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前脚一走。
司凌宇这才缓缓地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蹲了大半天,他的双腿已经麻透。
这一次。
他不再在床边久留,万一霍云沉去而复返,他就玩完了。
等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战景莲仍躺在床上,疼得眼泪哗哗掉。
“怎么,没得手?”
战景莲见他一脸的挫败,就知道他没得手。
她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还准备看温以宁的笑话,结果那女人的运气这样好。
竟能逃过司凌宇这个变态的摧残。
“闭嘴。”
司凌宇满脑子都是温以宁和霍云沉欢爱的声音。
尽管他们一直在拌嘴。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烦躁地扯开了衣领,将房间的灯全部熄灭,丝毫不顾战景莲的伤处还淌着血,就将她幻想成了温以宁,一遍又一遍地凌虐着她。
她的伤口位于耻骨之上。
每一下的牵扯,都能疼得她撕心裂肺。
“明天记得去买避孕药。”司凌宇很是烦躁,只沉闷地补了一句。
“司凌宇,你不是人!”
战景莲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侵害,就算再也回不了战狼集团,她也不想和司凌宇耗下去了。
司凌宇猜透了她的心思,却一点儿也不着急。
只在事后不咸不淡地说:“别试图反抗,惹怒了我,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横竖都是身败名裂,我还不如将这些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我哥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你就惨了。”
“随便你。”
司凌宇压根儿不惧她的威胁,气定神闲地说:“对了,有件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我给你吃的药不是什么毒药,也不需要专门的解药。”
“什么意思?”
战景莲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陷入了宕机状态。
司凌宇不就是利用药物,试图让她妥协?
可他为什么要主动坦白这些?
“我还可以告诉你,其实我没有挖掉温以宁的肾脏,那时候不过是为了逼着你和我成婚,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
战景莲瞪圆了眼,她真是越发看不明白司凌宇了。
他自己将谜底揭了开来。
往后又该用什么把柄威胁她?
难不成...
她已经沦为了一颗废棋?
战景莲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身后挪去,“你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司凌宇邪肆地勾了勾唇角,“温以宁就是战景枭多年前走失的女儿,对吧?”
“你...你说什么?”
战景莲瞳孔微缩,眼里流出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这个秘密她守了整整二十三年。
甚至连联邦调查局的探员都没有发现她话里行间的漏洞,司凌宇是怎么发现的?
“战家要找的是胸口有痣的女人,我刚才看过了,温以宁有。”
“胸口有痣的女人多了去了,而且又不是特别夸张的大痣,很多人都有。”战景莲极力辩解道。
“温以宁走丢,和你有关,对吧?”
司凌宇没等她回答,就接着说了下去,“你很讨厌她,认为她抢走了家人的爱。于是,年仅七岁的你便将仅仅三岁大小的她故意弄丢了,是吗?”
“我没有!”
战景莲眼神有些闪躲,这件事要是让战景枭知道,她就彻底完蛋了。
“别狡辩了,你就是个天生坏种,当然我也一样,所以我才会这么了解你的心理。”
司凌宇拍了拍她的脸,不疾不徐地说:“别试图反抗我,不然我把这个秘密捅出去,温以宁成了战家的真千金,你就彻底没了翻身的余地。”
“......”
战景莲恐惧地看着司凌宇这张阳光又治愈的脸,背后已然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原来他不过是在愚弄她!
先是给了她得以逃出生天的希冀,而后又亲手堵上她的生门。
说起来,司凌宇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光是虐待她的身体,他还觉得不够过瘾。
非要让她在强烈的落差感中歇斯底里地挣扎,他才能体会到凌虐人的乐趣。
“司凌宇,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战景莲的精神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摧残下,终于濒临崩溃。
她双手掩面,滚烫的热泪从指缝中渗出。
“助我拿下战狼集团。”
“我哥根本不放权给我,这个忙我帮不了。”
“这是你的事。”
司凌宇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转身进了淋浴室。
*
仁禾医院
霍云沉还没有走进病房,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他蹙着眉,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入眼便是躺在病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崔芯爱。
她看起来很虚弱。
脸上满是淤青不说,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也布满了淤痕。
“云沉哥,你终于来了。”
崔芯爱泪如泉涌,在邹梅被警察带走之后,她便知自己彻底失去了霍云沉的信任。
为了逆转自己的处境。
她又一次狠下心肠对自己下了手。
“发生了什么事?”
霍云沉并没有靠得太近,她身上还插着尿管,被子底下想来是什么都没穿的。
“李华说给我一个试镜仙侠古装大剧女主演的机会,让我提前见见电视剧的投资人和制片方。”
“我有些害怕,早上给你发了一条信息,但是你没回。”
“本来是不打算去了的,李华却亲自来我住处接我。”
“我没办法只能上了他的车。”
“结果,”崔芯爱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度哽咽,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结果场上七八个人一拥而上,肆无忌惮地侵犯了我。”
霍云沉听得有些心惊。
他的认知里,崔芯爱向来喜欢无病呻吟。
这些年来她也总是拿生病做幌子,好骗取他的同情。
他其实是知道的。
只不过她也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最多只是自残。
他一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晚。
她在最无助的时候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却一个也没接到。
这让他多少有些歉疚...
“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切除子宫?”霍云沉关切问道。
“之后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重伤被李华送到医院。”
“他觉得我没有背景好拿捏,打起了让我长期陪制片方的主意,为了避免后患之忧,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要求切除我的子宫。”
崔芯爱想到自己被拿了子宫,痛苦地浑身抽搐,恨不得杀了李华。
她原先的设想里。
顶多是陪那些糟老头子睡一觉。
如若赌赢了。
霍云沉定会因为怜悯或是同情,摒弃前嫌,像以往那样为她单独开设经纪公司,独捧她一人。
不过她没有料到李华居然擅作主张地拿了她的子宫。
“云沉哥,你知道吗?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李华对医生说我有躁狂症,要求给我施打镇定药物。我绝望地给你拨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可惜你都没有接到。”
“我在忙。”
“都是借口,你那时候在和温以宁在一起,对吧?”
“对。”霍云沉一开始并不打算拿温以宁刺激她,她既然主动提了,他也便不再遮掩。
“她向来不喜欢我,不让你接电话也是情有可原。可为什么昨天早上我给你发的短信,你都不回一下?”
“你还给我发了短信?”
霍云沉蹙眉,狐疑地点开了信息回收站,才发现崔芯爱给他发送过来的求助短信。
早上除了他,只有温以宁碰过他的手机。
想来崔芯爱的短信也是她删掉的。
崔芯爱愣了愣,试探性地问:“云沉哥,是不是温以宁删了我的信息?”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和她无关。”
“云沉哥,留下来陪陪我好吗?我一个人好害怕。”
崔芯爱伸出那只布满了淤青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抓住了霍云沉的衣角。
“我给你请了护工,有什么需求可以找护工。”
“我不要护工!我只要你!”
崔芯爱的身体还插着管子,按理说是不能乱动的,但她竟半撑着身体,大着胆子抱住了霍云沉的腿,“云沉哥,给我几分钟,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放手。”
霍云沉低头看着缠在他大腿上的手,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他不喜欢和其他女人发生任何亲密的肢体接触。
仅仅是这种程度,他都觉得有些恶心。
崔芯爱委屈兮兮地松了手,见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忙开了腔,“我和我妈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她做的这一切我全不知情。”
“这话你自己愿意信?”
“我敢对天起誓,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崔芯爱似是在赌气,梗着脖子试图用最狠毒的话赌咒自己。
“你没必要发誓。”
霍云沉听腻了她的说辞,而且也不会给她再次伤害温以宁的机会。
所以在他看来,她的誓言毫无必要。
“云沉哥,我真的好恨!”
“早知道成为女主演的代价是失去做母亲的权利,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妥协。”
“有时候想起来还真是凄凉,我和温以宁同岁。”
“她不仅有你,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而我,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她吗?我连做梦都想成为她,全身心地享受一次被你爱着的感觉。哪怕只能活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崔芯爱泪水盈盈地看着霍云沉,诉完衷肠后,又故作懂事地说:“你走吧。我孤独习惯了不要紧,你回去陪温以宁吧?她被人宠惯了,受不得半点委屈。”
“我改天再来看你。”
霍云沉点了点头,作势起身离开。
崔芯爱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为了留住他,双眼一闭,装作一副晕死的模样。
霍云沉走得太匆忙,甚至没发现她晕了过去。
不过念在往日的旧情上。
他还是替她缴了全部的医药费,并且带着一群保镖,直接堵在了李华的独栋别墅门口。
李华从床上被霍云沉的人拎起来的时候。
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裤衩。
“霍...霍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惊愕地揉了揉眼,隐约猜到了霍云沉的来意,心里慌得不得了。
一开始。他以为崔芯爱和霍云沉有些私交,并不打算让她去陪客。
结果在和她的交谈中得知。
霍云沉对她彻底失去了信任,两人彻底断绝了关系。
李华这才大着胆子,动起了崔芯爱的歪心思。
可现在看来...霍云沉对崔芯爱始终是不一样的。
“是你强迫崔芯爱去陪制片方的?”
霍云沉坐在了李华卧室里的沙发上,由于室内光线很暗,惹得他大半张脸都笼罩在阴暗之中,只有指间跃然的香烟散发着寥寥雾气。
李华紧张地摇了摇头,连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她想要为自己争取仙侠剧女主演一角,央求着我带她去见制片方。酒席上,她的表现也很热情,我没逼她。”
“你的意思是,她自愿切除的子宫?”
“霍总,您也清楚我们这行的规矩。有多少大佬是因为女方故意怀上身孕,最后逼宫上位的。想要干这行的,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我就问你,她是不是自愿切除的。”
“这件事确实是我欠考虑。”李华自知理亏,不再为自己辩解。
“意思就是,你在没有经得她的同意下,让人强行切除了她的子宫?”
“霍总我知道错了。我还以为你们关系破裂,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听说,你老婆刚怀孕?”霍云沉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他倒还不至于为了崔芯爱做出枉害无辜之人的事,不过是随口一提,吓吓他罢了。
“不要!我老婆是无辜的。霍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再说您也有三个孩子。您就算是对我深恶痛绝,也请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一马。”
李华的言外之意很清楚,他虽然不敢得罪霍云沉。
不过霍云沉要是执意伤害他的家人。
他不介意豁出性命,和其对抗到底。
霍云沉挑眉,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旋即缓缓起身,朝着李华的腹部狠狠地踹上一脚,“怎么?还想着威胁我?”
“不敢。”
李华吃痛地闷哼着,他下意识想要捂住肚子,却被身侧两个高大的保镖桎梏住了双手,连动都动弹不得。
“嘴上说着不敢,谁又能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霍云沉并不打算将关系弄僵,这一行的水本来就深,一定是崔芯爱给了李华某种错觉,李华才会大着胆子对她下手。
再有就是,他确实需要考虑温以宁和孩子们的安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早些年由于他处理事情的手段太过狠厉,在商场上树了不少敌。
直到四年前绵绵的出生。
他有了致命的软肋,才开始尽可能地与人为善,尽量不将对手的生路堵死。
“霍总,要不我将崔芯爱的合约书给你,宣布无条件和她解约,也不需要她赔偿天价违约金,怎么样?”
“违约的人不是她,是你。合约里没有写明让她陪人睡吧?而且她还因此失去了子宫,这事要是闹大了,你猜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霍总,饶我一条生路吧!解约后,我可以替她争取三部大Ip爆剧的女主演。”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霍云沉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便起身匆匆回了霍家老宅。
崔芯爱就算和华伦天娱解了约。
他也不可能为她再成立一家经纪公司,要不然温以宁怕是要醋死。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温以宁可接受的范围里,尽可能地为崔芯爱争取权益。
很多时候如果各方面顺利的话,一部大Ip爆剧就能助她成为顶流。
*
第二天清晨,霍家老宅
温以宁睡醒后发现霍云沉就躺在她的身边,轻声问道:“昨天半夜你去了哪里?”
“医院。”
霍云沉如实回答。
温以宁眨了眨眼,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后颈的伤复发了?”
“我没事,是芯爱。”
“她又怎么了?”温以宁撇了撇嘴,显然很不满意他这个答案。
“昨晚她被一群制片人侵犯了,被送去医院后,还被要求切除子宫。”
“这么严重?”
温以宁顿时有些心虚,昨天早上她看到霍云沉手机里崔芯爱发来的信息时,也想过如实相告的。
她却因为一时的私心删掉了短信。
那之后她曾试图开口,又被霍云沉吻得严重缺氧,给忘了这事儿。
再加上她姐姐的事情,以及昨晚的家宴。
她还真不是故意不告诉霍云沉,只不过事情太多,完全没想起来。
而且崔芯爱这样的招式用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她以为这次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崔芯爱为了博取霍云沉关心的小手段。
“以宁,是你删了她的求救短信,对吧?”
“对不起。”
温以宁从来不是随便翻人手机的人,可能是前天晚上他给了她翻他手机的特权。
便误以为自己可以替他做些简单的决定。
“道歉有什么用?她已经被切了子宫。”霍云沉的口气不怎么好。
但其实,他并不是因为崔芯爱才发的火。
他只是听到了门外孩子们的声音,心里又开始犯堵。
“你的意思是我该切掉子宫,赔给她?”
温以宁本来就不喜欢崔芯爱,再加上崔芯爱几次三番地加害过她和孩子们。
所以就算崔芯爱遇到了危险。
她即便有能力去救,也只会选择袖手旁观。
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面对自己讨厌的人,她可没兴趣装出一副博爱天下的宽大胸襟。
她单纯是因为未经允许删掉了霍云沉的短信,而感到抱歉。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简直无理取闹。”
霍云沉起了身,见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心里一阵烦躁,“今天一大堆事,别赖在床上装死。”
话音一落。
他便走出了卧室,带着三个孩子下楼吃早餐。
餐桌上。
霍钦睨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霍云沉,冷不丁地问:“温以宁呢?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一点家教都没有。”
“她昨晚没休息好,再睡会吧。”
霍云沉还以为温以宁很快就会下楼,在餐桌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下来。
霍老夫人让吴妈准备好了早餐,又推了推身侧的霍云沉,“你端上去,让她吃完了再睡。”
“妈,用得着这么宠她?小心把她惯坏。”霍钦不满地说。
“你懂什么?张口闭口都是家教,也不见你多有家教。”
“再说了我的孙媳我愿意宠着,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而且你也不问问人家为什么会累得下不来床?十有八九是云沉闹的。一有事情就怪女人,瞧你这副臭德行,大清早就亡了。”
霍老夫人很是看不惯霍钦,她时常在想当初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他们家上上下下都很正常。
独独霍钦一人,年纪越大越让人讨厌。
霍钦被霍老夫人怼得哑口无言,冷哼着起了身,还没吃饱就气呼呼地出了门。
“忍者神龟一样!榆木脑袋,不开窍。”
霍老夫人摇了摇头,旋即又让吴妈端来了霍钦剩下的那份早餐。
她一边想着减肥不敢多吃,一边又实在嘴馋。
恰巧霍钦剩了大半。
她便可以借着不浪费这个由头,全部吃了。
“奶奶,你的比喻好恰当。”
霍云朵压低了声跟霍老夫人说道,她也觉得她的古板老爸有时候很招人烦,不过她可不敢大咧咧地说出来。
“云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你媳妇送饭?”霍老夫人又催了一句。
“嗯。”
霍云沉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端着餐盘上了楼。
他推开了卧室的门。
发现温以宁将窗帘又给拉得严严实实,室内一片漆黑,随手开了床头灯。
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后。
他又将目光落在缩在床上不肯起的温以宁身上,“你姐的事情,你该不会忘了吧?你要是再不起床,我也懒得去管了。”
闻声。
温以宁这才强撑起了混绵无力的身体,背着他坐起了身。
她默不作声地从另一边下了床。
床边到卧室里的卫生间,其实没几步路。
但她却走得很慢。
几乎是扶着墙,一寸寸挪着进的卫生间。
霍云沉才意识到她可能真是太累了起不来,走上前想上去扶她一把,却被她冷淡地推开。
“喂,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做什么?我也没有怪你,受伤的也不是你,你哭什么?”
“......”
温以宁不想理他。
连续两个晚上,他近乎疯了一样要她,她起不来,他居然还说她躺在床上装死。
这样的霍云沉,太让人难过了。
霍云沉跟着她进了卫生间,见她一直在默默地掉着眼泪,突然又有些于心不忍,“身体不舒服?要不我抱你回床上躺着,妙妙姐那边我去处理?”
温以宁用热毛巾敷着发红发涨的眼睛,始终没有回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合理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但她就是委屈的不行。
“跟我说句话好吗?”
霍云沉将她抱上了盥洗台,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轻轻地擦着她的脸,“我道歉,我的错。”
温以宁低着头,静静地把玩着衣摆上的蕾丝花边。
“换身衣服,一起去医院?”
霍云沉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知道他怎么又得罪了她。
只好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向她道歉。
温以宁没有反抗。
她垂着眼眸,看着眼前闭着双眸忘情地亲吻着自己的霍云沉,眼眶里陡然又落下了一颗滚烫的眼泪。
霍云沉唇间感受到了那湿热咸涩的液体,心疼得不得了。
他可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玩意儿。
每次决定好好待她,却还是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发脾气。
“腰疼还是腿疼?”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腰,昨晚他掐得太用力,以致于她腰间还留着一抹淤痕。
揉了小半会儿。
他又试图扯下她的裤子,“我看看,是不是又肿了?”
温以宁抓住了他的手,冷淡地推到了一边。
这种奇怪的循环她有些受够了。
明知道她那里脆弱,他就不能轻点?
“是因为我昨晚半夜去找崔芯爱,生气了?”
霍云沉觉得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温以宁什么话也不说。
光靠他猜,他怕是猜到天黑都猜不到她在气什么。
“先把早餐吃了?”
霍云沉试图将她抱回床上,她这才开了口,“放手。”
“大早上怎么了这是?”
霍云沉即刻松了手,他怕她站不稳,特特站在她的身后,将她圈在了盥洗台前,“有什么不满,你要说出来。我一定改。”
“说出来有什么用?”反正霍云沉向来是这个样子。
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可能是被众星捧月惯了,他很少会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也许他真是无心的,又或许她太敏感了。
总之,她就是很容易被他的只言片语伤害到。
“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霍云沉从身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顺势将下巴搁在了她肩膀上,“跟我说说,好不好?”
“你一直在套路我。”
“套路你什么?”
“你迁移了两个儿子的户口,差不多就等于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所以,你开始肆无忌惮地凶我,虐待我。”
“我没有。”
霍云沉缓声解释:“可能因为一些事情,从昨晚开始我的心情就不太好。不过我也只是气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你哪是气自己?分明是在迁怒我。”
温以宁此刻已经彻底断了和霍云沉复婚的念头。
婚姻和恋爱不一样。
一段和谐的婚姻,并不是两人相爱就够了的。
他们俩的性格一强一弱,在外人看来刚好互补。
其实只有她知道。
他们要是想要和谐地相处下去,她就必须做出很多妥协和让步。
“有吗?”
霍云沉仔细地回想着昨晚的事,沉声问道:“是不是因为累到了?我承认确实太心急了,孩子这事儿是急不得,还是随缘吧。”
“你为了崔芯爱凶我,还说我躺在床上装死。”
“没有别的了?”
霍云沉很难理解这句话怎么就成了凶她,最多是有些不耐烦。
“以宁,我不是因为她凶你。妙妙姐的事迫在眉睫,我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催得急了些。”
“你少跟我提我姐!你就会用她威胁我。”
“哪有?上次你就算是不让睡,我也会替她找好律师。还有这次,情况是很紧急,网络舆论不断发酵,需要快些解决。”
“你的意思是我蛮不讲理不知轻重?”
“不是。是我蛮不讲理不知轻重,害得宝宝伤心难过,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