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刘珺和俩少年倒是处的挺融洽,最起码,不孤单了~
刘珺被关了三天,俩少年也被关了四十八个小时,最后一起被带了出去。
被单独带到张德熙的休息室,彩铃叮嘱刘珺别把自己给她送饭的事情说出去~刘珺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张德熙没有让刘珺等太久,很快就拎着电棍走了进来,扫向刘珺的眼神,几乎是从头到脚,面面俱到,不怀好意的估量着什么。
眼看着那张布满横肉的脸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变得黑沉,刘珺一言不发,她倒是好奇,这张德熙是要干什么。
“你吃饭了?”虽然是疑问,却带着肯定。
这精神面貌,哪里是关小黑屋还没饭吃的劳改犯,这根本就是个刚从家出来的娇小姐嘛!
“谁给你送的饭?!!”张德熙厉喝出声,一抖一抖的横肉,看得出她非常生气。
“那又是谁派你过来这么对我的?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犯法的?”刘珺反问。
回答刘珺的是当头砸下的电棍!
因为手脚都是镣铐,人又是被束缚在固定的凳子上的,刘珺只能侧过头部要害,堪堪躲过电棍加身。
要不是为了取证,她这会儿,说不定就能把束缚给去了~
“还敢躲!”气急的张德熙冲上前一把拧住刘珺的棉服,一棍又一棍的砸下,棍棍往头部位置狠砸,一点也不带手软的。
她看不到角落里,一枚细小的红点一闪一闪,记录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无形的精神力防护罩无声无息的护住了头部,但为了逼真,刘珺还是任由其中一棍砸在了额尖,卸去了一半的力气,白皙的皮肤青肿一片,血流蜿蜒而下,看上去有些可怖。
即使只有一半的力气,也让刘珺脑子里嗡了一下,阵阵发昏。
M的!这女人,是要把她往死里整?
“啊!张姐,张姐!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哎哎……”就在张德熙打红了眼的时候,彩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况,下的脸都白了,疯了一样冲了进来,尖叫着抱住张德熙的水桶腰就往后拖。
彩铃的叫声惊得好几名女狱警闻声赶来,看到一头鲜血晕死在位子上的少女,再看看熊一样挣扎着被彩铃往一边拖拉的张德熙,立即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张德熙这是疯了吗?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错,让她下手这么狠?这孩子不会不会死了吧?嘶……”
“真狠啊!好像都是砸在头部了,张德熙真是疯了!”
“嘘,我估计是收了钱的。”收了钱,自然下手就要狠点,这是她们私底下的一些黑暗规矩,她们之中也有这么做的,但是敢这么狠的,还是只有张德熙,这女的,为了钱,什么混账事情都敢干,据说这些年死在她手里的劳改犯不少。
“也不知道她收了这些子肮脏钱,为啥就不遭报应。”
“会的,这女孩身份有些怪,都是上面送来的,连资料都没有,我总感觉这次恐怕会出事。”
“又是你那要死的第六感?切,啥时候灵过?”
“你不知道就别瞎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懂不?”
“还神明,你看那孩子都伤成那样了,神明来救了吗?”
最后的最后,刘珺被送进了医疗室,张德熙也被彩铃和另外几个女狱?警拉走了。
‘昏迷’的刘珺察觉到有一双手粗鲁的给自己做了最粗糙的包扎,放开精神力,看到的是一张黑脸,也是个女人,一头短发,圆黑的脸,个子不高,看上去……这女人,跟张德熙什么关系?
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有可能出现亲属身上。
M的,这算是出了虎窝又入了狼窝?
刘珺本以为这次的挨打已经是极限的手段了,只是……
‘昏迷’的她,竟然当夜就被换上囚衣,躺着被送进了牢房,这还不算,进的是男监!
因为送进去的时候是后半夜,大多已经入睡,但还是有少部分犯人是清醒的,而当狱警离开,他们惊愕的发现,送进来的不是男犯人,而是个女犯人的时候,整个牢房都沸腾了,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呼啦一下冲到了刘珺躺着的下铺边。
“我天,我看到啥玩意了?一个女孩?”有人惊呼,真特么的漂亮。
“我靠,这是监?狱今年的年终奖励吗?”发放福利啦?
“嘶,真美!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美的。”
“咦,她睁眼了!”随着又一声惊呼,刘珺应声坐起身子,淡淡的倪着一张张陌生面孔。
啧……商茜,你够狠!
眼底的戾气在这一瞬极致的升高,一股煞气四散开去,竟是震得一群人浑身一僵,对危险的下意识反应让他们纷纷后退了几步。
好冷!众人搓了搓手臂,有大胆的重新上前几步,“美女,你这是进来陪我们过年的?”粗胖的男人笑的淫?邪,露出一口大黄牙,眼里的欲?望毫不遮掩。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多年了,想女人都快想疯了,奈何这监狱里只有男人,也只能玩男人。
当然,玩男人是迫不得已,现在有了女人,他才懒得去碰硬邦邦的臭男人呢!
“烂牙,你干嘛?这可是鲜货,咱们得按照老规矩来!”又一高壮的男人推开人堆,带着几名吊儿郎当的跟班走近,看向刘珺的视线里,满满都是馋意。平时,这牢房里来个好看的小子,他们要是想要,都是经过干架之后再决定属于谁的,现在不是小子,换成女人,那就更要决斗了,这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改!
“豹子,老子又不是要独占,一个女人而已,一起玩不就得了?有必要还……嗷……”淫?秽不堪的言辞尚未落下,烂牙整个人已经被踹飞了出去,砸倒了一张上下铺的铁床,床垫散落一地,随着一起的还有十来个围观的犯人。
这力道!
众人:……
震撼过后,齐齐回过神,看到的就是站在床下一脸阴沉的绝美少女~
这一次,刘珺没有再耽搁时间,在一众目光下,徒手抽出了床板长木条。
‘砰砰砰……’这一夜,刘珺所在的牢房一夜没有安静过,狼哭鬼嚎,乒乒乓乓的声音连续不断,最古怪的是,狱?警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相比于牢房里的‘热闹’,楼道里安静的连一根头发丝掉下来都可以听得见。
在所有人昏迷之后,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幽灵一般从牢房里飘了出来。
“主子。”接到刘珺的电话,阿奴就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明天一早,把这卷录像带给聂天送过去,具体的事情,他会处理。”
“是。那主子今天还走吗?”
“走,怎么不走。”不走,接下来的戏还怎么唱?
早上六点,第一遍起床钟声响起的时候,张德熙和彩铃的身影出现在刘珺所在的牢房门口。
本以为会看到惨不忍睹的画面,哪知,里面一片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是安静的睡在自己的床铺上,包括那道本该被虐惨的纤瘦身影,也是毫发无损的,安逸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张德熙一脸呆滞,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不是说昨晚上动静很大?
“这……我也不知道啊~”看到刘珺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彩铃大喘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天晓得,昨晚在知道张德熙的打算之后,她碾转了一晚上没睡着,一闭眼就是这女孩子从头到脚,鲜血淋漓,毫无生气的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不同男人身下的场景。
值得庆幸的是,她没事!
“张姐,我觉得你还是把人带走吧,不然被人举报,咱们都会出事!”这种混账事情,她还是第一次跟着张德熙遇上,实在是太过丧良心,她真的是扛不住了。
“举报?我看谁敢举报?!!你也不想想我男人是干啥的,你要是看不过,给老子滚出去!”瞪着昏黄的眼珠子,张德熙眼中的恶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也就是在这说话的档口,刘珺的身影出现在栏杆附近,而彩铃看到刘珺冷漠着脸靠近,突感背脊骨一凉,莫名的危险感当头罩下,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后退了一步。
瞪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不知道为啥,她觉得,很可怕!她明明很美!
“退什么退?老娘跟你说话呢,见鬼了?”看到彩铃一副见鬼的样子,脸色煞白,张德熙更是鄙视的啐了一口痰在地上。
彩铃的视线太过惊恐,以至于张德熙有些好奇的转过头,却不想,刚转到一半,脖子上突然一凉,有什么挂在她的脖子上,一股大力将她整个人带的往前踉跄了一下,满是横肉的脸夜挤在了铁栏杆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对方下手也没有丝毫手软,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逐渐失去意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彩铃瞪直了眼珠子,身子抖成了筛糠,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张德熙,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像条死狗一样被挂在了栏杆上,固定她身子的,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麻绳。
直到张德熙喉咙里咕噜噜几下,彻底不喘气了,彩铃的视线惊恐的落在那张眼珠子暴突,舌头吐出老长的青紫色的黑黄脸上。而栏杆内,少女苍白的小脸上挂着绝美的微笑。
白眼球一翻,彩铃晕死了过去。
同时,刘珺也解开了束缚彩铃尸体的麻绳,任其哐当一声滑落在地,而手里的绳子则是随意一甩手,挂在了已然吓尿的头铺上铺的男人脖子上。
在刘珺的刻意下,几乎所有人都目睹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有胆小的,已经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了~
只见那格外好看的少女勾起了唇瓣,笑的美丽而纯净,可是在所有犯人的眼里,却是一张恶魔的脸孔。
呜呜呜……好可怕~
有人甚至咬着被子哭了出来!
连张德熙都敢杀,还有啥不敢干的?
刘珺重新坐回了床上,恢复了面无表情,淡漠的看着走道上的一人一尸体,仿若刚才动手的人不是她。
这次很快又来了人,自然也发现了过道上的尸体和晕死过去的彩铃。
于是……
警报声,尖叫声,急促跑动的声音混在一起,整座男子监?狱部乱成了一团。
刘珺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聂天已经一脸阴沉的坐着轿车急速赶往她所在的监狱所在区域。
聂天晨练刚结束,就听到佣人来报,说是有一名少女在大门口等着要见他。
擦拭掉头皮上的汗水,“叫什么名字?”
“她的名字很古怪,叫阿奴,我本来是要推掉的,但是她说,她是代她主子过来找您,要给您一样东西。”
“主子?”聂天目光一凝,停下擦拭的动作,“她主子叫什么,说了吗?”
“她主子好像是姓刘,单名一个珺字!”佣人话音刚落下,聂天已经在十步开外。
心脏疯狂的在胸腔里跳动着,一突一突,像是要冲出来,聂天感觉自己的双脚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漫步在云端,软绵绵,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唤着一个名字,‘珺珺……珺珺……’,她来找他了,她人就在京城!就在他做好一切准备,要把真相告诉她的时候,她来了……这种心灵相通带来的满足感,让聂天觉得漫天都是烟花和星星在闪烁,控制不住的,性感的唇瓣高高的扬起。
看到门口如雕像般站立的笔直的白衣少女,聂天大步走了过去,对方听到脚步声,也收回了目光,精准的落在聂天身上。
“你是阿奴?”聂天问道,双手在身侧无意识的蜷缩成半握拳。
“您是聂天?”阿奴清冷的声音吐出来。
聂天点头,盯着阿奴的视线有些迫切,“是珺珺,嗯,刘珺让你来找我的?”
阿奴颔首,递上一盒黑色的录像带,“主子给您的。”
“这是什么?”低头接过录像带,聂天疑惑的问道。
“主子说您看过就知道了。”说完,阿奴也不管聂天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本想再问几句的聂天,刚准备开口,想起阿奴的话,又蹙眉抿了抿唇瓣~竟然是一盒录像带,珺珺想跟他说什么?
因为急于知道刘珺是什么意思,聂天抬步就开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