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抬眸看着一脸正色的霍云沉,暗暗吐槽着他的不苟言笑。
尽管知道他在演戏,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的严肃吓到了。
而且他从哪里看出来她不喜欢珠宝首饰的?
就拿他送她的南非之星来说。
她几乎每时每刻都戴着。
一是因为他送的。
再者这条项链确实挺好看,她喜欢。
最为关键的是。
价值九千万的项链,她必须多戴几次。
要是总收纳在首饰盒里。
那才叫亏大了。
“看什么?”霍云沉察觉到了温以宁的视线,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下来,“你很想去?”
“你放心,我不去。”
温以宁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他了,也越来越玻璃心了。
他每次沉下脸来,她都觉得好委屈。
霍云沉得到她的亲口许诺,这才放下心来,“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北城,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回来。”
“出差?”
温以宁拿杯子的手微微一滞。
想到要一个星期见不到他,她这会子已经开始想念。
霍老夫人也放下了碗筷,关切地问道:“是北城那边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一切正常。”
“那你去做什么?一待还是一星期。”霍老夫人又问。
“林业成回国了,之前和他洽谈过寰宇集团在美洲扩展业务的相关事项,我想和他再深入地交流一下。”
“哥,美洲那边的业务我可以让战家帮帮忙。我和景莲成婚之后,战景枭就是我的大舅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一定会帮忙的。”司凌宇诚恳地说。
“我不习惯将所有筹码压在同一个人身上,还是双管齐下较为稳妥。”
霍云沉暗暗腹诽着与其指望司凌宇,还不如借着温以宁的关系,让战景枭带着他进驻美洲市场。
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做。
他对温以宁从始至终就没有存过半点想要利用她的心思。
以前不会,现在将来一样不会。
“另外,林业成这次回国也想着发展国内业务。他公司的主营业务和我们集团主营并不冲突,是可以合作共赢的。”
霍云沉看似是在跟霍老夫人解释这一切,其实是在跟温以宁报备。
话音一落。
他又板着脸同她说道:“我不在这几天,你自己回揽山苑住。爸可不能再出什么闪失,你自觉点,别在他面前出现。”
霍老夫人忍了一早上,终于忍无可忍。
她的脸上带着些许薄怒,逮着霍云沉就是一通怼,“云沉,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宁乖巧懂事,哪里犯你忌讳了?毛病!一天天闲着就知道凶自家媳妇,你是非要伤透了人家的心,才罢休?”
“奶奶,我们的事你别管。”霍云沉不耐烦地说。
“我还说不得你了?和你爸一个样,渣!”霍老夫人闷哼着,她实在是太心疼温以宁了。
温以宁乖巧懂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还给他们霍家生了三个孩子。
就霍云沉这种臭脾气,能娶到这种老婆,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
“渣!”
霍钦无辜躺枪,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所谓,反倒站在霍老夫人的阵营上,一同指责着霍云沉。
紧接着,三小只也开始闹起了别扭。
绵绵率先放下碗筷,一脸不爽地看着霍云沉,用有些奶萌的声音撂着她以为最狠的话,“我生气了,不吃了!哼!”
“我也不吃了。”
君泽总感觉他爹地不至于总是凶妈咪,也许他们只是在逢场作戏。
不过不管怎么说。
他爹地生硬的语气还是有些让他生气。
平时他都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妈咪,结果他爹地居然这么凶她!
“好吧,我也不吃了。”
洛白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餐盘里的食物。
他倒也不是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
其实他能够看得出来他爹地有多喜欢他妈咪。
至于其他事情,他才懒得去想。
绵绵毕竟是女孩子,在很多细节方面,她更加能够和温以宁共情。
她向霍云沉表示抗议后,又伸出了白胖的小手,轻轻地抓住了温以宁的手,“妈咪,你是不是很难过?”
“...不会。”
温以宁巴不得现在就回揽山苑,老宅这边潜藏着太多危险因素,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绵绵摸了摸温以宁的手背,小声说道:“妈咪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宝贝。”温以宁觉得她的运气还挺好。
三个孩子都格外懂事,明明还这么小,却总是想着保护她。
霍云沉吃完早餐,正准备起身,才发现全家老小都在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看他。
难道...他又演过了?
霍云沉默默汗颜,睨了眼身侧默不作声的温以宁,“我送孩子们上学,可以顺路捎上你。”
其实吧,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这段时间他的家庭地位日渐低走,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毫无实权。
现在好多了,他随便想吼谁就吼谁。
看着还挺威风...
“哦。”温以宁即刻起身,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霍云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欠欠地补了一句,“不听话就抽死你。”
“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温以宁才走到门口就瞬间变了脸,以仅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冷冷地说:“霍云沉,有病就去治。”
“老婆我错了。”
“你太过分了,开口就是抽死我这种话。”
温以宁合理怀疑霍云沉并不完全在演,他似乎很享受在家里呼风唤雨的感觉。
“我这不是为了让司凌宇麻痹大意?全是戏言,你别当真。”霍云沉的认错态度良好,第一时间就把温以宁哄住了。
而餐桌上,司凌宇因为昨晚被下药的缘故,脑袋依旧晕晕沉沉的。
他极力地想要回忆起他究竟是怎么睡着的,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和他面对面坐着的霍云朵随便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
她向来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尽管人家顶着一张顶级治愈系神颜,但她还是喜欢不起来。
多看几眼,甚至会觉得反胃。
“奶奶,我吃完了。”
霍云朵拉开了凳子,放出了笼子里的霍水水,随口说道:“我带着水水出去遛一圈。”
“又打算去找战予北?”
霍云沉睨了眼霍云朵,冷声道:“霍云朵,我最后警告你一遍,给我离那个老男人远一点。”
“我就是出去遛遛弯,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都多少岁了?成天不务正业,下午给我滚公司去实习!”霍云沉的语气依旧冰冷生硬。
“哥,你吃炸药了?凶完嫂嫂又凶我,更年期提前了?”
霍云朵被霍云沉这么一吼,委屈得不行。
以前霍云沉很惯着她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一面。
“反正不准去见战予北,听到没有?他多少岁,你多少岁?你就不怕被他骗?”
“他骗我什么了?你真是莫名其妙!”
霍云朵气急,抱着霍水水远远地绕开了霍云沉,气呼呼地出了门。
司凌宇看着霍云朵远去的背影,墨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丫头居然和战予北搞上了?
看来,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战家真千金温以宁流落在外,和霍云沉纠缠了六七年。
战家姑小姐爱慕霍云沉多年,结果最后却和他订了婚。
这会子战家大少又和霍云朵扯上了关系。
总而言之。
霍家和战家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他和战景莲的婚姻关系绝对不会长久维持。
等他拿到战景莲手里百分之十的战狼集团股份,她就可以死了。
至于霍云朵。
司凌宇骤然勾起了唇角,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完美犯罪计划。
霍云沉既然这么在乎这个妹妹。
他自然得多用点心思,狠狠虐虐她...
待霍云沉将孩子们送去幼儿园之后,车里只剩下了他和温以宁两人。
温以宁忿忿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特威风?”
“我有什么好威风的?家庭地位怕是比霍水水还低。”霍云沉在这件事上,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对云朵也太严厉了些。”
“我不这么说,司凌宇能上套?况且我说的也是实话,战予北不适合她。”
“年龄大些会疼人,也挺好的。”
“好什么?温以宁,你是不是看上战予北了?”霍云沉并不觉得战予北身上有什么优点,反正战家的男人他都看不顺眼。
“真是的,又扯到哪里去了?”
温以宁气恼,霍云沉爱吃醋这点儿也没什么,但是随便什么醋都吃,就有点欠揍了。
霍云沉闷哼着,倏然定定地看着她,沉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别乱跑。”
“你真要出差一个星期?”
“进展得顺利的话,可能会提前两三天。”
“知道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想过让他留下来陪着她。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再加上她有孕在身,他不在身边,她很害怕。
可转念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霍云沉也不是跑出去玩的,他也是为了工作,她不能这么无理取闹。
温以宁舍不得和他分别。
车子行驶到了电视台门口,她依旧迟迟不肯下车。
“霍云沉,我下车了。”
温以宁接连重复了三遍之后,还是没有解开安全带。
霍云沉看着她这副模样,愈发动容。
他前倾着身子,倏然吻住了她娇嫩的唇。
而他的手此刻也安抚着她肚子里的宝宝,“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等我回来。”
“嗯。”
“不准摘下婚戒。”
“知道了。”
“今天一过,就只需要忍上七十天...”
霍云沉不太敢在车上做出大幅度的动作,他还需要憋上两个多月。
一般情况下,他绝对不会主动给自己找事儿。
“什么七十天?”温以宁不明所以。
“还有七十天,宝宝就满三个月了。”
霍云沉嗓音喑哑,带着薄茧的手指已经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她的上衣。
他原本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去碰她了。
结果还是没忍住...
“霍云沉,你住手,这里是电视台门口!”
温以宁紧张地抓着霍云沉越来越不安分的手,“别...别闹。”
“主动吻我一下?我要是满意了,就松手。”
“你没在骗我?”
温以宁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抻着脖子在他唇上浅啄了一口。
然而她正打算缩回副驾。
他却顺势替她解开了安全带,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而她身上的包臀裙,也被他熟稔地推至腰线以上。
“霍云沉,你说话不算话!”
温以宁又羞又恼,深怕过大的动作崩坏裙子,这么一来,她该怎么下车?
“别动...”
霍云沉双手护着她的臀部,忍不住又掐了一把,“我不在的时候,记得想我。”
“我才不要想你。”
温以宁想要推开他不安分的手,整个人又往上窜了窜,一不小心就坐到了他的要害上。
霍云沉眉头微蹙,被压得一阵疼痛,“你...”
“额...我不是故意的。”
温以宁赶紧又往身后挪了挪,“你没事吧?很疼吗?”
“吻我,补偿我。”
霍云沉说话间,已经叩住了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又一次和他唇齿交缠。
他的吻似雨林突降的暴雨,热烈得让她无法招架。
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
她就被吻得七荤八素,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霍云沉,你别乱亲,有细菌的。”
温以宁见他一会儿亲嘴,一会亲胸,一会儿甚至连她的手指都不放过,不满地抗议着。
“什么细菌?大肠杆菌?你吃屎了?”
霍云沉好笑地看着她,她为了拒绝他,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温以宁气恼:“你才吃屎。”
“对,我喜欢吃你。”霍云沉单手挑开了她虚虚地挂在身前的内衣,大手急切地覆了上去,“喜欢吗?”
“不喜欢。”
“口是心非的女人!”
霍云沉心情大好,在车上和她又磨蹭了一会儿。
待他松开她的时候,他深色的西装裤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指着自己的裤子,似笑非笑地说:“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