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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笑像被打懵了似的,正常人被打,手会下意识的捂住脸,艳笑完全没动……刚刚那一下,像抽的不是她的脸一样……又像刚刚那一下把她打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

也就在那一瞬间,艳笑的脸上瞬间爬满了虫子……

细小带荧光色的小虫子……

那些虫子全部停留在她脸上的血印子上……煽动的翅膀,荧光闪闪……说不出的诡异!

那虫子是从哪里来?空气中也没有任何虫子飞舞,怎么就会有那么多虫子在她那个血印之上停留?

冷文颢神色一紧!

我问道:“冷大人,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她脸上?”

冷文颢禀道:“回娘娘,这是绿荧蛊虫,吸食少女的鲜血为生,对少女的鲜血,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这么一点点,不出一天便可以把一个正常人的鲜血给吸食完!”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巫羡大人住的住宿,有各种蛊虫不奇怪,更何况艳笑被抽打,有了血腥味,自然会吸引绿荧蛊虫。”

它们的身体很小……把那些虫子都拢在一起,一把都握下了………可以一天时间,把一个人的鲜血全部给食完……其中的消化能力到底是何等惊人?

我肩膀上的爪子,依然在有节奏的敲打,我努力的让自己喘气喘匀了:“为什么艳笑现在不动了?”

冷文颢轻微的颤抖着嘴唇,道:“绿荧吸食人血,可以令人麻木,产生轻微的幻觉,主要让人呈现出现挣眼睛睡着一般的错觉。现在艳笑被这么多绿荧再吸食鲜血,她会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毫无一丁点疼痛,感觉就像在梦里一样,甚至还会当成美梦一场....”

这个蛊虫的习性。跟药草朝颜有些相似,都会让人产生幻觉,朝颜日月累积,绿荧确实一下子就要人在一天之内死亡……

“想救艳笑的命,只有拿鲜血把绿荧引开……绿荧虽然个头很小,最小的甚至都看不见它的翅膀。可是它们的口中有长长的吸盘,一旦扎进人的肉里,就算把它们拍死了,它们口中的吸盘仍在蠕动吸血,这是绿荧的天性!”

我微眯双目,冷冷的道:“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到屋里的人出来,屋里的人如果不出来,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艳笑被吸干了鲜血而亡?对吗?”

冷文颢小弧度点了点头,眼睛时刻盯着我身后,“如果娘娘身后是蛊虫之王,就算艳笑愿意去生祭……它也不吃别的蛊吃过的人!”

嘴巴还挺刁……

我嘴角上翘,不知哪来的胆子,慢慢的抬起手,往肩膀上摸去……

冷文颢失声道:“娘娘不可以……小心……”

他的话还没落下,我已经触到坚硬的爪子上了,手背一麻……似被舔了一下……

嘶嘶嘶地声音越大越大,我错觉的认为,因为我的碰触让它很兴奋……

它的爪子一动不动了……

我瞅了一眼冷文颢,问道:“它在做什么?”

冷文颢眼中浮现震惊,吞吐的说道:“它舔了娘娘的手,它在盯着娘娘!”

盯着我?

呵!

屋内的呻吟声已经让我无暇再顾及,我的手慢慢移动……离开了那爪子上面……

然后我又听见了嘶嘶地声响……

它在不悦……

我竟然能感觉到它不悦……心中越来越奇怪,为什么我好像能感觉到这东西的喜怒哀乐一样……

别人都是过目不忘,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竟然懂得一个虫子的喜怒哀乐了?

为了我验证了我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我又伸手想去触摸它……

果然……嘶嘶嘶声又没有了……

我的手背又被舔了两下……

我试着动了一下……肩膀上的爪子在我的触摸下没有任何反应……

我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微微的抬脚,向前跨了一步,身后的东西也跟着我向前跨了一步……

屋内香甜的气味,越来越浓,香得让人忍不住想闻闻字到底能有多香……

我忍不住的高声叫道:“巫羡大人,本宫有一要事请教巫羡大人,麻烦巫羡大人出来相见!”

身为一国皇后这样低声下气,怕只有我一个人了……

回答我的仍然是屋内细碎的呻吟声,好像他们根本就听不见我的话!!

我声音并不小,甚至还在院子里回响着……

难道是故意的?屋子里的人故意缠着巫羡不让他来救我?

如果我被院子里的大家伙给吃了……算我活该,算我倒霉,他能置身事外?

连走了几步,身后的东西都跟着我走,我微微侧头看过地上的影子……

地上的?影看着这个东西有个长长的尾巴,两条腿……前面还有两个爪子……头细长细长的长了一个角?

影也随着我的动作,偏着头……

我马上到门口了……把手猛然一收……

肩膀立马一轻,我还没来得及庆幸……

我面前赫然窜出一个大家伙……

我双目圆睁,终于理解了艳笑和冷文颢的恐惧之感是哪来的……

白日看到的千足虫,已经大的让我难以接受,眼前这个大家伙。就是刚刚趴在我身后的东西……

蛇头…………蛇颈……头上顶着一根如独角兽般的如玉的尖角

四条爪子,后两条站立,前两条爪子似小心翼翼的想触碰我的手……身体?的发亮,覆盖了一层鳞片,鳞片在绿光下闪闪发着?亮……长长的尾巴目测至少六尺长!

我嘴角一抽……这大家伙触到我的手之后,圆滚滚的眼睛,贼亮!吐着信子向我的脸舔来……

这种蛇形,长角,有爪子,在中原的传说神话体系中,蛇长角,长爪子,称龙!又称:快成了精的蛇化龙。

我甚至不再怀疑什么是蛊虫之王……眼前这个肯定就是蛊虫之王……至少在我中原,龙是万物之首,天子才号称龙之子,号称真龙天子!

脸一麻,我伸手摸了一下。大家伙一下把爪子递到我的手边……

它的爪子有五瓣……在中原,五爪是帝王的象征,龙袍上,绣的五爪金龙,以示天子朝服。

我忐忑不安的握着它一瓣爪子,它很高兴,竟然用头蹭了我一下,以示友好……

见此,我忙让冷文颢去救艳笑,我像牵孩子的手一样,牵着这大家伙的爪子,它倒是乖巧的令我诧异……

来到门口,我伸手敲在半掩地门上………

没有人应我……

手边牵着这个大家伙,倒给了我无尽的勇气,我没让浅夏跟来,我一个人推开了门……

屋内屋外香甜的味道天差地别,屋内甜得让人腻的恨不得扑进去……不自觉的我又往前走了两步……像控制不住自己随着这甜味往里走似的……

蓦然脸上一麻……我的脸又被这个大家伙舔了一下……

这一舔……我清醒了不少……心中诧异……因为屋内的甜味。让我差点失去心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屋子中央……

看见不远处的情景,我还没转身……

那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体中,占上方的巫羡开口道:“既然来了……怎么走了呢?”

他的声音低沉魅惑,在这夜里,显得格外惑人!

不是我要走进来的,是我随着这个香甜的味道,脚控制不住的走进来的………

那个香味含有迷失……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会忍不住找香味的源头……

想到这里,我猛然回头,冷文颢和浅夏两个人在我身后,眼神中呈现出迷茫神色……

巫羡肌肤很白,白的毫无血色,比那上好的羊羔玉还白上几分,见我不语,他又懒洋洋的问道:“可是喜欢这牵情绕的味道?”

跟他交迭在一起的身体,双眼迷离,微张着嘴巴呼气,细碎的声音,似乎还叫着南霁云的名字!

我察言观色的摇了摇头,否认道:“对于自己不甚了解的东西,本宫都不喜欢!尤其是这种甜的发腻的味道,本宫觉得是毒药。”

“是吗?”巫羡身下的动作未停,我的眼神忍不住往上瞟,这种情景……作为一个观众,我是万分尴尬的,见两具肉身赤裸相搏,画面香艳糜烂,虽然巫羡举手投足间中尤如信步观庭,但这场面也让我吃了不少惊……

“是的!”我平静的应道:“有人喜欢,巫羡大人喜欢就行了,本宫本来想请教巫羡大人一些事情。巫羡大人既然如此繁忙,本宫下次再约巫羡大人就是!”

我此时此刻的内心就像话本书上说的,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就算是两个男人,这样毫无顾忌的赤裸敞开,一个卖力的要,一个卖力的给……也是让我对后宫之中的事情又有了一项新的认知。

南域锦急急的去吻巫羡的嘴角,巫羡轻咬南域锦的唇瓣回敬,可是巫羡地目光冷然一片停留在我身上……

毫无感情的目光,就像一个虫子看着人,不会起丝毫感情一样!

巫羡边轻咬南域锦边道:“皇后娘娘想问的事情,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答案就在你身边,你还要问什么呢?”

我是来问噬心蛊之事,我身边现在只有一个长得像龙的蛇?这是答案?这算什么答案?

“我不明白!”我直言道:“既然你和南疆的摄政王大人是这样的关系,为何今日还让我去正殿?你自己不去阻止?”

南域锦好像极不喜欢巫羡分心,极力的讨好他,迷离的眼神,渴望被爱抚的神情,跟白日的那个人大庭相径……

这个香甜的牵情绕竟能如此厉害,让一个工于心计的一国权臣变成这样……变成这样心甘情愿的跟着巫羡去沉沦……

巫羡淡淡的一笑,美若骄阳,嘴角一勾,甚是用力的安抚身下的人:“你确定那白日的人,是我?”

什么意思?

“也对,白日的那个人是我,没错!”巫羡的手划过南域锦裸露的身体上,“只有现在用了牵情绕,他的眼里才能有我,而我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是我!”

我皱起眉头,巫羡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而我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是我?白天的那个不是他吗?

我沉声道:“不管是不是你,本宫只想问吃下噬心蛊母虫会怎样?”

巫羡眉头微微一皱,笑吟吟的道:“答案就是你旁边的五爪啊,五爪已经跟你如此亲近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五爪?

我牵着这个大家伙叫五爪?

“既然如此,打扰了!”他们没有丝毫停下来的动作,甚至,撞击的更激烈了。我不能在这里尴尬的做一个看众。

巫羡这下没有阻止我,柔和的嘱咐我:“把你的宫人顺便也带走,我可没兴趣除了他,还卖力的伺候别人!”

“他”自然是指的南域锦,巫羡在告诉我,他喜欢南域锦,哪怕用这所谓的牵情绕让南域锦误以为自己在讨好南霁云!

我转身鬼使神差对五爪道:“能把他们弄出去吗?”

五爪的蛇眼滴溜滴溜乱转,暗自取笑自己,真是昏了头,这是一只蛊虫,怎么能听懂别人说话?

谁知它尾巴一扫,把浅夏和冷文颢给扫了出去,邀功似的望着我,我嘴角抽了抽!

它真能听懂我的话?

我刚一出门,巫羡的声音忽然传来,“一个是蛊虫王,一个吃下情蛊之王。头一次碰撞得这么漂亮,真是让我始料未及啊,呵呵!”

我想问,门,碰一声里面关了起来,我还没来及出口反问就被拒之门外。

细碎地呻吟似乎变得大声些了……

冷文颢从地上爬起来,忙地过来,可惜他还没过来,就被五爪给吓住了,站在我几步之遥道:“娘娘,您没事吧?”

“本宫无碍的!”说着往外走:“带上艳笑,回去!”

心中纳闷着,巫羡是什么意思?一个蛊虫之王,一个情蛊之王,难道我恰似能感受五爪的情绪不是偶然,是因为情蛊在作祟?

出了巫羡的院子,就见南霁云带着一行侍卫而来。来势汹汹,似我把这殿院拆了,他找我兴师问罪似的。

见到我劈手就把我和五爪分开,五爪恼得尾巴要扫来,南霁云冷得掉渣地声音,道:“生祭三个月一次!”

五爪的尾巴到了南霁云的脸上,圈住的他的脖子,落了下来……

它受威胁了……心情很憋屈!

南霁云拉着我的手,丢下狠话道:“没事滚回巫族去,这南疆的后宫没生人祭给你!”

我踉踉跄跄小跑似地跟着南霁云,扭头间,看见五爪垂头垂爪,向我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身往院子里走,?色的尾巴焉搭焉搭地拖在地上……

它,心情很失落……它很寂莫……它真能听懂人说话!

南霁云拉着我一言不发回到正殿……正殿的虽然没有血迹,但血腥味弥漫着。

一到正殿内。他就把我抵在墙边:“离那东西远一点,你不想死,就离它远一点,它吃人!”

我略有些吃惊,望着他愤怒的脸:“南霁云你这是在关心本宫吗?”

南霁云脸色阴沉,斥道:“孤不是关心你,孤在警告你,那东西是什么?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东西,你挨近它,它一个怒火,就你这样的小身板,它吞下你都不带嚼的!”

我背靠着墙上,昂着头:“王上,别这么虚伪行吗?本宫一开始跟你说的就是去找巫族族长闲话家常,你到现在才去带回本宫告诉本宫说,那东西吃人。你早知道那东西在宫里,一开始没有阻止我,我去了那么久没来寻我,你是不是从我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在纠结救还是不救我?”

南霁云哼笑道:“孤不是纠不纠结救你,孤是想看看你体内情蛊虫王跟那东西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想到那东西都对你恋恋不舍,看来你们两个的碰撞远比设想的有趣的多!”

“你什么意思?”我迎上南霁云的视线,敌意十足的问道:“你是想让我生不如死?我到底吃的是什么?”

南霁云似感觉到我的颤抖和恐惧,扬起声音说道:“你知道南疆盛行蛊术,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养有蛊虫,皇室更甚……帝后更甚,孤说过你是孤的皇后,要和孤生死与共!”

“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今天也看了那东西,它就是一条不死的蛊,他之所以跟你亲近,因为它是百蛊之王,你我吃下的情蛊幼虫时期,喝它的血吃它的肉长大的。然后几万条虫厮杀,到最后没死的一雄一雌再扔进圣火中就变成了情蛊之王。所以……王对王总是会不同时期碰撞出不同的效果,它喜欢你,确实始料未及,不过,一切只要比预想的好,那就是最好的!”

一时间,我的脑子混乱,握紧拳头问:“所以到最后,你我都会变成它的食物,生祭,生是人,祭是皇者,你我到最后会被它吃掉重新回到它的体内。因为我们俩吃下的情蛊是吃它的血肉长大,南霁云你害怕,它一不小心吃了我,对不对?”

南霁云露出笑容。“你这样理解也是没有错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关于情蛊母虫之事,我还是没弄明白……

南霁云完全不给我再说话的机会,直接伸手把我揽在怀里,我一惊,忙使劲的去推……

他手劲大的我根本就撼动不了他……

把我放在床上,我怒道:“南霁云,半决玉佩没有砸碎了,你心里不舒服是吗?”

南霁云却把被褥一拉,把我按在胸前,哑着嗓子道:“睡觉!你个丑女人!”

我只觉头晕目眩,只能在他的一句话下,昏沉地趴在他的怀中睡去,完全没有任何力气挣扎……

这一觉睡得深沉,似把所有的提心吊胆,把所有的不安都抛到脑后,只是安静的睡一觉……

一觉醒来……揉着眼……

感觉床在动,摇晃一样,我一下惊醒……

“你醒了?”南霁云冷漠地说道:“睡的那么沉,孤要是把你扔了,你也不会知道!”

他低头垂眸在看书……

我环顾了一下狭小的空间:“要去哪里?”

南霁云翻过一页书,斜着望了我一眼,“你撞破南疆权臣和巫族族长的私情,孤带你跑路啊!”

“这个笑话可真不好笑!”我冷冷的说道:“南域锦根本就不知道我撞破了他,巫羡那个样子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撞破了他!”

南霁云嘴角一扁:“你说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无趣呢?孤在跟你说笑呢,你就不能配合的笑两声?”

“呵呵!”我裂嘴配合的呵呵两声!

南霁云白眼一翻:“行了,比哭还难看,你接着睡吧,再睡十天就到北齐了!”

“什么?”我失声叫道:“南疆去北齐,千里万里远,十天能到吗?”

南霁云嘴角一勾:“孤没说十天能到,孤说你再睡十天就能到了,因为你已经睡了十日了!”

南霁云的声音淬了毒一下,让我恐慌,“我睡了十日?十日我没有丝毫反应?南霁云你骗谁呢?”

南霁云支支起下巴望我,眼睛眨都不眨:“百蛊之王,你被它舔了几下?只是睡十日而己,换别人,现在就是白骨一堆了!”

我的脑袋昏沉,是因为我被五爪舔了?

我心里选择不去相信,可是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反驳南霁云……

我选择重新睡了下去,抱着被褥……

去北齐……庆贺齐惊慕与颐和的大婚……我的心顿时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锤……像是被人那无数的针扎一样……

南霁云笑着嘲讽我道:“怎么?听到要去北齐,太高兴了?不知怎么表达你此刻的心情了?”

我静?不语,南霁云仍在继续言语:“听说,北齐的肃沁王已经全力支持北齐太子,是因为姜了公主,丑女人,你说你到底隐瞒了多少事?为什么北齐的肃沁王会因为你的公主印章来帮北齐太子?”

我闷闷的呛了声过去:“那可真要恭喜你了,一旦齐惊慕登上北齐的皇位,你心爱的姜颐和就成了北齐的皇后,你这辈子只能摸着她送给你的玉佩。想着她跟别的男人床上欢!”

南霁云对于我的呛声,呵笑着答道:“明大人从北齐回来,带回来的消息是北齐太子与太子妃十月十五大婚,同时娶肃沁王的义女齐幽儿为侧妃。孤相信能说服颐和,就算说服不了她,不是还有你吗?”

“孤都吃下噬心蛊了,北齐太子抢孤心爱的人,孤得到你,与他不相上下,孤并不吃亏啊!”

我强忍着心中怒气:“南霁云,你都丧心病狂了!若有一天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本宫看你哭不哭!”

“你说什么?”

我拉过被子,蒙过头,不在理他……

一路行走,我基本上在马车上没有下去,到了北齐的皇城,我才走下马车……

这几天都没有看到浅夏。在北齐皇城行宫前看到浅夏,我一闪而过惊讶,浅夏垂目上前搀扶着我道:“殿下,王上让奴才先行一步来到北齐,打点一切!”

我微微眯眼,看着走在前面的南霁云,“他还说了什么吗??”

浅夏扶着我走,天天在马车上睡觉,走起路来腿脚都有些发软。

“王上什么也没说,只说殿下开心就好,其他不重要!”

我开心就好?

北齐的接待大臣已经把南霁云引进行宫中……

浅夏又道:“艳笑也来了,在收拾屋子,南疆王似乎忘记了那天之事,殿下从巫羡大人那回来后,第二天王上就抱着殿下启程赶往北齐……奴才们是快马加鞭先行一步的!”

“北齐太子跟太子妃大婚还有几日?”我问道。

浅夏禀道:“五日后举行!北齐太子极其重视这次的大婚典礼,不但南疆王来,西凉也派了使臣前来,蛮荒十六国,来了好几个国家的使臣!”

“谣传此次大婚过后,北齐太子可能在不久就要登基为皇!”

登基为皇!这么快?他算计我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呢,他一旦有登上了帝王,我想算计他不是比登天还难吗?

我蹙眉问道:“姜颐和那边探听到什么吗?”

浅夏左顾右盼了一下,小声的说道:“听说颐和公主怀了身孕,已有一月有余!”

怀了身孕?李瑾铺不是给她吃了不孕药了吗?为什么她还能怀了身孕?

“消息可属实?”

浅夏低声道:“风城主留下的一百铁骑,奴才带了五十人,他们多方打听,说颐和公主是在南疆使明大人晋见北齐皇上之后,北齐太子被北齐皇上召去问可否延迟婚期,北齐太子应允,第三天颐和公主就查出来有身孕!从那天到现在大约由一个月零十五天的身孕!”

我心中冷笑,已有了计算,两情相悦,情不自禁连孩子都有了,说到底不过是颐和怕推迟婚期南霁云携我而来会出现什么变故。有了孩子,就不会有变故了……

我眸子闪闪,声音冷了一分:“听说,肃沁王的义女也嫁给北齐太子?此事可当真?”

浅夏禀道:“此事倒是真的,不过撮合此事的人,是西凉使臣,听说这个西凉使臣和北齐太子是旧识,恰之肃沁王义女齐幽儿对北齐太子情有独钟,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个局面,大婚北齐太子娶两妃,无正侧之分,两个都是太子妃!”

无正侧之分?

太子妃只有一个,皇后也只有一个,齐惊慕永远玩的只是这一套,这两个女人为他一个人争斗。

以前想我和颐和争他一个,现在肃沁王的义女和颐和,怪不得肃沁王要来支持他。一个义女一个是顶着凤家名头孩子的颐和,任何一个人都是他抛不开的牵挂!

我的声音更冷了:“南疆王派来的人知道这些事情?”

“知道!”浅夏看了我一眼,斟酌了一下言语:“南疆王派来的人,基本上跟我们的人一起进的城,殿下现在知道的,南疆王应该也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本宫明白了,近些日子好生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去看戏!”

“是!”

南疆虽然是称王,不称皇,虽然南疆地域不大,但贵在现在风调雨顺,算得上国泰民安!

身为王驾临北齐,北齐准备的是皇家行宫,北齐属草原游牧地带,行宫内修剪整齐的草倒比花多!

南霁云身侧的人再向他嘀咕禀报,我故意落下和他几步之遥,不去探听他们说什么。

接待大臣对我行礼,我额首,立在一旁等待南霁云和的探子禀报了所有,才上前道:“王上,臣妾有些乏了,先去洗漱休息了!”

南霁云眸光淡漠,口气却是关切道:“皇后乏了?怪孤!”说着对接待大臣道:“孤的皇后累了,孤先行陪皇后去休息了!”

接待大臣堆笑道:“南疆王和皇后伉俪情深,让人艳羡,快请,快请!”

南霁云装模作样从浅夏的手中接过我,把我当珍宝似的揽在怀中,自责道:“皇后,都怪孤,连夜赶路让你受累了!”

接待大臣真的是一脸艳羡,我自然要配合南霁云演好这出戏:“臣妾不累,王上陪着臣妾,臣妾怎么着都不累!”

“那孤陪皇后去睡一会!”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余光望一眼接待大臣,他一直在注目着我们,甚至还能听到他对身边的人说,“南疆王跟皇后的感情,真是情比金坚,让人好生羡慕。”

他旁边的人附和点头……

情比金坚……金子是最不坚的东西,用牙齿一咬,就是一个印子,这样的金子,怎么坚的了!

我没想到南霁云说陪我睡会,还真脱了鞋子上了床……拍着床侧道:“皇后,怎么不陪孤上床休息?”

我举手臂在鼻下嗅了嗅,讽刺道:“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本宫我身上都有味道了,本宫自知不是王上心爱的人,还是洗漱一下。免得王上一个嫌弃赐罪本宫,那本宫就罪过了!”

“你是孤的皇后,就算身上是臭的,孤也不会嫌弃于你!”南霁云忽然正色道。

他一本正经说不嫌弃我,我可以理解为他得之姜颐和怀有身孕,他需要一个人来稍微收一下他无处安放的心。

可惜那个人不是我,我铁石心肠没有同情心,甚至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太想拍手叫好,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想拿把盐撒进去,在烧锅油倒进去,看他的心被油烫被盐腌!

我迤逦而去:“王上,还是等上一等吧,您不嫌弃本宫,本宫嫌弃本宫自己!”

北齐行宫的浴汤是温泉,泡完之后的确解乏,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裙,披着半干的垂腰青丝出了浴汤室。

浅夏拿了件披风披在我身上:“殿下,早晚有些凉,莫要着凉!”

我点了点头,于他往住殿去,到了门口,门口多了几个人,让我微微有些诧异,望了望天,刚过完晌午,这个时辰来倒也合情合理!

艳笑在门外一见到我,便道:“娘娘,北齐太子妃求见娘娘,现在正和王上说话呢!”

我含笑问道:“是姜国公主?还是肃沁王的郡主?”

艳笑一愣,道:“是姜国姜了公主!”

用我的印章用我的名字,看来已经用了习惯了,我挑挑眉对艳笑。道:“原来是姜国公主,那不是北齐太子妃,记住了,姜国公主她和北齐太子还没大婚,不一定坐得上太子妃的位置,提前叫了,会落人口实的,明白吗?”

艳笑一怔:“奴婢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那就随本宫进去吧,说到底姜国公主还是本宫的“小姐姐呢””

我现在是南疆皇后,姜颐和……

姜颐和现在是北齐未来的太子妃,姜了……

我进去,姜颐和和南霁云正聊得起劲,似没看见我一般,艳笑欲出声被我制止了。

南霁云不自在的瞟了我一眼,似坐立难安一般……

姜颐和仿佛不知道我走进来,开心地对南霁云道:“南疆王,本宫见你没事,真是太开心了。一看本宫听闻你要来,特地跑过来看看你,上回之事,多亏了你,本宫才能得偿所愿来到这北齐,本宫对你报有十二分感激之情!”

我就着离他们远点的椅子坐了下来,桌子上不但有茶水,还有瓜子,香瓜子!

我伸手连盘子都端了过来,递给浅夏和艳笑一些,我拿起了香瓜子剥了起来。

南霁云神色有异,道:“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孤只是过来观礼的!”

香瓜子是北齐特产,北齐地宽,光照足,种出来的瓜很是香甜,就连香瓜子也颗颗饱满。

姜颐和闻言,笑容一下敛去,脸上浮现一丝难过之色,叫了一声,道:“霁云,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咔嚓!”香瓜子在我的口中开了口。

姜颐和声音带了些哽咽,“霁云,我真的把你当成最亲最亲的哥哥,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更爱惊慕哥哥!谢谢你成全我!”

浅夏已经剥了好几个瓜子仁,放在盘里给我吃,我还在低头奋斗一个刚咬到开口的瓜子。

南霁云语气一下就软了:“颐和,只要你开心幸福,孤就开心幸福,所以你不要有负担!”

瞅瞅,这南霁云跟我说话哪一次不是针尖对麦芒?恨不得扎死对方,跟姜颐和说话,这叫一个柔情似水,化金刚掌为绕指柔啊!

“咔嚓!”又一个香瓜子在我嘴里开了口,我真是深深的妒忌呢!

姜颐和闻言,感动的抽泣道:“我就知道霁云哥哥对我最好,无论我做什么霁云哥哥都会理解我支持我的!”

啧啧,霁云哥哥!我暗自摇头,吓得艳笑把不好的香瓜子仁又拿回去了,不给我吃了。

我忙把盘子递了过去,给我剥的干嘛不给我吃?

南霁云再一次撇向我,我正好从艳笑那打劫来香瓜子仁余光扫了他一眼,仍?不作声,奋斗香瓜子。

南霁云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丝丝怜惜,保证道:“无论你做什么,霁云哥哥都会像现在一样待你!”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南霁云爱一个人爱得可真卑微,对我的精明劲到了姜颐和面前怎么连最基本的常识判断都没有了呢?真是让人纳闷呢!

姜颐和这厢感动的,站起来,往南霁云身边走去。

南霁云忙不迭的起身。姜颐和一下扑倒在他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

嘤嘤地哭声,让人听了心好疼……

尤如南霁云对于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更不知道怎么安慰……

见他伸手要拍姜颐和的背,我不急不缓的开口道:“王上,未来北极的太子妃,好似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头三个月非常危险,您这样一巴掌拍下去了,可就是谋害北齐皇孙,会挑起两国战争的!”

我的声音让姜颐和如雷劈身,一脸惊恐,从南霁云怀中闪了出来,忙道:“原来小姐姐来了,妹妹都不知道,真是该打!”

我瞅了一眼姜颐和的肚子,从她的肚子上移到她的脸上。瘦了,比先前更瘦了,都变成骨感美人了!

我点点头,赞同道:“那就打吧,本宫瞧着!”

姜颐和一闪恶毒地眸光,转头看向南霁云,柔声唤了声:“霁云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看见小姐姐来。”

南霁云声寒了,音高了:“皇后,她是你的妹妹,姐妹相见相互寒暄,你在做什么?”

我还没动他心中的白月光呢,他就斥责起我来了,我要是动他心中的白月光,他不得把我给吃了?

这姜颐和都成了人妻,都怀了身孕,用得着他这个外人怜惜吗?

我垂着眸,手上剥瓜子动作未停:“本宫在剥着瓜子听妹妹和本宫的夫君谈论往昔,除此之外本宫什么也没做啊”

南霁云脸上一闪而过的囧色,把手臂往背后一背,沉声道:“皇后,孤与颐和是旧识,你是知道的,孤未有意隐瞒你!”

姜颐和一听南霁云对我呵责,上前阻拦道:“霁云哥哥,我知道小姐姐到现在还不原谅我,可是我也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姜翊生的算计!都是姜翊生让我和小姐姐上错了马车!”

始于爱,终于性,灭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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