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气势如虹的府门前屹立着两只怒目而视的石狮,龇牙咧嘴神态好不狰狞,而就在石狮的身前却是缓缓的驶来一辆看上去朴素之极的马车,马车缓缓停立在那石狮身前,只见那驾车的男子却是快速的跃身而下,朝着那府门而去。
不知与那府门前的守卫说了什么,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已然再次走到马车旁,朝着马车内恭谨的开口道:“主子,他们说没有拜帖不得进入,咱们是不是……”
男子的话还未讲完,突然马车的窗户处赫然打开,接着一道修长的五指缓缓伸出,而那莹白的手心之内却是摆着一个圆形玉佩,其外形看上去与其他玉佩比起来除了价值高低不同,其余倒是并无二致,正疑惑间,只听马车内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他们见了这个自然会放行。”
男子接过玉佩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赫然发现原来玉佩的中间刻着一个小小的景字,倘若不细看倒也真是瞧不出来,当下握着玉佩快步朝着那守卫之人而去。
什么话也没将,只是将手中的玉佩一亮,只见那原本嚣张以气的两个守卫面色霎时间变得恭谨起来:“大人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报。”
话落,身形已然极快的朝着那府内而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守卫已然急匆匆跑来,朝着那马车恭谨的弯了弯身子道:“方才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此刻,那马车内却缓步走出一人,只见其一袭红衣,墨发束冠,修长的身形屹然而立,淡然而立,风姿卓绝,自成一股清贵之气,竟似画中走出的人儿一般。
那守卫心中一惊,却是快速的垂首,躬身将人迎了进去。
“在下景王府管事马峥见过音公子。”来人躬身淡淡道:“王爷正在正堂等候,音公子请。”
沐音神色冷淡的点了点头,眸光却是看也不曾看旁侧一分,那马管事眸光渐深,面上闪过一丝暗沉。
“音公子请虽在下这边请。”说着,马管事已然在身前带路。
“景王今日可是有客?”待走至几步,沐音突然开口道。
马管事步子微微一顿,而后却是勾唇淡淡道:“算不得什么客人,只是宁相多日不见王妃特此与夫人一同前来看望,此刻也正在正堂叙旧。”
“哦?”沐音眉梢一样,脚下的步子却是微微停了下来,:“如此说来,倒是音某叨扰了。”
“音公子哪里的话。”马管事侧身笑着道:“王爷早已吩咐过倘若音公子前来必然好生招呼,可见王爷对音公子可是上了心的,宁相也都是自家人而已,音公子不必介怀。”
沐音垂眸片刻,却是道:“既如此,那音某也便放心了。”
正堂的位置并不算远,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已然到了,刚步入正堂,只听祁景焕的声音已然响起:“日盼夜盼总算是将你给盼来了,请你来一趟当真是不易啊。”
沐音淡然而立,扬眉浅笑道:“不过隔了一日而已,景王殿下这话可当真是让音某不知如何自处了。”
祁景焕闻言顿时哈哈一笑,显然心情愉悦:“音公子说话果真是有意思的紧啊。”
沐音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却是没说话。
“这位是?”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些微的试探。
只见那坐在一侧的宁振安抬眼过来,算不得愉悦的面容带着一丝疑惑以及戒备之色。
“这是云门门主音公子。”祁景焕笑道:“昨日有缘结识,相聊甚欢,本王本打算让他住进王府,但是音公子贵人事忙,实在是抽不开身,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云门门主么?
沐音唇角微扬,她可是从未亲口说过她是云门门主!这是要试探她了?微微敛下眸中的思绪,却是淡笑不语。
祁景焕见其没有反驳,反倒是一副默认的姿态,顿时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些。
而一侧的宁振安听到云门门主四个字之时,却是瞳孔猛然一缩,看向沐音的眸光也不由得变了一变,面上那戒备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点点笑意:“原来是云门门主,早就听闻云门门主风姿卓绝,今日一见果真是器宇不凡卓绝天下啊,倒是本相眼拙了。”
“宁相客气了。”沐音淡淡的点了点头道:“音某不过一介江湖中人罢了,当不得卓绝天下四个字。”
宁振安眸光一暗,面上却是笑道:“音公子不必太过自谦,试问这天下能有几人能在这个年纪做出如此一番大作为?音公子的才情那可当为是所有人都知晓的。”
“宁相以己之力坐到丞相之位,这份凌然之势,也是音某也不及的。”沐音淡淡勾唇道。
宁振安眉眼一动,虽未说些什么的,但是那面上倨傲的神色却已然说明一切,他能从一介布衣仅仅花费了二十年不道德功夫便坐到了位列朝臣之首的丞相之位,当真不可谓不是手腕卓绝,只是不知道这背后又有什么不可为外人道也的事情。
“没想到音公子赞誉人的本事也是登峰造极啊。”祁景焕挑眉一笑,未等将话讲完,突然,门外的侍从匆匆跑来禀告道:“启禀王爷,熠王殿下到了。”
熠王?!
不仅是祁景焕,就连宁振安都不由得面露惊诧,他怎么会来?!要知道这前两日还扬言卧床休养的人,今日突然登门造访,倒还真是让人惊奇!况且他们虽是亲兄弟,但是依着祁瑾熠的性子却是一次也不曾上府待过,今日竟然突然出现,莫不是天要下红雨了?!
饶是心中再多讶异,祁景焕还是挥手吩咐道:“快些将人请进来。”
两人心中各有所思,却是谁都不曾留意到坐在另一侧的沐音却是唇角微扬了起来,眉宇间挂着淡淡柔和的笑意,凤眸更是兴味一闪而过,与方才淡漠冷然的神情倒是大相径庭。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远远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影已然缓步走来,卓绝的风姿,冷然的面容,无一不昭显着其凌厉的气息,待走进了才发现其竟然身着一袭暗黑色的鎏金长袍,金丝勾成的流光图案苏子和凌然的步伐,折射出耀人的芒略,不过那苍白的面容却是被其衬得愈发显得通透了,好似那通透的白纸,没有一丝的血色,让人看上去却是无端的生出一股子寒意来。
凌然的眸光微抬却是正巧与那凤眸相对,眸中一闪而过的柔情快的让人捕捉不到分毫,再抬眸时,眸光已然清冷一片。
祁景焕眸光微沉,却是起身扬眉道:“三皇兄当真是稀客,本王未来得及出府相迎,还请三皇兄见谅了。”
话虽如此,但是那凌然的眉宇却是半分歉意都不曾有,甚至面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祁瑾熠冷峻的面容却是未变,淡淡的道:“景王看上去似乎并不欢迎本王?”
“三皇兄哪里的话?”祁景焕笑道:“三皇兄能到本王的府上做客,本王可是十分的欢迎啊。”
“老臣见过熠王殿下。”宁振安站起身淡淡的朝祁瑾熠拱了拱身道。
他虽是百官之首的丞相,俯瞰着重要大权,但是祁瑾熠与祁景焕却是皇子,这规矩自然也是不可废的,更何况祁瑾熠还是当今皇上最为疼宠的皇子,哪怕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仅凭这么一条就已足以抵过任何权势了。
祁瑾熠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而是抬步走到了一侧的位置淡然落座。
这样的座次不免让祁景焕与宁振安蹙眉,原因无他,这祁景焕身为王府的主人,又是景王自然是坐在主位之上,而宁振安则是落座在右侧首位的位置,沐音自然也就坐在了宁振安的对面,也正是那左侧的首位位置之上,这么一来,祁瑾熠的位置自然也就是在沐音的下首位置,一介王爷坐在江湖人之后……这……
“来人呐,去拿绒毯过来。”祁景焕吩咐道:“三皇兄的身子骨不好,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祁瑾熠岂会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淡淡的摆了摆手道:“不必这么麻烦了,一个位置而已。”
话落的当下,身侧紧随而来的古月却是将手上的雪白色绒毯盖在了双膝之上。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淡然而坐,一个清冷淡漠,一个冷峻漠然,看上去倒是出奇的和谐。
祁景焕倒是也没再开口说些什么,只是那略显阴郁的眸光却是闪过一道暗芒。
“不知三皇兄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祁瑾熠微微抬眸,轻敛双眉,道:“只不过在府中呆的烦闷,出来走走罢了。”
“三皇兄能来本王的府上,倒还真是让本王惊讶啊。”祁景焕道。
祁瑾熠没有接话,反倒是仿若无意的扫了一眼一侧的沐音,淡淡的道:“这位也是府上来的客人?”
祁景焕眸光微闪,却是笑道:“这是本王前两日刚结识的一位江湖中的友人,相聊甚欢,故此特邀其上府来做客,怎么?莫非三皇兄认识音公子不成?”
仿若无意的一句话语,却是透着一股试探的意味。
------题外话------
昨天断网了一天,今天抱着电脑上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