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少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百里昂大手猛地一挥,虎目死死盯着颇鄠道:“我且质问你!我等当初起义是为了什么?而今你又在做什么?”
百里昂这句话可谓是问的刁钻至极,颇鄠麾下的士兵前身都是白巾军,他们都是吃不饱饭的农民,大字不识几个;当时白巾军用的口号就是解救百姓犹于水火,这才使得他们造反的。
如今百里昂这样问,无疑是釜底抽薪,一个不慎,颇鄠的军队会发生哗变,就更不用说擒拿百里昂了。
听着百联昂的问话,颇鄠思绪半晌,背着手回应道:“的确当年我们是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可自从打下成都以后,事情全部都变了;
吴昊任人唯亲,让自己手下的清兵武将去治理地方,百姓生活的比大乾时还要困苦。
各种盘剥压制,毫无肆忌的抢夺,比乾军再时还要夸张和暴增,难道这就是我们起义的目的吗?
上面的渠帅天皇只知道贪图享乐,下面的士兵饥不裹腹!难道这就是我们起义的结果吗?百里昂你自己扪心自问,自从你取了你孟家的婆娘!你难道没有利用职权庇护你的妻族!”
“你休要大放厥词!”百里昂被颇鄠说的心中毫无底气,可现在他必须要将颇鄠刚刚说的内容推翻,要不然他日后的兵没法带。
“哈哈哈哈哈!大放厥词吗?”颇鄠冷笑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声音尖锐且刺耳道:“你出兵一路从成都走到巴中,这一路下来,饿殍遍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你应该都看到了!你麾下的士兵都看到了!问问你们自己的内心,这就是你们想要创造的天下吗?这就是白巾军治理的结果吗?连一个小小的蜀地都治理不好,还何谈日后整顿天下;不过是吴昊拿着我们这些兄弟的骨血,来持续他的享乐罢了”
“你……!”百里昂生知道不能再继续和颇鄠斗嘴了,感受着背后吹来的热风,他知晓若是再不能突围出去,身后的山狐军弟兄怕是要折损在这里。
这一次他总共就带了八千精锐,而颇鄠军队只有五千人,加上另外五千名游勇散兵,野战的情况下,山狐军还是占据优势的,心中这般想着,百里昂猛地拔出腰间宝剑,冲着两侧士兵高声怒吼道:“兄弟们!颇鄠妖言惑众,背主求荣,随我冲出去!杀!”
“全军冲锋!”袁浩威严无比,扯着自己的大嗓子,歇斯底里的怒吼,麾下数千人纷纷追随,眼中杀意浓重。
看着这些悍不畏死大士兵,颇鄠心中是由衷的敬佩,毕竟自己当年的他也是从这些傻小子中蜕变出来了的。看着这些强悍的士兵,颇鄠拿起手中令旗,冲着身后士兵怒喝道:“放!”
“嗖嗖嗖嗖嗖哦嗖嗖!”冷箭如同倾盆大雨般落下,覆盖面积极其广阔;这就像是雨水一样,落在这些士兵的身上,不同的是,雨水落下没有伤害,而这是是实实在在骨子里的伤痛。
“碰碰……碰碰!”冷箭穿甲而过,冲在最前面的千夫长面色涨红,当场身中一箭,张开一口老血吐出,面色煞白。
“盾牌手给我上!给我继续冲!”袁浩在前锋指挥,捡起地上的盾牌,率领麾下的士兵迅速朝着乾军逼近。
“颇鄠等什么呢?赶紧让我上去接过了那家伙!”刘漕按着手中的大刀,眼中杀意浓重,恨不得现在就结过了那家伙。
颇鄠看了眼好战的刘漕,摇摇头道:“仗不是这么打的!”
颇鄠说完,取出背后的红色令旗,朝着前军士兵摇晃,顿时八十多架重弩出现在战场的前段。
“我的娘嘞!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一路走过来!我压根没有看到这玩意啊!”刘漕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表情显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些都是刚刚组建的!我让麾下的士兵将其中的小型零件拆卸运输,刚刚站前就开始组装,为的就是眼前这个时候!”颇鄠言罢,目不斜视,直盯着中军的盯着前方的敌军,伸手遮盖住正午的阳光,眺望着前方道:“这里将是斗兽场,在这场决战中,猛虎和饿狼只能活一个!猛虎享受了太久大安逸,他的爪牙已经已经在享乐中丧失了战斗力,而饿狼常年游走在饥饿喝死亡之中,为了活下去!他们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而我就是那只饿狼!”
刘漕看着颇鄠,眼中满是震撼和吃惊,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位主帅了,他已经接近疯狂了;而且听他刚刚说话的语气,这家伙明显有着和尚卖瓜自卖自夸的架势。
颇鄠骑着战马,双目迸发出无尽的冷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山狐军,猛然挥动令旗,大声怒吼道:“全军准备!重弩!放”
“轰…轰轰轰!”重弩箭不断的放射,宛如轰鸣的战争利器;弓弦放射的声音,如同琵琶一般肆意响起,发出阵阵死亡之音。
“小心!”
“啪……啪!”重弩箭在战场中穿梭,当场穿破盾牌,躲在后面的士兵顿时被射倒在地,人仰马翻,口吐鲜血,强大的贯穿力,更是将他向后射飞了三四米。
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颇鄠再次挥动令旗,已经在后面严阵以待的长枪手,猛然投掷手中的长枪。
山狐军体魄强悍,健步如飞,虽然速度快,但因为刚才的重弩阻隔,使得他们停滞了一段时间,而这样的距离正说适合投掷标枪。
“呼呼呼呼呼!”标枪在空中悉悉索索,在空中如同捕猎的老鹰,直接将下方的绵羊给死死抓住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各种各样的呼喊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颇鄠和刘漕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杀伐景象,光是这一会,便是有八百多人死在此地,这里已经陈威了他们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