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动作僵直的跟着进了书房,脑子里混乱一片,直到身后砰地一声,关门声传来,她从才如梦初醒,身子一震,转过身。
灯光下,曹穆生红肿青紫的脸映入眼帘,挤在浮肿中间的黑亮眼球闪烁着森森光泽,像是丛林野兽,正要撕毁它的仇敌!
控制不住的后退几步,赵大梅瞳孔闪烁,上下牙打磕,呼吸粗重,“穆生,穆生,你,你的脸……”
回应她的是男人疾步上前,狠狠挥下的巴掌!
巴掌抽在脸上的声音很清脆,接二连三,连绵不断,剧痛和被抽懵的神志让赵大梅连尖叫都忘了,直到她再也站不住,被抽飞了出去,后背砸在书桌上,疼得她呜咽出声,桌面的东西散落掉下,发出噼里啪啦的混响。
她的脸麻木了,她的后背正剧烈的痛着,她连眼泪都没了~
她不知道她最爱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对他的心,还不够吗?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什么他还是不珍惜她呢?难道一定要她为了他死去,他才能醒悟过来吗?
满腹的幽怨寄托进了男人接憧而来的抽打中,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根皮鞭~
“啊!!”皮肤上烧灼般的痛感让赵大梅神魂归位,发出刺耳的尖叫,却让男人眼底的狠毒更深了。
亮光在黑瞳中堆积,最终化为兴奋和激动!
楼上一声声惨叫持续了很久,楼下站岗的保镖面无表情的站的笔直,脸上的麻木是他们内心的体现。
不管是谁惨,不是他们自己就好!
纤瘦的身躯伫立在窗前,笔挺而坚韧,像是灯塔,指引着身后人前进的方向。
刘珏和刘然坐在病床上,脸色发白,但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的背影,双眼放空。
这一刻,他们心里是忐忑的,也有些仿徨,大姐这样站着快一个小时了,一直都没有跟他们说话,但他们却知道,大姐有话跟他们说。
“来这里,你们收获了什么?”然而,她转身的第一句话就直直的刺进了兄妹俩的内心深处,他们喉头一哽,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着脸,刘然唇瓣颤了颤,“大姐……”下意识的喊着,却不知道后面该说些什么。
为了那位把他们干脆丢弃的人,他们受这一趟罪,不值!
这,她都知道,只是,很多事情,没办法用值与不值去判断,有的时候,人的情绪和反应,凭借的是本能。
刘珏看着妹妹,有些心疼,但面对大姐,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们长大了。”刘珺竟是罕见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俩人的目光有些深远,却无端的让兄妹俩都开始心慌。
“大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找妈妈,我们以后不来了,真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来了,真的保证!哥,你说,是不是?”心慌意乱让刘然猛地从床边站起,激动的拉住哥哥的手,寻找认同感,表示自己再也不会来找这个女人,绝对不会!!
手腕的力道让刘珏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就拍着刘然的臂膀,无声的安慰后,看着刘珺道,“大姐,我们不会再来了,我们保证。”
刘然也跟着附和的点头,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刘珏。
兄妹俩对视的那一刹那,并没有发现,背着光站立的少女眼底那一抹彻底的释然。
是了……
是她束缚太多,让他们压力有些大了。
“你们想回连港市还是跟我走?”刘珺突然转移话题,刚才那一瞬的沉重似乎从未出现过。
正是这样的突兀,让兄妹俩心里更加没底,但也不得不跟着转移话题。
“回港省。”俩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迟疑。
“好。”刘珺微微一笑后,道,“你们先好好休息,三天后,回连港市。”
“是。”
大姐走了,兄妹俩的心却不由得高高悬起。
“哥,我总感觉,大姐生气了。”
刘珏收回视线,安抚道,“不会的,大姐很在乎我们。”所以,不会生气。
“大姐。”通讯环,在刘珺踏出医院的时候同时响起。
是刘帆,刘珺有些意外。
“有事?”
“大姐,我的数学联考得了第一名。”刘帆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喜悦。
入学的第一战,他赢了!所以,他迫不及待跟最崇拜的人分享。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刹那,她心头的那一丝阴郁彻底消散,唇角高高扬起,“嗯,大姐为你骄傲。”
“真哒!”小小少年的声音已经有了丝专属于少年人的清朗,兴奋拔高的声音又添了一丝稚嫩。
不由自主的跟着扬眉,刘珺笑着道,“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通讯环那头安静了,刘珺也不急,耐心的站在树下聆听等待。
“我想跟大姐一起吃饭,可不可以?”小少年的声音有些发僵,他却极力掩饰那一丝僵硬,以至于更加明显了。
“三天后我会回来,到时候我来做,你负责吃。”
“啊!真哒?!!”
一直到跟聂天见面,刘珺的唇角都是微微扬起的状态。
“你心情很好。”聂天将人搂进怀里,吻了吻。
媳妇的开心不是自己带来的,聂天有些不爽。
“还行。”在自家男人唇瓣上啃一口,刘珺心情更好了。
双手环住聂天紧实的腰部,深深吸一口气,将专属于他的竹香镶进内心深处,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有那些不郁的情绪,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怎么了?”感觉到怀里人情绪有些不对,聂天心里一咯噔,将人从怀里挖出来,双眼在她脸上逡巡,“你有心事。”
他很肯定。
“别动,好好抱抱我。”将自己再次埋进聂天温热的怀里,刘珺闷声道。
弯腰将人横抱而起,再一起窝进沙发里。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想要鸵鸟一回的刘珺无奈的任由男人捧着自己脸,难得的,有了些女儿的娇憨,嘟囔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太可怕了。”
聂天秉着眉,深亮的瞳眸里闪过笑意,倾身稳住刘珺的唇瓣,直到俩人气息都有些不稳,才重重的咬上一口,停下,将人搂紧。
“一个人,专注于什么,自然对被专注的人或事很敏感。”
低低的声线在耳边环绕,好听的让刘珺耳边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偏头蹭蹭男人线条锋利的脸部轮廓,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长大了。”一句话,把心里想说的都概括了。
刘珺:……
“你是说我有颗老母亲的心吧?”
在俏挺的鼻头上请了一口,某男人笑的勾人,“不是吗?”
刘珺:……
咬牙,然后,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