是不敢动还是不想动。
宝玉拉起她的手,把玫瑰露放到她手里,笑着说道:“喏,去调玫瑰水吧。”
珊瑚羞得说不出话来,忙拿着玫瑰露去给宝玉调汁子。
宝玉在身后看着她忙碌,因为现在都穿着夏衫,珊瑚的腰臀线在薄衫中若隐若现,宝玉不觉喉头干涩,对珊瑚又多了几分兴趣。
珊瑚给宝玉调好玫瑰露后就走了,但是脸上的燥热却怎么也褪不掉,她没想到这个姑爷这般好看也就罢了,居然还这般温柔。
以前薛家太太和自己说将来如有需要,要帮小姐固宠时,自己还满心的不愿,可是现在……她甚至有点跃跃欲试。
论相貌,自己虽不敢说胜过宝琴,但也算是各有千秋。
再比一下宝玉房里的那两个大丫鬟,更觉得自己略胜一筹,所以,如果姑爷还想再宠幸一个女人,那真得是非自己莫属了。
珊瑚越想越害羞,但是也越想越幸福,有些盼着那一天早点到来。
宝琴在房里默默哭了一夜也没见宝玉过来哄她,越发觉得没意思起来。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宝玉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因为那个林黛玉进了园子他才会变成这样,她到底是什么妖精变得啊,居然能把宝玉迷成这样?
宝琴哭着哭着,就把对宝玉的怨恨全都转移到了黛玉的身上。
这还没进门当奶奶呢,就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这要是等她嫁进来,怡红院里还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宝琴越想越心慌,但又不知道怎样才能阻止黛玉进门。
陪在外面塌上的小螺儿见自家姑娘如此也是心疼不已,终于耐不住起身坐到床边悉心劝慰。
宝琴此时身边只有小螺儿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便把自己的担心全都向她倾诉了起来。
“小螺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将来林姑娘进了门,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啊……呜呜呜……”
小螺儿年纪虽不算大,但是之前跟着的干娘是薛宝琴母亲身边最得力的嬷嬷,自小听着看着的也算学了不少。
她略一思忖,轻声对宝琴说道:“姑娘,要不然你给二爷生个孩子吧。
那书上和戏里都说了,母凭子贵,有了孩子就有了地位。
你本来就是二爷的贵妾,又有二太太撑腰,如果再一举得男,这院里还怕不是你的天下嘛。
再说了,就算二爷再喜欢那个林姑娘,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你是他儿子的娘,怎么不得敬着你几分啊。”
宝琴停止了哭泣,她愣了一会,摇了摇头“可是婶娘说我年纪尚小,太早生孩子对身体不好。”
小螺儿轻笑了一声,“姑娘,要我说也是薛太太生在豪门大院没见过民间生活。
我亲娘生头一胎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后面还不是又生了一连串,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才把我卖入府中。
听说现在孙子都抱了好几个了。
再说了,这府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生孩子不就是要补嘛,人参鹿茸的有什么要不来啊。
姑娘只要把身体养好,再没听说生孩子把人生坏的。”
宝琴让小螺儿说得心动,也是,之前好多戏文里都是母以子贵,特别是皇宫里,生了儿子就能封妃,说不定还能当太后。
这里虽不是皇宫,但是贾家家大业大的也不见得比皇宫差到哪里去,这越金贵的人家就越在乎子嗣。
趁着自己比那林黛玉占了先机,如果不抓紧生个孩子巩固地位,等她进了门可就不好说了。
宝琴拿定主意,问了问现在是什么时辰,小螺儿说已经是子时了。
宝琴想了想,还是起身披了件衣裳,自己举着烛火悄没声的进了宝玉的房间。
她走进卧室,见宝玉已经睡熟了,轻声脱掉衣服,蹑手蹑脚地钻进宝玉的被窝。
宝玉睡得正香,突然有个人来到身边,吓得一个激灵,待看清是宝琴窝在自己怀里,又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
本来他今晚就有些欲火难耐,宝琴这会主动送上门来,岂有不收之理。
宝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让宝玉一个吻给封住了,宝琴心里一松,知道宝玉这是原谅她了,更加庆幸自己今晚的举动。
宝玉梦中惊醒,又有温香软玉在怀,反倒觉得这是另一种情趣。
一晚上兴致颇大,与宝琴颠凰倒凤几乎整晚,待到天色蒙蒙亮两人才盖被沉沉睡去。
早上金钏儿、玉钏儿进来服侍宝玉梳洗,刚一推门就被睡得迷迷糊糊的宝玉赶了出去,还嘟囔着让玉钏儿找培茗去学堂告假。
金钏儿是过来人,闻见房里那股欢好后的味道就知道宝玉这一夜和宝琴战况激烈。
她心中酸涩嫉妒,而腹中的胎儿本就因为束腹空间狭小不怎么舒服,加上母体情绪激动,一时大动起来。
金钏儿忙扶着肚子坐在台阶上,不住喘气。
吓得玉钏儿差点扔了手里的水盆。
她连忙过去问道:“可是不舒服了?”
金钏儿摇摇头又点点头,只是喘气并不说话,把玉钏儿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一阵子,金钏儿才说“扶我回屋歇歇。”
玉钏儿连忙将她扶起送回两人居住的耳房。
金钏儿将自己的束腹带解开,一个已经初见规模的肚子弹了出来,只见上面这里一鼓一下,那里鼓一下,可见孩子动得欢实。
金钏儿眼眶一红,手摸肚子安抚孩子,喃喃自语道:“娘委屈你了。”
玉钏儿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觉得委屈孩子了,早干嘛去了啊,这到底是何苦来着。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姐姐和娘的想法,难道真得生个孩子就能保了姐姐这一生的荣华富贵?
她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想得那样简单,但是随着金钏儿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自己除了帮她,还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