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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公子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张着肿成了一条细缝样的眼睛对着自家门口的方向翘首而盼。

爹啊爹,您快带人来救儿子啊,儿子差点让恶贼打死了!快来为儿子出气啊!

可是他左等右等,只抻得脖子都长了三公分,还是没看到知府大人露面。

旁边有人又再次好心相劝墨白和若水等四人趁机离开,可若水只是微笑,小七置之不理,墨白昂起了下巴,一副高高在上、舍我其谁的模样,就连唐绛儿的神态看上去都是从容不迫的,没有丝毫胆小慌乱的样子。

若水看在眼里,不由对她更多了几分好奇。

她救唐绛儿的时候,只是出于女人的同情心理,更因为她那一份不甘为妾的心性,打动了若水,可接触下来,若水却发现,这个唐绛儿身上有些许多的闪光点,让人不容忽视。

这些都等到以后再慢慢发掘,因为她要先处理好眼下的事情。

墨白突然出手教训侯公子,并不是出于一时气愤和手痒,他分明是想把这场水撑得越来越浑,在这曲池城里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小七应该也看出来了,可他并没有阻止墨白的胡闹,而是静静地在一旁观看,显然他和墨白已经达成了某种不知名的默契。

若水简直有些搞不懂这些男人在想些什么。

小七和墨白两个人之间,给她的感觉总是有一些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更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可同时两人又有一种惺惺相惜的莫逆。

若水摇了摇头,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了她理解的范畴,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知府大人来了!”

“知府大人带兵来了,好多的兵马!”

“铁甲军,是知府大人的铁甲军!”

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响了起来,马蹄的铁掌踏在青石板的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围观的百姓们骤然变了颜色,发出一阵嘈杂的喧哗。

侯公子忍不住仰起脸来看向蹄声发出的方向,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这曲池城里谁人不知,他父亲训练出来的铁甲军有多厉害、多威猛!

这三千铁甲军乃是父亲花费了十年左右的心血训练出来的一支奇兵,他们训练有素,每个人都有十夫不挡之勇,他们身上的甲胄乃是精铁混和了寒铁打造而成,坚固性比皇家的御林军都要高出一筹,而他们的跨下骏马,每一匹都是千金难求的宝马良驹。

像这样一支精锐之军,侯公子敢夸口说,放眼整个东黎,也没有能过超出他侯家铁甲军这样的一支队伍。

可是说,铁甲军一出,万物尽成齑粉!

他恶毒的目光从墨白、小七还有唐绛儿脸上掠过,双手用力握拳。

很快,他就要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那个花朵一样的小姑娘么?

他的目光落在若水的脸上,看到她那精致如画的容貌,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他绝对会让她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听到铁甲军井制有序的马蹄声,小七有些意外,他长眉微皱,顺着蹄声看了过去。

这曲池知府乃是文官,按照东黎规制,文官是没有带兵的权利的,更不可以私下豢养军队。

文官负责治理民政,武将负责保民平安,各司其职,相辅相成。

可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曲池知府,竟然训练出了这样的一只铁甲军!

好,很好!

他没想到自己这趟微服出京,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小七背负着双手,神情冷漠淡然,听那马蹄之声,就知道这支军队人数不少,足有数千之众,而且全是训练有素的精英。

可他半点也不惧!

他倒想会一会这支铁甲军,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厉害,看看他们的主子又有多厉害!

“闪开!”

“全部让开!知府大人驾到!”

随着一声传令官的厉喝,只见人群像潮水般向两旁裂开,一支黑衣黑甲的军队像利箭一样进入人群,把人群赶散,然后就像一波黑色的潮水,层层叠叠将圈子里的人围了个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刀出鞘,箭在弦。

他们的目标正是被围在圈子里的小七等四人。

只等知府大人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可以将这四人射成四只刺猬。

围观的百姓们见了这等阵势,腿都吓软了,心里拼命想逃走,可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软软的一步也挪不动。

早知道知府大人会出动铁甲军,那自己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留在这里看热闹哇!

只消知府大人手一指,这些铁甲军的箭头和长刀就会指向自己,到时候自己脖子上的这颗脑袋要是能还保得住,那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们一个个全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生怕出气重了,就会将知府大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就在众百姓噤若寒蝉的时候,铁甲军忽然向两旁一让,一匹高头大马从铁甲军中穿了出来,马上坐着一人,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年约四十岁许,颏下三缕黑须,容貌清瘦,眉眼之间和那侯公子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想来此人就是那侯公子的父亲,曲江城的知府大人侯知府了。

小七的目光落在此人的官服上,略一打量,就认了出来,他的官服乃是五品,正是知府该穿的品制,便微微颔首。

在这穿衣戴帽上,这侯知府倒是没有出格。

可是他豢养军队一事,却已经彻底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在侯知府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的胖子,正是前去通风报信的吴公鸡。

吴公鸡凑到侯知府的马前,一扫之前灰溜溜的模样,腰板也直了,声音也大了,对着墨白等人一指,大声道:“知府大人,就是这几个刁民,拐走了公子爷的爱妾,然后还对着公子爷大打出手……咦,公子爷呢?侯公子?”

他东张西望了半天,愣是没认出来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猪头脸是侯公子。

“我……我在这里。”侯公子气恼万分地哼出了声。

“啊,公子爷,您怎地被打成了这副模样?”吴公鸡一声惊叫,扑上前去,他这才认出来。

这猪脸人身上穿的衣服倒还是侯公子先前的那套衣衫,可是一张脸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本来的尖嘴猴腮,现在变成了圆头胖脸。

他想笑,又强行忍住,露出一副心疼不己又气愤难当的模样。

“公子爷,您放心,令尊大人到了,定会给公子爷您出了这口恶气。”他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将侯公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眼角对站在一旁的墨白瞧都没瞧。

你刚才凶得像个恶鬼,现在知府大人带着三千铁甲军来了,就算是个恶鬼,一会儿也会把你射成刺猬,踩成粉末,看你神气个鬼!

所以他现在一点也不怕墨白出手阻止。

有知府大人给他撑腰,他怕个鬼啊!

侯公子却是被墨白给打怕了,他不停地斜眼去瞅墨白,见墨白嘴角勾着一丝冷笑,却不说话,底气登时足了。

看到我父亲大人来了,看你还敢像凶神恶煞,还敢再动本公子一根手指头!

他被吴公鸡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侯知府的马前,“哇”地一声就哭开了。

“爹,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你看儿子被打得这般模样,你、你一定要将这几人碎尸万断,为儿子出气!”

他简直委屈死了,他的脖子都快抻断了,他的父亲大人才出现。

侯知府的确是来得晚了些。

他正在府中饮宴,突然接到吴公鸡的报信,却并不如何当真。

试想在这曲池城里,敢动他儿子的人,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过。

他就是这曲池城里的土皇帝,他跺一跺脚,这城墙都会震三震,有哪个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打他的儿子了?

定是这吴公鸡夸大其辞。

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好色,定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强抢不行,就想搬他这个当老子的救兵,替他抢亲。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曾经发生过好几次,他一个堂堂知府,公然替儿子出头抢别人家的姑娘,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实在太有损他知府大人的名声。

所以他本来想置之不理,可是看到吴公鸡神色惶急,不似作伪,正在沉吟不觉的时候,府里的家丁回来报信,说是那打了公子爷的小子狮子大开口,让他带着二十万两银子前去赎人,并把侯公子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了一遍。

侯知府这才知道,吴公鸡所言不虚。

他登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明知道自己的儿子乃是知府公子,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明来者不善,乃是有备而来。

他不敢怠慢,点齐了三千铁甲兵,亲自带队,气势汹汹地出发,前来搭救儿子,顺便要瞧上一瞧,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在他的地盘上打他的人。

他进了圈子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儿子。

虽然侯公子被打得面目全非,但是父子连心,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心中一疼,随后就放下心来。

侯知府本来担心的是对方不管不顾,一出手就要了儿子的性命。

可看到儿子只是被打肿了脸,性命却是无碍,他就松了一口气。

他为人甚是沉稳,虽然看到儿子被打的惨状,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连马背都没下,只是顺着吴公鸡的指引,注目打量着圈子里的小七等四人。

毕竟是为官多年,他的目光极是锐利,只略略地扫了一眼,他就察觉出眼前的这四个少男少女不是易与之辈。

他的目光只是在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就移了开去。

据吴公鸡说,就是穿白衣服的少年下的毒手,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儿子,可侯知府却看出来,这墨白应该是个身手高强的江湖之人。

他见墨白模样俊美,便想到或许自家儿子看上的姑娘是他的心上人,怪不得他会发怒。

随后他就看到了唐绛儿,只瞧了一眼他就转开了目光,知道儿子看上的绝不会是这个丑女人。

唐绛儿的身边就是若水,侯知府微微一怔,眼睛便眯了起来。

好美貌的姑娘!

儿子定是为了这姑娘惹怒的那白衣煞神,唔,果然有眼光,如果自己年轻二十岁,恐怕也是要为了这样美貌的姑娘争风吃醋的。

听那吴公鸡说,这美貌姑娘还会医术,不但会,而且医术极是了得,那她就更是个宝贝了。

像这样的宝贝,就不该抛头露面地走出来,她既然公然行医问诊,说明她是缺银子,那就容易得紧。

只要大把大把的银子砸出去,还怕换不回这小姑娘的心吗?

另外那三个人,他会好好地想法子炮制他们,只有这个会医术的美貌姑娘,倒不妨饶了她的性命,等儿子玩腻了,自己还可以利用她的医术,为自己做些事情。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然后目光闪动,不经意地看向小七。

他先前一眼扫过的时候,对这个穿黑衣的青年最不注意,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声不响,像个木头一样不引人注意。

可不知道怎的,当他的目光一专注地落在小七身上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一震,像是有一道闪电劈中了他的后背,让他硬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

古怪,有古怪!

他再次眯起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小七。

对方的脸上木然一片,没有半点表情,双后负在背后,连正眼也没瞧向自己,甚至他对自己带来的三千铁甲军也没有多瞧一眼,好像那只是三千个木头桩子一样。

这样的沉稳如山,这样的渊亭岳峙,天生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让人一见之下,竟然产生一种想要跪地膜拜的冲动。

侯知府差点滚鞍下马,他握了握马缰绳,目光紧紧地盯住小七。

这个男人,才是四人之首。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小七的身上,连自己的宝贝儿子来到马前都没留意,听到了儿子的哭声,他顿时眉头一皱,目光落在儿子的身上。

这一看之下,他只觉得心口重重的一疼,同时一股怒气勃然而生。

好大胆的狗贼!竟然敢把自己的爱子打成了这般模样,他定要将他们一个个碎尸万断不可!

刚才离得远,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见儿子被揍得鼻青脸肿,他心中却并无多大的怒气。

这个儿子顽劣风流,平日里仗着是知府之子,在曲池城里横行无忌,没少给自己闯祸,但都被自己不着痕迹地摆平了。

他有时候也想,让这逆子受点教育也好,省得他无法无天起来,万一被人捅到了上头去,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可真的看到儿子不成人形的脸,还有那瘪了下去的腮帮子,显然满口的牙都被打掉了,他就止不住的心疼起来。

好,很好!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敢摸一摸他这只老虎的屁股了,他老虎不发威,旁人就拿他当瘦猴哇!

“来人,拿下!”

他现在也懒得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和来头了,反正不会是龙子皇孙,因为龙子皇孙出行的派头都大得很,绝对不会像对方四人这样随随便便、身边连护卫都没有的就出现在曲池城。

他更懒得多问一句,直接拿下便是。

问得多了,反而显得自家儿子理亏。

三千铁甲军一直在等他的命令,听到他发号,当下齐唰唰地上前一大步,逼近小七等四人,手中钢刀雪亮,映着阳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知道,知府大人说的“拿下”,就代表着死活勿论,如果对方敢反抗,那就乱刀分尸。

如果知府大人说“带走”,那就表示要生擒活捉。

看来知府大人是动了真怒,准备对这四人开杀戒了!

旁观的百姓们都忍不住转开了头去,因为他们知道,铁甲军长刀挥下,四人必定是血溅当场,被剁成一堆肉酱。

小七忽然伸出手,牢牢抓住若水的右手,轻声却坚定地道:“有我在,他们绝不会伤到你一根头发。”

若水不由回眸一笑,道:“我知道。”

虽然只有淡淡的三个字,却包含了无比的信任和依赖。

小七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头一暖,勇气倍增。

他的功夫虽强,可是面对这支训练有素、手持利刃的三千铁甲军,他并无百分之百的必胜把握,可是为了若水,他会拼尽全力保护她的周全。

“切!你不行,不是还有本公子嘛!”墨白的目光在二人交握的双手上一扫而过,十分豪气地说道。

小七定定地凝视着他,这个墨白行事总是喜怒无常,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自己该相信他吗?

他会不会落井下石,趁着自己和铁甲军动手的时候,在自己背上捅上一刀?

如果这墨白肯出手相助,那他们的胜算就会大了许多。

“爹,这四人别全都杀了,孩儿要那个姑娘!”侯公子的视线落在若水的身上,看到她和小七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中透出怨毒之色。

“嗯。”侯知府淡淡地应了声,他也注意到了,心想原来自己看走了眼,这美貌姑娘的意中人居然会是那个黑衣青年。

所谓龙配龙,凤配凤,那姑娘能舍弃相貌俊美的白衣少年不取,而选了长相平平的黑衣少年,说明这黑衣少年定有过人之处。

如果不是他们得罪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他倒想手下留情,好好地查一查这黑衣少年的来历和身份,说不定他还有用得上对方之处呢。

可是眼下……那就是杀无赦!

“动手!”侯知府对四人再也不瞧,只是心疼地看着儿子,这脸打肿了可以消,这牙打掉了,可怎么吃饭呢。

他对四人更加痛恨了。

“是!”铁甲军齐声吆喝,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喝声,单看这般声势军威,东黎国也只有乐大将军的麾下才可以与之媲美了。

“七兄,我左,你右,如何?”墨白两手空空,却满不在乎地上前一步,他手中握着一枚小小的钢珠,这是他师门特制的武器,也可以说是暗器,几乎人手一只。

这种钢珠看上去平滑无害,里面却缠着一根又细又韧的钢丝,内力到处,就是一件极为厉害的武器,取人首级于无形之中。

“好!”小七将若水推到自己身后,让她和唐绛儿站在一起。

他平时不喜欢携带兵器,临敌之时都是用一双肉掌,更何况他身为太子之尊,能够用他出手的时候实在不多。

这时面对着这队精兵甲胄的铁甲兵,还是用兵器才能速战速决。

只是该用什么兵器呢?

他略一凝思,伸手在腰间一抽,解下了腰间的束带,握在手中。

“好!以柔克刚,七兄,你的武器选的不错。”墨白赞叹了一声。

话声未落,铁甲军已经驱动跨下的战马,舞动锋利的钢刀,对着两人的脑袋劈了过来。

他们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战队,能够根据敌人的多寡而调整阵形。

比如现在,对方只有四个人,而他们却有三千之众,如果以三千铁甲还拿不下赤手空拳的四个人,那他们这些年的饭简直是白吃了。

所以他们的阵形是先以水桶阵围之,然后分成了十人一支的小队,分列八方,堵住了四人逃生的出路,一排一排的小队呈犬牙交错状,然后站在前排的小队冲锋出击,排在后面的小队则紧跟其后,出击补刀。

他们这个阵势就像绞肉机一样,可以将对方绞得连渣都不剩。

若水的目光不由得一凝。

能想出这个阵法的人,大是不俗。

看来对方营中暗藏着高人哪!

她曾经和乐大将军研讨过军法布阵之学,像这种战阵她还是头一次得见,只觉得眼前一亮,同时马上看出其中暗藏的凶险和杀机。

不过她对小七有着满满的信心,有小七在,就算对方是绞肉机又有何惧,她相信小七一定有法子能够将这具绞肉机破坏得支离破碎。

“小七,小白,要留神他们前队变后队,从你们的身后包抄!”

若水冷眼旁观,已经看出了阵法的其中一个变化,她生怕小七和墨白身陷局中,便出言提醒。

说话之间,小七和墨白均已经闪过铁甲军第一小队的冲锋,听了若水的话,二人对视一眼,均道:“幸好她提醒得及时!”

只见铁甲军果然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再次对着两人冲击过来。

就像是一只巨兽张开了两排锋利的牙齿,势必要将二人咬碎。

这次铁甲军冲击的速度更快更猛,距离虽短,但其势凶猛,丝毫不亚于远距离奔驰。

几乎是眨眼之间,一前一后两排明晃晃的长刀已经挥舞到了二人的脖颈。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二人身形陡然拔地而起,高高地跃向半空。

二十柄长刀登时砍了一个空。

但这些铁甲军当真是了得,虽然变起仓促,但两队之间纵横交错,一闪而过,再次拔转了马头,准备对着二人冲击。

小七和墨白二人身在半空,忽听得“嗖嗖”风声,一枝枝锋头尖锐的利箭对准二人疾射而至,眼见就要将两人穿成了刺猬!

侯公子嘴角边露出一丝狞笑,心中大感快意。

就算你功夫了得又如何,也终于难在铁甲军手下逃得了性命!

“啊!”唐绛儿终于忍不住变了颜色,发出一声惊呼,双手掩住了面颊,不忍去瞧。

若水的心也不由紧了一下,双眼紧紧盯着半空中的小七,顿住了呼吸。

只听得“啊啊啊啊”一阵阵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手持强弓发射羽箭的铁甲军瞬间倒下了一排,每个人的咽喉处都深深插着一枝长箭,己然毙命。

那些还没来得及发射的弓箭手全都骇然变色,手指扣在弦上,却是说什么也不敢放箭。

很多人都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都明白,这定然是小七和墨白二人出手的结果。

小七和墨白从半空中轻飘飘地落下地来,毫发无损。

两个人侧目斜睨着铁甲军们,目光只是一扫,就已经震慑得没人敢动。

有目光锐利点的刚才已经看得清楚,这两个人刚才在空中的时候几乎是同时出手,将众人射出来的羽箭分别拨挡了回去,其势比用强弓发出来的还要急劲。

谁射出来的箭就还给了谁,丝毫没有错误,地上躺倒在地的铁甲军就是明证。

老天哪!

太可怕了!

这还是人吗?

这两个人究竟是鬼还是魅?还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尘?

铁甲军们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不知道怎的,竟然被小七和墨白的威慑之力震住了,双腿开始发起抖来,几乎坐不稳马背。

侯知府的脸色变得铁青,目光有如锋锐的刀锋一样狠狠地瞪向自己的铁甲兵。

自己精心训练出来的兵什么时候变得胆小如鼠了?

连两个人都拿不下,这样的兵他要来何用?

“拿不下这两个人的脑袋,你们就用自己的脑袋来换罢!”他冷冰冰地发声道。

铁甲兵们全都打了个哆嗦,侯知府话中的冷意让他们不寒而栗,他们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让主人满意,那掉脑袋的并不只是自己一个人,还有自己的家人、亲族……

侯知府可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拼了!大不了就和这两人拼了!

他们就不信,他们精心排练的阵势会杀不了两个人!

铁甲兵们再次发出了一声猛喝,只震得地动山摇一般,阵势忽变。

两千多人围成了数十个圆圈,大圈套小圈,有如漩涡一般,弓箭手们抛去了强弓,抽出长刀,发出霍霍风声。

只见长刀如雪,滚滚而来,有如后浪推前浪,层叠不穷,浪头凶猛。

小七和墨白的神色不由一紧。

刚才铁甲军只是要对付他们二人,可是他们这次变幻了阵形,就连若水和唐绛儿也都围在了其中,显然是准备将四人一齐淹没在这刀光的海洋之中。

铁甲兵们的确是这样的打算。

虽然侯知府的公子发了话,要留那小姑娘一命,但知府大人可没有明着说。

先前他们自诩英雄好汉,不屑于向那两名少女出手,长刀箭羽的目标都是指向了小七和墨白二人。

可这时候听到了侯知府发下的狠话,他们哪里还有什么顾忌,通通绞杀,一个不留!

侯知府终于满意地颔首,这样的铁甲军,才没有浪费他的十数年心血。

“爹,你叫他们手下留人啊,那美貌小姑娘……”

看到这吓人的阵势,侯公子的脸都白了,他知道刀光滚过之后,那四个人所站之地,将寸草不生,那样美貌的小娘子还没到手尝尝滋味,就这样变成了一堆肉泥,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蠢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美色所迷!”侯知府训斥了儿子一句。

他心中的确是起了杀机,之前他还顾忌着那美貌姑娘是儿子的心头好,想饶她一命,可是看到小七和墨白的功夫之后,他就下了决心。

这两人的功夫奇高,一举手就灭掉了他的数十名箭无虚发的弓箭手,让他一阵肉痛。

如果不借此机会一举除掉二人,斩草除根,那就后患无穷。

谁知道什么时候他脖子上的脑袋就会保不住了。

侯公子只好闭上了嘴巴,两个眼珠子紧紧地盯着若水那玲珑有致的身影,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突然之间,他眼前只觉得白光一闪,紧接着双眼一阵剧痛,眼前一片漆墨。

“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爹,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好痛,痛死我了!”

他滚倒在地上,捂住双眼发出痛苦的嚎叫。

“公子爷,公子爷,你怎么了?”吴公鸡吓得肝胆俱裂,趴到侯公子身边,去拉他的胳膊。

“孩儿,发生了什么事?起来,让爹瞧瞧你的眼睛。”

侯知府听到儿子的惨呼,知道发生了意外,忙滚鞍下马,抢到儿子的身边。

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去看小七等人的死活,一心只想着儿子。

吴公鸡将侯公子从地上扶了起来,拉下他捂着眼睛的胳膊,给侯知府看他眼睛的伤处。

侯知府一见之下,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恨又痛,心如刀割。

只见侯公子的双眼各自流下一条细细的血痕,在儿子的瞳孔中心,左右各有一个小孔,鲜血正不停地从那小孔流出,在小孔的位置,各有一点银芒闪耀。

虽然伤口流血不多,但侯知府清楚,儿子这双眼睛是彻底的毁了。

“绣花针,是绣花针!”吴公鸡眼尖,马上认出来扎进侯公子双眼的,分明是两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便尖声叫了出来。

侯知府更是一凛,情不自禁地举目向四周望去。

他曾经听说过江湖中的顶尖高手有的会使用比绣花针还要细的银针当暗器,但那只是听说,他并未如何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并不可信。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用绣花针当暗器呢?

要知道绣花针甚至比牛毛还要细,放在水上都能飘得起来,根本不足以及远,定是传说之人夸大其辞,将透骨钉说成了银针。

今天他亲眼见到儿子眼中扎着的这两枚绣针,他才知道江湖上传说不虚,当真是有绝顶高手使用这样的暗器。

但他疑惑不解的是,这样的高手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难道是这几年儿子作恶太多,得罪了那高人的亲友,那高手是为亲友报仇来了?

“来人,快点护住公子!”他马上下令,调来了一队铁甲军将儿子围围护住。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呀!

如果真的是武功高手前来寻仇,以他这样的身手,轻而易举地就能要了儿子的性命,可为什么只是单单废了他的一双眼睛呢?

侯知府皱紧了双眉,百思不得其解。

“七兄,你这一手‘见缝插针’的功夫,可真是帅得紧,在下佩服之极!”

“墨兄,这等微不足道的功夫不值得你夸赞,见笑,见笑。”

“那臭猴子竟敢窥伺七兄的女人,真是活得腻了,七兄只废了他的两只招子,可说是手下留情,要是换了在下,那银针的力气多用上一分,银针入脑,这小子的命早就不在了,七兄,你行事还是不够狠,不够辣!”

“墨兄说的不错,那咱们现在就比一比谁更狠,谁更辣。”

被铁甲军团团围住的圈子里传来了两个人悠闲的对话声。

侯知府顿时明白了,打伤儿子眼睛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名黑衣少年。

他只恨得牙根咬碎,咬着牙下令道:“全都给我剁成肉酱!”

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他话音刚落,突然几滴又热又腥的东西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纳闷地伸手一擦,拿到眼前一看,却是鲜血浓稠的血,血液犹温,显然是刚流出来的。

侯知府心中一喜,暗道任你强似鬼,也终有一命归西的这一天!

他举目向圈子里望去,突然之间,一样东西破空飞至,无巧不巧地落入他的怀里,吓了他一跳。

他定睛一瞧,只见那样东西却是一只断手,手上还握着一把雪亮的长刀。

不用问,这断手肯定不会是那一黑一白两名少年的,因为那两人手里都没有兵刃,这断手手中的长刀式样,正是他为铁甲兵精心锻造的兵器。

“废物,饭桶,你们通通都是废物,这许多的人,竟然连四个小毛贼都拾掇不下,老子养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什么用!”

侯知府面目狰狞,放声大骂,铁甲兵全都被他骂得抬不起头来,心中却道:这能怪得着我们吗?对方哪里是什么小毛贼,分明是江湖上传说中的武功高手,这样的身手他们从出了娘胎还是头一次见到!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铁甲兵已经在小七和墨白的手下伤亡了近百人,剩下的铁甲兵似乎被两人吓破了胆,再也没有先前的血勇之气,更没人敢一冲上前。

他们见到小七的时候还稍稍好点,可是看到墨白,全一个个全都脸上变色,有如见到魔鬼一般。

小七手中的腰带有如一条软鞭,运上内力之后,劲力不逊于铁锤重击,铁甲兵被他腰带击中的,无不吐血重伤,他们想用手中的利刃去割断对方的腰带,可是那腰带柔软异常,又灵动无比,岂是他们想断就能断的?

只不过他们宁可去挨小七的腰带砸,也不愿意面对墨白。

这墨白看上去两手空空,不带兵器,可是他随手挥出,就是血光四溅。

在他身周的铁甲兵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更有的铁甲兵,在墨白的一挥手间,胸口突然暴疼,像是被一枚钢丝刺入心腔,随后一股细细的血流激射而出,整个人向后慢慢软倒,用手捂住胸口,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直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穿的都是精钢混合着寒铁锻造的盔甲,就算是宝刀宝剑砍在身上,也只能砍开一个小口子,那枚细细的钢丝是如何穿透这样的宝甲呢?

真是死不瞑目啊!

“所有人都给我上!刀斧手准备,哪个敢退后一步,就给我砍了他的脑袋!”

侯知府看到自己训练出来威不可挡的铁甲兵,居然在小七和墨白一阵摧枯拉朽的攻击下,变得溃不可军,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大声叫道。

“听令!”

刀斧手大声答道,手执明晃晃的鬼头刀站在铁甲军的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

前有狼,后有虎,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铁甲军们只好咬紧了牙关,豁出了性命往前冲,只是他们大多数的人都是对着小七冲锋而去,攻向墨白的几乎是屈指可数。

在他们的眼里,墨白就像是魔鬼一样可怕,沾上死,挨上亡。

这样一来,小七的压力骤然增大。

成群结队的铁甲军将他层层叠叠的包围在其中,刀芒如雪光,耀眼生花,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

若水和唐绛儿紧张得气都透不出来。

她们放眼看去,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和一个个冲着自己的马屁股,可是被众军围在中央的小七却连影子也瞧不见。

铁甲军倒下一片,又冲上一片,就像潮水一样,无休无止。

小七将内力送到腰带上,束带成鞭、成杖、成棍,所以中了他腰带一击的人无不口吐鲜血,或伤或亡,但饶是如此,众军还是都向他冲击,没人敢去惹杀人如妖魔一样的墨白。

墨白的周围已经血流成河,全是残尸断肢,一些被他削断了手腕的铁甲兵倒在血泊里呻吟着,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声,可是却再也没有一名铁甲军敢冲上前来对他出手。

他环顾四周,只见小七已经被众骑兵困在中央,里三层外三层,打得十分热闹。

而他自己这边,则冷清清的连个人也没有,不禁大为无趣。

“喂,七兄,你打得倒是痛快,可需要在下出手相助?”他提高了声音叫道,双足却站在原地,并不上前帮忙。

唐绛儿闻言,气得跺脚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儿袖手旁观,快上去帮忙啊!你这人,真是好没心肝!”

墨白对她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地道:“关你屁事!”

一句话就将唐绛儿堵了回去。

唐绛儿拉着若水的袖子,紧张地道:“若水妹妹,他好像很听你的话,你快让他去帮助小七大侠啊。”

若水看不到小七的身影,只看到一层层的铁甲兵涌之不尽,虽然她知道小七的本事,但是一来关心则乱,二来她深深懂得,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好汉还需要四人帮的道理。

小七再勇武,他的内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总有脱力的时候,他独自和这三千铁甲军相抗,就算侥幸自保,也定会累得脱力。

听了唐绛儿的话,她咬着嘴唇,眼角向墨白瞟了一眼,却并不开口说话。

墨白扬起了眉毛,好整以瑕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珠,悠闲地笑道:“水丫头,只要你肯求我,一句话,我马上就进去助他脱险。”

闻言,若水还没说话,唐绛儿已经气忿难当地道:“趁人之危,乃是小人行径,你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墨白却不生气,耸耸肩膀不以为然地道:“我从来没说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我是真小人,不是伪君子,我也不屑于做英雄好汉,我墨白顶天立地,但求无愧于心,旁人说三道四,与我何干?笨女人,你想以一己的喜恶来评论天下的英雄好汉,还不够资格!”

唐绛儿再次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读了一肚子的书,更有一箩筐的经典大义,可是却在墨白的这番强词夺理下,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

怪不得书上有一句名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真是诚不我欺也!

她愤然扭开头去,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墨白一眼了。

像这种不是男人的男人,她瞧不起!

“怎么样,水丫头,你求我不求?”墨白侧目斜睨着若水。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手下吃瘪,难得有一次可以占她上风、让她服软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只要她肯说一个“求”字,那他墨白为她上刀山、下火海都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若水妹妹,要不……你就求求他?”唐绛儿看到越来越多的铁甲兵涌了上来,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若水干脆利落地拒绝,连一眼也不看向墨白,淡淡地道:“我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趁人之危、挟恩图报之流,想要让我向这种人低头,休想!”

她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转之意。

唐绛儿不禁愕然,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若水妹妹的气节,就像她的医术一样,自己就算是再学上十年,也是远远不及。

若水的声音就像流水一样,清脆如玉,琳琳琅琅。

墨白一字一字听得分明,他一张俊美的脸上颜色变幻,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瞪视着若水,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丫头的一张嘴巴简直比刀子还要锋利。

墨白很怀疑,这丫头上辈子是不是个屠夫?为什么哪儿最疼,她的刀子就往哪儿扎?

这几句话刺得他浑身的肉都疼了起来。

什么“趁人之危、挟思图报”!

他墨白是她嘴巴里说的那种人吗?

他不过就是想跟她开个玩笑,逗逗她而己,可她就竖起了一身的刺,扎得他哪哪儿都痛!

“哼,你不要我帮,我却偏偏要帮!”

墨白愤然道。

他深深吸了口气,足尖点地,腾空而起,轻飘飘地向着铁甲兵围困的中心落了下去。

他和若水、唐绛儿斗了这么半天的嘴,都没听到小七出一声半语,墨白就明白,他定是内力吃紧,所以连开口说话也做不到。

因为一开口,内力就会不够精纯。

虽然他对小七还是各种看不顺眼,但相处了这么久,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遇险,他也做不到。

他身子还没落地,手中的钢珠丝索已经笔直地弹出,化成了一根利箭,倏地刺入了一名铁甲兵的心口。

那铁甲兵正举起钢刀向小七劈落,突然只觉得心口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举起来的钢刀一下子落偏了,一刀砍在了身旁一名同伴的手上,那人的五根手指顿时掉在地上,鲜血直流。

“你他娘的疯了,居然砍自己人?”

那被砍断了手指的人又痛又怒,正在喝骂同伴,只见同伴身子一晃,像一截沉重的石头一样,倒栽下马背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心中一凛,这才明白同伴遭了暗算。

“什么人?”他刚刚抬头喝问了一声,就觉得脖子一凉,整个头颅向上飞起。

“啊!”

唐绛儿正好抬眼,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忍不住失声惊叫。

“胆小鬼!”墨白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手中的钢丝有如活物一般,或劈、或刺、或抽、或削,倾刻之间,在他的身周就溅了一地的鲜血,碎了一地的残肢。

可他却连眼睛也没眨。

身为杀手,他的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的鲜血,今天终于能够大开杀戒,他胸口似乎涌动着一股异样的情绪。

那浓稠刺鼻的血腥气,仿佛激发了他心底潜藏己久的某种杀机。

他的双眼开始充血,俊美的五官变得有些狰狞,身上的白衣几乎被血染成了红色,整个人就像来自地狱里的恶魔,前来收割人命的一样。

他将钢丝舞得有如疾风骤雨一般,转瞬间,铁甲军就有数十名丧生在了他的钢丝之下,大部分都是没了脑袋,倒在地上变成一具无头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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