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多大点事,还害羞?”霍云沉紧跟在她身后,一手擒住了她的胳膊。
此刻宴会大厅里的人纷纷将视线投注在了大屏幕上不停地做着活塞运动的两人,倒是没有注意到霍云沉和温以宁。
“霍云沉你放手,我要回去了。”
“我让刘叔开车送你,别拒绝我,不然你下次红的不止那点了。”
“...你后脖颈的伤怎么样了?”
温以宁这会子还真是不敢拒绝他,反倒是借着这个契机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
霍云沉显得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他的手段那么强硬,她好歹要生上几天闷气。
这么看来...
她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在乎他。
“霍云沉,你傻笑什么?”
“我笑了吗?”
霍云沉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后跟去了,仍旧在嘴硬,“我没笑,只是在想心事。”
“想心事嘴需要咧那么大?”
“你管我?”
“不是,你现在这副样子太傻了。”温以宁如实说道。
“你要是这么想管我的话,明天一早咱去领个证。执证管教,岂不是更爽一点?”
“不要。我觉得单身挺好的。”
温以宁体会到了单身的快乐,再也不想被婚姻所束缚。
虽然霍云沉也挺好的。
但他烂桃花太多了,住得近了每天都要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气得睡不好觉。
“行了,你回去吧。我去跟战景枭谈谈战景莲和司凌宇的婚事。”
霍云沉确定了温以宁心里还有他的位置,醋意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大。
理智渐渐回笼,他开始觉得就目前这种状态也不错。
毕竟他们六年前玩的是先婚后爱,他甚至都没有追求过人家,二话不说就把人给睡了。
这一回。
他倒是可以花费点心思,正儿八经地追她一次。
“身上还带着伤,最好少喝酒。”
温以宁上车前,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好。”
霍云沉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后,又返回了宴会大厅。
此刻的宴会大厅,已经被各家媒体侵占。
喜欢看热闹的人在舞会之后并没有兀自离席,而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大屏幕上的劲爆画面。
战景枭得知战景莲和司凌宇搞在一起的时候。
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战景莲明恋了霍云沉二十来年,怎么可能突然移情别恋?
再加上她看起来似乎非常痛苦。
战景枭已经能断定,肯定是司凌宇强迫了她。
他越想越生气,风风火火地踹开了休息室的门,冷声质问着司凌宇,“你在做什么?”
司凌宇听到动静,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
他缓缓地从战景莲身上起来,当着战景枭的面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服。
等他系好衬衣上的扣子,这才不急不慢地开了口,“战先生,如您所见,我和景莲是真心相爱。”
“相爱个屁!我自己的妹妹想什么喜欢什么,我比你清楚。”
战景枭怒气更甚,冲上前朝着司凌宇的脸色狠狠地揍了两拳,“混账玩意儿,你以为我们战家的人是好欺负的?”
司凌宇不悦地看向战景枭。
他最讨厌被人打脸。
要不是战家还有利用价值,他恨不得即刻就将战景枭泡在福尔马林里,让其成为他密室里一个可有可无的标本...
“战先生,你何不问问景莲的意思?”
司凌宇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同战景枭说道。
此刻战景莲刚好穿上了衣服,一脸呆滞地坐在沙发上。
她很想跟战景枭控诉司凌宇的暴行。
却又不敢供出他。
更何况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霍云沉也不可能会要她。
这种情况下。
她还不如相信司凌宇一次,重新回到战狼集团,再做下一步的考虑。
而且和司凌宇结婚后。
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搬去霍家老宅,甚至可以每天都看到霍云沉。
“景莲,你不要害怕。这畜生要是欺负了你,我会替你收拾他。”
战景枭认定了战景莲是被强迫的,这会子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在休息室里对她那么强硬。
毕竟她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磕着了碰着了他都会心疼,更何况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哥,你错怪他了,我是自愿的。”
战景莲说话的时候,双手一直在拧着自己的大腿。
战景枭不敢置信地看着战景莲,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景莲,你听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哥都能摆平。别因为害怕,一时犯了糊涂。”
司凌宇装模作样地踱步到战景莲跟前,轻柔地替她拉好了身上的礼服,“告诉咱哥你的真实想法好吗?我会一直疼你爱你。”
“好。”
战景莲怯怯地点了点头,转而愣愣地同战景枭说道:“哥,我想和司凌宇结婚。”
“胡闹!婚姻不是儿戏。景莲,你不要觉得这事儿闹大了,你就非他不可。”
“哥跟你说,你永远有退路。”
“没有什么非谁不可,将就不会有幸福的,你懂吗?”
战景枭太了解战景莲了,短期内她绝对不可能忘了霍云沉。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
嫁给司凌宇怎么可能幸福?
战景莲心里冷笑,她的爱情早就已经死了,她哪里配得到幸福?
沉默了片刻。
她最后还是坚定地表示,“哥,我在上一段感情中被伤透了心,是凌宇治愈我的。他不嫌弃我的糟糕名声,也只有他愿意包容我了。”
战景枭还是不相信战景莲的说辞。
犹豫再三。
他还是问出了心中困惑,“既然你对他死心塌地,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哭得又红又肿?”
“我...”
战景莲有些词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司凌宇见状,很快接过了话茬,“战先生,景莲到底是女孩家,脸皮薄,禁不住你这么问。她还是第一次,疼哭的。”
“景莲,咱们先回家。等冷静过后,再做决断,如何?”
战景枭还是不太相信司凌宇的说辞,从宴会大厅的大屏幕上看,她可不单单是疼哭的。
眼里的恨意都快盈溢出来了,十有八九是被强迫的。
叩叩叩——
霍云沉站定在休息室的门口,轻轻地叩响了门扉,“方便聊一聊?”
战景莲循声望去,触及霍云沉似笑非笑的眼神,心痛得快要死掉。
她最不情愿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可他终究还是看到了。
战景莲仓皇地收回视线,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没空。”
战景枭不耐烦地回绝了霍云沉。
在他看来。
霍云沉也没有比司凌宇好到哪里去。
霍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渣。
从上到下,从老到小,全一副德行。
司凌宇以为霍云沉是来搅局的,眼里透着些许敌意。
“战伯父,是时候谈谈我们两家的婚事了。”
霍云沉无视了司凌宇的眼神,径自走到了战景枭身前。
他原打算挨着战景枭坐下,想到沙发上满是司凌宇和战景莲欢爱的痕迹,又踱步到窗前,将手肘搭在了窗台上。
战景莲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霍云沉,心跳骤然加快。
她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这是公然和司凌宇抢人?
这些年来有不少人为了攀上战家的关系,争着抢着娶她。
所以,霍云沉是不是感受到了司凌宇对于他自身地位的威胁,想着先下手为强?
战景莲刻意忽略了霍云沉对温以宁深厚的感情。
一厢情愿地沉浸在自己编造出来的美梦中,不愿醒。
“哥,你该不会是想要和我抢人吧?我和景莲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要是从中横插一脚,怕是不合适。”
司凌宇以为在霍云沉心中,事业始终比女人重要。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也是霍云沉是跑来跟他抢战家的市场份额的。
“你误会了,我是来祝你们百年好合的。”
霍云沉觉得可笑,他不止一次地表明过自己的态度,绝不迎娶战景莲过门。
结果这群人居然还以为他会改变心意。
又或者说。
这群人眼里利益永远重于一切。
“伯父,我今天来是特意跟你商讨家弟和战小姐的婚事的。”
“现在商讨婚事还是太早了,过段时间再说吧。”战景枭干脆地回绝道。
“伯父,这件事还是早点定下较为妥当。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家弟侵犯了战小姐,要是不趁早向社会面做出澄清,霍家承担不起这个损失。”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战景枭反问道。
司凌宇困惑地看着霍云沉,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按理说霍云沉该千方百计地阻止他和战景莲的婚事才对,他得了战家的助力,对霍云沉能有什么好处?
他不知道的是,霍云沉根本不惧他的三脚猫功夫。
霍云沉心下暗忖着战景莲也算是个有福之人,这世上怕是只有战景枭会这么护着她。
可惜她没心没肺,不知道珍惜。
“伯父,年轻人的事情作为长辈的少掺和比较好。”他顿了顿,侧目看向低头不语的战景莲,“你不妨先问问战小姐的意思?”
战景莲莫名被戳,窘迫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
霍云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她的心,使得她心如刀割。
“景莲,我会对你负责的。”
司凌宇深知战景莲对霍云沉用情至深,担忧她临时反悔,骤然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你刚做了换肾手术,身子虚弱。我答应你,会一辈子对你好。”
战景莲听出了司凌宇话里行间的威胁之意,吓得双腿不住地打着颤。
她都已经这么惨了。
要是让霍云沉以为是她挖了温以宁的肾。
她的好日子怕是彻底到头了。
“景莲,你这是怎么了?”战景枭察觉到战景莲的脸色越来越差,关切地问。
“哥,我是真心喜欢凌宇的,我想嫁他。”
战景莲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她怕不小心看到霍云沉刺目的笑容,很怕很怕。
霍云沉挑了挑眉,沉声说道:“既然这样,我会尽快地将战小姐的意愿传达给家父,尽快将婚事定下。”
“明天我会亲自登门。”
战景枭阴沉着脸,还想着带战景莲去医院验伤,司凌宇却搂着战景莲的肩膀说:“战先生,我想和景莲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今晚她可以不回家吗?”
“景莲,你的意思呢?”战景枭对此很是头疼。
虽说司凌宇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长相俊朗清秀,身高也好,年龄也合适。
但战景枭还是没有琢磨明白。
司凌宇究竟是怎么看上的战景莲。
他也不是对自家妹妹全无自信,只是这段感情来得太过突然。
多少有点让人猝不及防了。
“哥,我想和凌宇在一起。”战景莲的眼神里满是渴求,寄希望战景枭能带她走,但又不敢让司凌宇看出端倪。
“既然这样,你自己留点心。”
战景枭很是无奈,离开休息室的时候,还是一万个不放心,一步三回头。
霍云沉紧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出门前。
他突然冷不丁地回头,满眼关切地看着战景莲,“刚换过肾,别玩太过了。”
战景莲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条银河那样远。
他是在讥讽她,还是在关心她?
战景莲好似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完全分辨不出。
又或者。
她分辨得出,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才将他的讥讽当成关心。
“还在回味你的旧情人呢?”
司凌宇顺着战景莲的视线,看向霍云沉远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笑。
“你,你现在可以将拿东西拿出来了吧?”
战景莲回过神,掀开她血迹斑斑的礼服裙。
司凌宇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旋即默不作声地将东西取了出来。
“下次要是这么不配合,会有更可怕的惩罚。”
司凌宇说着,又摸了摸她的头,温声细语地说:“乖乖听话,我很快就会帮你官复原职。”
“当真?”
“当然。”
司凌宇点了点头,对上她期许的目光,突然又觉得有些恶心。
战景莲和以往他碰过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
不是因为欲望,就是因为利益。
可仔细想起来,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司凌宇,你又怎么了?”
战景莲盯着眸光狠厉的司凌宇,惊恐地向后挪了挪。
“没什么。”
司凌宇一言不发地将她带离了宴会现场,转眼就去楼下开了间房。
“你不是才发泄过?今晚不要了,我受伤了,再这么下去会死。”战景莲欲哭无泪,想到休息室里那把带血的折叠式水果刀,身体不由得又是一阵抽搐。
“我替你洗干净。你的身体里还留着我的东西,这会让我觉得恶心。”
司凌宇淡漠地回了一句,毫不客气地将她拎进了淋浴室。
没过多久。
淋浴室里就传来了阵阵鬼哭狼嚎。
*
深夜,伯爵会所
战景枭特地抽空会见了一位美洲飞回海城的老友。
上洗手间的时候,意外碰见了同样来上厕所的霍云沉。
战景枭冷睨了他一眼,心里满是鄙夷。
他寻思着霍云沉在宴会期间就已经控制不住欲望,这会子跑来会所,十有八九是跑来花天酒地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其实很多年轻人都这样。
要不是有些心疼温以宁遇人不淑,他压根儿不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霍云沉被他盯得烦了,拉好拉链,冷不丁地侧过身,问了一句:“看够了?”
“谁看你!你这个臭小子真是...”
战景枭被他问得老脸一红,气得差点儿没骂出声。
他刚才只是在想事情。
根本没想过看这个小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