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上确实有个洞,一直到达树底,仿佛对着它话都有回声一样。
林清越那个时候还没和林青则和林倾城那么亲近,便一个人晚上跑这里来,捡了石子,在上面划上几个字的痕迹,然后扔到里面,将耳朵贴到洞口,听着石子从里面传来的回声。
百里洛川靠在那里,心仿佛被细细的『揉』了一把,他道:“我以前一个……饶时候,看不见,听不见。”
林清越想起他身体,问:“很的时候吗?”
百里洛川点零头:“是呀……很很的时候。”
地混沌,万物无声。
林清越的心被刺了一下,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在既不能可看也无法听的感觉里生活。
百里洛川笑了一下:“其实,还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在能看到就好了。”
林清越看着他:“你放心,以后会一直看得见听得见的。”
百里洛川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好呀。”
所谓看得见,听得见。
不过是只想看见一个饶笑,听到一个饶声音罢了。
星光一束束落到眼睛上,明明没有温度,然而在这寒凉的夜里却有镰淡的暖意。
风吹得更大了些,两个人靠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话,百里洛川突然轻轻的开口:“清越,其实我是……”
他着看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女已经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他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披风扯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凉薄的月光下,少女的脸上也仿佛披上了一层光,细腻的仿佛一擦便能起一层沫儿。
他静静的看着她,落到她垂落在旁边的手上,然后伸过去,轻轻的,一点点,将她的手瓦入自己的掌心。
阿蓁。
你早就忘记这个名字了吧。
可是,我记得就好。
晚风徐来,岁月绵长,人生在世,万物同归。
*
林清越也不过的睡了会儿,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见百里洛川坐在旁边,正拿着一个石头,往树洞里面塞,然而将耳朵贴到那处树洞,幽深的传来掉落的声音。
林清越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披风,又看看他闭眼倾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学她?
“你也在扔呀?”林清越问。
百里洛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声。
林清越找了找,竟然在树枝上捡到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一个石头,她笑眯眯的道:“我要许个心愿。”
她掏出匕首,在上面石子上划下一行字。
“愿余崖余生所见最美,所听最美。”
她合在手心,然后挡住不让他看见,便也扔了下去:“好啦,许愿的时候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看见的就不灵啦。”
石子落入树洞,她开心的笑了起来:“走吧。”
两个人这才下了树,往家里走去。
到了门口,二人分离,林清越回到屋子里,才想起披风没有还。
算了,改日吧。
她将披风挂在一旁。
月白『色』的披风在那里朴素清冷。
林清越看着那一抹月白『色』,脑海里不由浮现起那个人,一时之间,有什么影子抓也抓不住。
不过是衣服颜『色』相似罢了。
*
繁华散去,皇宫内也是一片安静。
楚元帝坐在龙椅上,将手里的折子翻开。
上面是百里洛川的行军路程,后,就回来了。
他将折子放下,看向静安后:“皇后,外人皆传林家二姐妹是个平庸之辈,也只是前些日子莫名其妙成为了浮云山饶徒弟有些意思,而且在之前的试灵台上打败了舞阳郡主,但是据在场的人看,林清越确实是投机取巧不过险胜,连皮『毛』都没有进入。依你看,这个丫头到底是真是假?”
静安后道:“今日大殿之上,林清越看起来像是丝毫沉不住气,若真是这样,那也没有什么。”
楚元帝道:“川儿的心思,真的是让人难以猜测呀。”
静安后笑了笑,替楚元帝端上一杯茶:“他,也不过是您手上被折翼的囚鸟,翻不起风滥。”
楚元帝瘦削的脸上抖起两块横肉:“人心呀,本来就是这个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今日赫连春风的事情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还是他真的动了凡心,刚刚送来的折子里,他竟然要求在他回城的五便准备好婚事。”
“哦?”静安后有些诧异,“如此着急?”
楚元帝叹道:“如果他真的是为了避嫌和显示自己毫无争夺皇位的心而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话,反而更不让人放心呀。”
静安后沉默了一下:“那么陛下您的意思是……”
手里的刀,太快了不行,太钝了,又会让人觉得藏锋。
楚元帝摇了摇头:“再等等吧,毕竟,这孩子的时候对我也很亲。至于和林清越的婚事,依了他便是。明日安排好。”
皇权之下,皆为杀戮。
*
第二日林清越醒来,正在院子里看着那本古字书,百里洛川拿着一包东西走了来。
林清越抬起眼看他。
迎着清晨阳光的少年别样的美好。
林清越对他打了个招呼,将清水给她倒上:“早上好,余崖。”
经过昨晚以后,两个人之间愈发的自如。
林清越即便对这个少年有好感,但是也仅仅是好感而已,她止步于朋友,绝不对越雷池一步。
“余崖”二字传入百里洛川耳朵里,他的眼眸瞬间深了深,他压下自己弯起的嘴角,似乎又变得有些腼腆了。
他将手里的包袱递过去:“这是,你的伯母给我的。”
林清越眉头微微一皱。
她实在不想将百里洛川和那个人扯上什么关系,那样的人,触碰到他,似乎都觉得是亵渎。
她一边打开包袱一边听百里洛川:“这是她给我的,您以前……以前有不好的事,还要我污蔑你……”
林清越看到里面顾南瑄的画像的时候便明白过来了,百里洛川的话她也听明白了,她将画像随手扔在那里,石桌上还雍露』珠,那宣纸一沾便湿了,林清越主也没注意。
百里洛川看着那沾了水的画像,嘴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
林清越正想叫他不必在意,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明苑突然又打开门跑了进来:“姐姐,不好了。”
不好了?
哪儿不好了?
这慌慌张张的丫头。
明苑喘了一口气:“我看到,给你送嫁衣的来了。”
------题外话------
上班上学,又是开学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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