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说……我愿不愿意为他牺牲,两个人相爱,约会、散步、吃东西都是让人愉快的事情,愉快的事情人人都愿意做,那检验不了真爱,只要两个人相互为对方牺牲,去承受痛苦才是真正的爱情……”
“简直胡说八道,爱情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才对!”江楠义愤填膺,“他既然这样说,他为你做过什么?”
“他……他爱我呀!”
“那他为你买过花?送过你礼物?在你生病的时候照顾过你吗?”
“不不,我们的关系不是这种俗气的……我……我的身子不干净,我以前交往过别的男朋友,稀里糊涂地和前男友上床,还堕过胎,他说他接受不了这个,但为我可以忍受,所以他是真的爱我。”
江楠简直瞠目结舌,吴倩说:“她嘴里讲出来的话句句都叫人惊掉下巴,小慈被洗脑得太深了,就像深陷在泥潭里面。”
小慈抬起头看着吴倩,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就像一个人在黑暗中被囚禁太久,连阳光也会感到畏惧。
这时苏菲和顾凌回来了,买了一些炸串和炸臭豆腐,我说:“苏菲,你和江楠带她们回去休息,我和顾凌再去小区找找看,我想他应该还在市里,越早去找越好。”
苏菲说:“干嘛叫我回去,我也要去!”
吴倩也说:“让苏菲去吧,我俩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我同意了,只是叮嘱吴倩和江楠,一定要看好小慈,千万别让她乱跑。
吃完东西,我开车把她们送到酒店门口,分开的时候苏菲对吴倩说:“你看这一趟多危险,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万一你被那男人怎么样了,岂不是一辈子的阴影?”
吴倩羞愧地说:“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见个网友也有这么大危险。”
“唉!我是当警察的,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只有一种,那就是人!多大的人了,对陌生人这么没有戒心,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好啦,我知道错了,害你们担心,实在抱歉!你早点回来哦!”吴倩笑道。
三人回到小区,我去保安室调取监控,苏菲和顾凌又返回那个房间,他们挨个打开屋里的抽屉和柜子,寻找能够表明屋主身份的东西。
顾凌在一个抽屉里翻到一本破旧的pua教材,他说:“果然如此,之前我就在想,这家伙该不会学过pua吧?”
“这种把女人当小孩骗的东西真的管用吗?”
“骗女人未必好使,但骗男人很管用。”
“骗男人?”
“其实市面上各种pua速成班,学费特别高昂,对学员有一套控制和洗脑的手段,讲师们吹嘘得天花乱坠的实战经验一大半是掺了水分的。你知道男人的钱是最难赚的,pua培训恰恰是一种瞄准直男的赚钱模式,前段时间那几条新闻爆出来,国内无人不知pua,把它给妖魔化了,无形中起到了宣传的作用,一大批不明真相的男人跑去学习这个。其实学了之后真的能把到妹吗?那还得看个人,绝大多数学徒都是被培训班收割的韭菜!”
“哈哈,真惨!但也是活该。”
“但我觉得,这男人使用的伎俩算不上pua,那只是控制和洗脑。原理无非是利用人类趋利避害的心理,用暴力来约束其行为,实现心理上的草控……苏菲,你知道德国有一名老师曾在班级上进行模拟纳,粹的试验吗?”
“知道!”苏菲点头,“了解这些内容,让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它发生在孩子身上,而是它可以发生在每个人身上!”
顾凌翻了下那本书,发现里面夹着一份租房合同,上面只有房东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苏菲掏出手机拨过去,说明情况,房东说他现在不在萍乡,让他们去一趟3单元604,找他家人了解这名租客的资料。
挂了电话,二人下楼去了,迎面遇上我,我问:“查到了?”
“去趟房东家。”
“你们有没有向邻居问话?”
“没呢!”
“我来吧!”说着,我去敲邻居的门。
苏菲和顾凌来到3单元,顺利打听到这名租客叫范平,以及他的手机号码、身份证,顾凌用警务通查询了一下,将结果告诉苏菲:“是景逮镇人,三年前搬到这里,有过几次被拘留的底子。”
看着手机上那张黑胖的脸,苏菲说:“费了这么大劲,绕了这么多圈,总算找到了,看上去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我们可以让当地警方帮忙定位他的手机号。”
“嗯,先去通知方队长吧!”
当二人从单元楼出来,听见有警笛声,三辆警车开进小区,停在范平那栋单元楼下面。
二人颇感惊讶,当地警方是怎么发现这里有案子的?
他们走过去,却看见两名穿着制服的刑警和我一起从楼道走出来,其中一名警,察说:“不好意思叶警官,看你一个人在死者屋内,把你误会成可疑人员了,你们来这儿是查什么案子的?”
苏菲不敢相信地走上前,“你们说的死者是怎么回事?”
“你是……”
“我们一起的。”我解释,“苏菲,我们找的那个男的被杀了,我刚刚从当地警方那里得知的,他们就是来调查这案子的。”
“范平死了!?”苏菲瞪大眼睛,简直难以置信,刚刚才打听到的名字,转眼已经是死者了。
“对,死者就叫范平,我们是从他身上的电费收据查到这个住址的。”那名警,察说道。
晚上八点,三人随当地警方来到刑警大队,见到了范平的尸体,他比照片上的形象还要黑胖几分,在胸口偏下的部位有一处刀伤,身上有多处淤青和骨折。
面对这具冰冷的尸体,苏菲感觉有点头重脚轻,苦苦追寻终于要揭开“凭栏客”的身份了,线索却“啪嗒”一下断掉了。
就仿佛这段时间的努力在一瞬间归零了似的,那种打击令她沮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