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那个时候二十多岁的年纪,身长八尺,孔武有力,却不粗犷,手持利剑,表现出身经百战,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而他身边的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英姿飒爽,手持长鞭,气度不凡,二人站在一起,珠联璧合十分相配。”
萧紫汐听着庆帝的描述,觉得他的话语中略显失落。
庆帝沉醉在美好的往事里,继续说道:“后来,他们又随朕一起赈灾,在朝夕相处中,渐渐地我们相谈甚欢,奉为知己,那次赈灾也是因为有他夫妻二人的帮助,才圆满成功的。”
“那后来呢?爹娘就随你来了京城吗?”萧紫汐看着停止叙述往事的庆帝诚恳地问道。
庆帝摇头,继续说道:“他们说要四处走走,看看广阔的山河,顺便扶危济困。我们就此别过,几年后,在得知朕登基为帝后,他们才来到京城,说要帮朕稳定大暻,朕给他们夫妻二人造了假的身份。”
“假的身份?”萧紫汐和沐辰年异口同声的反问。
庆帝解释道:“你爹娘从未在朕面前提及自己姓什么,朕只知道你爹叫陌染,你娘叫忆璇,萧长归、林婉清是他们在大暻的名字。”
萧紫汐闻言满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说是他们在大暻的名字?难道我爹娘不是大暻人?”
庆帝面色凝重地回道:“看来你爹娘也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爹是疆国人,朕是从他的言行举止猜到的,也问过他,他也承认了。你娘可能是西月国的人,因为当年太后看到她极为不喜,眼中仿佛是见到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人。”他们不想说,他也没有追问。
萧紫汐面色微变, 她记得父亲每逢外出便会戴着面具,他们在接近疆国的大暻边境居住,父亲大概是怕被人认出来。
庆帝见她脸色有异,还以为她是思念父母了,柔声劝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长归和婉清得知你如今儿女双全,夫妻恩爱,一定会很欣慰的,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想太多了。”
萧紫汐勉强露出微笑,说道:“皇舅舅,我和辰年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说完,二人行礼告退,庆帝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一路上萧紫汐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吭,沐辰年皱着眉头看着她,觉得她心里一定有事。
“汐儿,不要报仇,你拿着玉佩回京去找当今陛下南延平,他一定会护你周全的,你找个两情相悦的人嫁了,就当父亲死在战场上了,什么都不要说。”萧紫汐脑海中闪过父亲临终前重伤敦敦告诫她的样子。
难怪他一直嘱咐她不要报仇,这个仇无从下手,父亲是疆国人,却留在大暻,镇守边境十多年,战死沙场也就罢了,偏偏是死在进京的路上,此冤无处可申。
马车到了平阳侯府门前,沐辰年见萧紫汐想的出神,没有打扰她,抱着她下了马车,进了府门,往晨曦园走去,萧紫汐一直沉浸在回忆里,没有注意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