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能耐尽管拿出來。让我满意的话。说不准会掉头反过來帮你一把。”男子认真地说道。
“啊。雾探花大人你说笑的吧…”梅娘诧异得脱口而出。额角上的汗水淌个不停。
“哼。有何不可。我连自己的魂魄都可以拿來买卖。有什么不敢。”雾探花漫不经心地反问。
“可……可是你怎么跟教主他交代。”梅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雾探花不屑地挑了挑眉。“我做事最讨厌别人碍手碍脚。”
他左手随意挥拂。待在结界内的梅娘突然无力瘫倒。脸色煞白如纸。双手紧紧揪着胸口。只顾着拼命喘气。想再继续发声都极为困难。
“好了。沒有碍手碍脚的女人。真是耳根子清净多了。我有点想赌一把。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雾探花从腰上拿出一节竹筒。“赌博要有彩头才过瘾。喏。”
周桐斜眼睨了一下梅娘。然后回望着男子答道:“你从一开始就自说自话到现在。想干什么。”
这名风雅而张扬的雾探花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身上的衣裳。用两根手指分别夹住竹筒的两端。这时。竹筒内亮起绿色的光芒。里面透出一只不断來回爬动的甲虫。隐隐约约显现出一道人影形象。
“怎么是文言。你…是不是跟你赌一场就能把你手上的竹筒交给我。”周桐寒声追问。
“哦。现在愿意赌上一场了。仔细想想。我又不是很想赌了呢。”雾探花绽放出一抹令人憎恨的邪笑。
周桐收紧了双拳。过了一会儿。他想通了些事情。神情立马放松下來。“呿。不赌就拉倒吧。”
雾探花听后。反而面上显得浮躁。“你小子果然不是个善茬。好了。说赌便赌。反悔之人就是不得好死。你的彩头是什么。”
周桐快言快语道:“好。那你规则是什么。”有赌便有规则。不然以什么标准判定输赢。
也许是雾探花失去了吊人胃口的兴致。“算了。我替你定下你的彩头。输了就把命交给我吧。规则是保持双方现在所站的距离。然后……吃掉对方的气。”
眉头一紧。周桐头一次听见这样古怪的赌法。这不是拿命來赌么。“喂喂喂……你这是赌命吧。”
雾探花:“对我而言。不是。”
“少自信过头变自负。是马是骡拉出來遛遛才知道。待会儿牛皮吹破了。面子上可是不好。”周桐见对方如此傲气。自然在气势上不落下风。
“有意思!”一片雾气从雾探花身后喷涌而出。几乎是一眨眼。眼前的视线完全让浓重的雾气重重遮掩。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招。玩这一手太儿科了。”周桐抽出千刀刃。将一片从刀柄的另一头唤出。双手快速旋动刀柄。制造出强劲的旋风。重点朝着对手方才停留的那片区域吹去。
呃。怎么会。他居然吹不动这些雾气。周桐连忙收起千刀刃。同时开启了自己的心眼。一道朦胧的人影在大雾里飞快地变换站位。停留的地点并非只停留在地面。树杈和石头皆是他的临时落脚点。
既然如此。他不如來装傻好了。砰。一只脚猛然隔空踹在周桐的胸口上。冲劲大得令其连翻出是几个大跟头。
混蛋。痛死人了。周桐弓着身子使劲按揉着胸口。还沒等他郁结的气散开。一股剧痛在下一刻从腹部向全身迅速蔓延……
这一回。他的反应就不存在任何演戏的成分了。突如其來的痛感险些让他陷入昏迷。身体呈现出轻微的痉挛现象。
第三次攻击直冲周桐的脸面。恐怖的杀机喷薄而发。“再回还手。你的小命就由我接收了。”阴森的告诫刺入他的脑海。
咻…白色的寒光一闪而逝。紧追不舍的杀机马上远离身际五米之外。当然。仅仅是五米而已。周桐捱着剧痛连续挥出千刀刃。最后一刀出其不意释放出大量的刀魂逼退雾探花的进攻。
雾探花在后退的过程中。身形时隐时现。脸上的笑容透出挑衅。“这样斗起來才有趣。你刚才的样子很像一条死狗。”
周桐很清楚敌人并沒有突破自己面前的困阵防线。而是利用了一种特殊的手法來进行隔空攻击。他也能做到。现在的优势在于对方不知晓这一点。自由穿行在结界内外的招术可不是街边上的萝卜白菜随处可见。然而敌人的隔空连环击却是存在致命弱点。
竹筒被雾探花不断地抛上抛下。有几次故意手滑抛到远处。制造出來不及接住的假象。周桐被对方的危险举动撩拨得忐忑不安。雾探花则利用他分心的时候踢中了两处要害。
手捂着伤口艰难地退到远处。周桐因为伤及要害。行动上难免出现迟缓。
雾探花得意地站在困阵的边缘上。“你、上、当、了。呃……”他那只刚刚伸到结界外的手掌不知何时被一条红绳系住了手腕。红绳的另一头让周桐拽在手里。
意外之下。其余的手脚接二连三都有红绳准确无误地缠上身。雾探花扫了几眼这些红绳。满不在乎地说:“这么细的绳子靠不住吧。”四肢一抻。意欲断绳脱困。
周桐咬破指尖。将鲜血往红绳上一抹。口中快速念动咒语。单手扯动红绳去牵制雾探花的行动。
雾探花蓦然腾空飞跃。双腿相互交错。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利落地剪掉了脚腕上的红绳。
咬紧牙关忍着伤痛后退到二十几米处。周桐双手揪着系住雾探花双手的红绳。在中段处打上了一个绳结。彩色的丹元灵气沿着红绳瞬间缠绕向对方的周身。
砰…莫名的炸响吓了周桐一跳。这样的情况超出了他的预计。充满祥和的丹元灵气根本不具备爆炸的特性。怎么会……
正当他有些愣神的时候。脖子上泛起一阵凉意。本能伸手去摸。粘稠的血水落入眼中。下一秒。身形闪电般消失在原地。紧接着。地面上激射出一股土尘。然后就多出了一条深深的圆弧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