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次相见,亦是因为朝歌府有邪祟害人,让许安除掉以后,他们又姗姗来迟。
“你们发现不了很正常,刚刚严格来说并非是邪祟,而是一种咒!”。
许安低声说道,这种降头术很是诡异,那黑影能附在人身上,却并非是鬼魂一类。
而是由特殊方法制成,以人之精血所掩盖,遮住其煞气,害人之时,即使是城隍鬼神之流亦不能发现。
也就是许安当面见了周怀安,否则他也很难发现弊端。
“咒?”。
“没错,咒!此咒并非出自大周修士之手,乃是外界一方修士代代相传的降头术!”。
“可恶!外界修士以咒术害我大周百姓,岂有此理!!”。
听闻此言,城隍眉头一皱,攥紧双拳,体表金光闪烁,神情气愤的怒喝一声,声震十里宛若洪钟一般。
生气归生气,但朝歌府城隍也无可奈何,虽为一府城隍,但连这咒都未感应到,又怎能找到下咒之人。
“敢做此事,本夫子定然不会放过他!”。
许安冷哼一声,目光散发着寒意,透过窗台,将目光投向远处。
“对啊,还有许夫子在,不知许夫子准备如何是好?”。
朝歌府城隍恍然大悟的看着许安,他虽气愤找不到是何修士出手,但眼前这人可是有创鬼神之能的真仙!!
“找到他!然后做掉他!!”。
说话间,只见许安唤出五行葫芦,被收入葫芦中的一缕黑气飘出。
“嗡~嗡~嗡~”。
在朝歌府城隍震惊的目光中,许安素手一招,空中出现八卦盘虚影,这缕黑气置于中间,一股不可言喻的气息爆发出来。
“嘶~”。
“这图案!!许夫子莫不是那位?!”。
朝歌府城隍瞪大双眼,虽是鬼神之身,但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盯着许安手中的八卦。
他们这些城隍都知许安或是大周隐仙,但都不知许安道号。
如今见这八卦后,朝歌府城隍不自觉将许安与另一位,从未现身的大周隐仙联系在一起。
眼前许安双眼微睁,衣袍无风自动,身前八卦散发着金光,映在许安身上,使其看起来无比神秘。
不过数息之间。
许安收回自己的手,空中八卦消失,目光遥看向汴京府周遭一座山中。
“找到你了!离得果然不算太远”。
一道低喝声传出,只见许安身形化为一道遁光,眨眼间消失在客栈,带起一阵巽风。
“这就找到了?!”。
朝歌府城隍一愣,随后化为一道金光,带着钟馗跟在许安身后。
......
在朝歌府周围有一座荒山,荒山内有一处山洞,朝歌府的冬天虽不算太冷,但夜晚也有些难耐。
正月夜黑风高之时,山洞空旷寒冷无比,时不时刮进一阵寒风冷冽刺骨。
“滴答~滴答~滴答~”。
积雪消融没多久,山洞内甚是潮湿,不停有水滴落,每一滴水的落下都会有回音响彻。
可就是这么一处山洞,有一人正襟危坐于洞内。
在宛如寒霜的月光照耀下,那人的身影显露出来,模样为面容沧桑的男子,皮肤黝黑。
并未穿长袍布衣,而是穿的半身衣,披着一些布条,多处皮肤暴露在寒风中,刻着奇怪的符箓。
男子打扮的与大周之人格格不入,置身于寒洞中不觉冷,双腿交叉盘坐,双目微闭,手中捏着法印。
其身前放着一个碗,碗底是人的鲜血,鲜血上立着一个石像,石像上绑着一些头发,刻有一些扭曲的符箓。
细看这石像,竟与周怀安颇为相似。
男子唇齿微张,口中好似念着什么咒语一般,眉头紧锁,五官时不时抽搐一下。
“咔嚓~咔嚓~咔嚓~”。
忽然间,石像头部出现一道道裂纹,听见这声音后,男子猛然睁开双眼看向石像。
裂纹还在继续蔓延,很快爬满石像全身,只听得“嘭”的一声,石像猛然爆裂开来,有一缕黑气升起,消失在半空。
“不好!”。
男子惊呼一声,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连忙站起身来。
“嗖~嗖~嗖~”。
抬头看向朝歌府方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手捏法诀,右脚踏地,身形钻入地底消失在山洞中。
“呼呼呼......”。
男子消失不过数十息,周遭刮起猛烈的巽风,将山洞包围住。
有一人白袍白发,乘着月色踏风而来,宛若谪仙临世,入到山洞后,周围的巽风逐渐消散。
“跑的倒是挺快!”。
许安喃喃一声,一眼看到了山洞中遗留之物,唤风将其召来,他能感觉到,那人并未离开山洞多久。
走的甚是慌张,连东西没来得及销毁了,想来是怕跑的慢了,就跑不掉了。
“许夫子,让那人跑了吗?”。
不出三息,许安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回头望去,正是朝歌府城隍带着钟馗赶来。
许安摇了摇头道。
“跑了,但有东西留下”。
闻言,朝歌府城将目光投向,许安面前漂浮的碗,碗中有血,有几缕断掉的头发,还有破碎的雕像。
朝歌府城隍疑惑的问道。
“许夫子这是何物?”。
“想来这就是施咒的媒介之物”。
许安看着身前的碗,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但《栖云杂柯》上有模糊的记载,称这些东西为媒介之物。
如今城隍问起,他就现学现卖,如果不出所料,这血与头发,应该都是周怀安的,毕竟被害人就是周怀安。
但为了弄明白更多事,许安左手掐算一番,卜算这些血与头发的来历。
“有点意思!”。
许安眼神一沉,口中喃喃一声,虽然这血还是猩红的,但经他卜算,这血已有三年半。
而且是周怀安位于汴京府时,就被送到了施咒人的手中。
若此事是那群真仙派人做的,看来是早有预谋,汴京府虽有城隍与土地正神庇护,但怎能抵挡那群真仙之流的算计。
想到这里,一股不平之意油然而生,悄然攥紧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