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审判团
“还在为刚才的事难过？”盖亚发现瑟琳的脸色不太好看，于是开口询问道。
“嗯，他们太残忍了……”瑟琳回答道。从希蒙帝国一直到托兰帝国，几乎每个城市都发生了一些在过去完全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一个血祭日仿佛改变了整个伊甸大陆，让所有的人变得愚昧无知、野蛮暴力，这些都不是瑟琳希望看见的。
“别想太多了，这些……不是我们现在能改变的。”盖亚安慰道。第二个预言之后，整个伊甸大陆人心惶惶，而第三个预言又将给这个大陆带来什么，如果一直是这种疑心重重的方式来遏制第三个预言，那么恐怕再过二十年，伊甸大陆的人口将递减，这已经是一种变相的灾难惩罚了。
瑟琳情绪还是很低落，与盖亚走在街道上却没有像往日那么活泼了，只是静静的跟在盖亚旁边，什么话也没说。
盖亚也没有去打扰瑟琳的沉思，很多时候在联想起占卜术与预言的时候，瑟琳就会完全沉静下去，显然，她现在又陷入了这种状态。
与费泽、艾蒂斯汇合之后，四人就在这个城市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轮到小紫龙当苦力，四人便坐在小紫龙背上，往托兰帝都的方向飞去。
托兰帝都是在托兰帝国中央部分，这个方向其实也是往撒加利亚的方向，如今盖亚从夏洛宾帝国，横穿魔兽山脉到达希蒙帝国，然后又南下到托兰帝国，可以说已经将整个伊甸大陆走了一圈，盖亚自己也觉得，是时候要回撒加利亚了。
现在大概是已经到了晚秋，而下一年入夏的时节就是涅兰被祭献的时候，就算盖亚对自己的实力还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也不得不回到撒加利亚，因为祭献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到达托兰帝都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尽管盖亚也很想留在托兰城帮助费泽向那斐律神殿和托兰皇室讨债，但是时间确实不容许他留在托兰帝国太长的时间。
“这可是我私人的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掺和，你如果觉得时间宽裕的话，在一边看戏好了，如果紧迫的话，那就在撒加利亚等着我一鸣惊人的好消息吧。”费泽也知道盖亚还有一个要事在身，并没有打算留下他在托兰帝国看好戏的打算。
其实，这句话意味着，两人在不久之后就要分道扬镳了。费泽花了四年多的时间游走了整个伊甸大陆然后回到托兰帝国，做他自己该做的事，而盖亚同样的，即将回到撒加利亚，完成他自己的未完成的恩怨。
“那我该走了，我担心会有什么意外。”盖亚说道。费泽要在托兰帝国大展手脚盖亚是没有机会看到了，不过他相信这个家伙的事迹很快就会传到撒加利亚，那个时候知道也不迟。
盖亚从来也没有询问过费泽曾经在托兰帝国的所作所为，唯一了解的也只有亵渎了那名即将担任圣女一职的少女婀法，不过，盖亚可从来没有指责他的这个做法是有违男子汉的行为。
“走吧，我希望下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在在狭隘的天界或者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狱，因为只有那里才是我们的归宿。”费泽笑着说道。
“是志同道合……”盖亚纠正道。
“好吧。”费泽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脸上神情认真了几分，对盖亚说道，“最后，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上次，我和艾蒂斯同时离开小屋，然后回来看见小暗尼、诺曼儿以及小紫龙都被敢到外面去玩了，乘着那段空暇时间你和瑟琳是不是……”
“你可以滚了。”
盖亚还以为这个家伙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要问，结果完全是来探八卦的，果然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
……
到达托兰城之后，费泽从瑟琳那里要回了四张羊皮卷，便与盖亚、瑟琳、暗尼、诺曼儿、小紫龙以及巴克尔道别了，只剩下费泽和艾蒂斯站在托兰城外，两个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费泽带着几分戏谑，而艾蒂斯则一脸冷漠。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了……”已经相处了一年半的时间了，费泽早已经在艾蒂斯面前暴露了他那狂傲不羁的流浪汉形象，又事没事总喜欢调侃一下这位冷艳的美少女，然后针对她特殊的血统进行一番嘲讽意味的夸赞，好比接下来这句：
“龙族都有一个硕大肥壮的臀部，不过我认为这是你人形态和龙形态唯一的共同点。”
这个比喻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女性崩溃，更不用说是艾蒂斯这种孤傲的龙之少女。艾蒂斯从最初都是在人类社群中生活的，她的一切习惯也是和人类女子符合，而这种侵略性的话语，可以让大部分女子羞臊，包括艾蒂斯在内。
艾蒂斯现在已经习惯用羞怒的眼神对待他所有的恶意挑衅，不过费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忍耐这种调侃，使用冰系魔法，想将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冻成冰雕。
“别白费力气了，只要我想，我可以向对婀法那样对你，而你没有任何的反抗，当然，对一个龙女施暴……我没有太大的兴趣，要是正达到愿望高峰的时候，眼前柔美的女子忽然变成了一条大蜥蜴，这会让我感到……”费泽的话语变得有些毒辣了。
艾蒂斯与真正的龙族不同，她只不过是留着龙族的一半血液，并且拥有幻化成龙族的本领，但是如果真要将她做一个定义的话，她绝对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类年轻女子，除却性格过于冷淡之外，但是费泽的毒辣话语一次一次践踏她这样一个处在尴尬地位的女子身上，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完全忍受的。
“你……说够了没有！”艾蒂斯很想远离这个家伙，因为在这里她不仅不能为自己儿时的好友婀法讨个说法，还会不断的受到费泽的言语挑衅和人身攻击。
“调节调节气氛，你要是老不说话，别人会当我是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看见艾蒂斯生气费泽反而打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看着这座托兰城，原本还是很顽劣的笑容却变得有几分苦涩的意味。
“你本就是个疯子。”艾蒂斯开始了反击，不过她不太喜欢说话的她语言就苍白的那几个字，又如何能够和那个放纵的吟游诗人想较量呢。
费泽倒是很喜欢有人骂他是疯子，因为一个真正的疯子不仅是自己疯狂，还会逼得对手发疯和抓狂。
“其实，我很难想象，这样一座肮脏的成为还有你和婀法那样纯洁的女孩，难道这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吗，或者是你们本来就是那么叛逆，不屈服于托兰城那些令人憎恶的世俗？”费泽换了语调。此时他一直站在托兰帝国城门外，抬头仰望着这座华丽的都市，却迟迟不踏出步伐走进去。
“难道你现在都还没有为自己犯下的罪恶感到一点内疚吗？”艾蒂斯自然指得是费泽对婀法的行为。
“没有，从没有过。她纯洁到像朵阿露蒂山脉上的雪莲，善良到了让我感到无地自容，的的确确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孩，当然，她美丽的外表也很重要……不过，这些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说过，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最后也会是我的。”
……
盖亚和瑟琳并没有打算在托兰帝国呆太长的时间，费泽的事情，盖亚也相信他自己能够解决，穿过托兰帝都之后，飞行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渐渐的离开了托兰帝国的疆土。
“费泽一个人在托兰帝国，他能够和那么多势力抗衡吗？”瑟琳最后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放心，他还有自己的底牌，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可能会回答托兰帝国的。”盖亚说道。
“可我不觉得，他现在自身的实力也能够和一个中阶圣级强者抗衡，就算加上凤凰之刃，可也未必对付得了那么多圣级强者。”瑟琳说道。
“就算打不过，要跑对他来说也是非常简单的。”盖亚完全不为那个流浪汉的安全担心，那个家伙真正的力量从没有展现出来，更何况他还有一位让所有势力都畏惧的老师，闯下天大的祸事也没有人敢真正对他如何。
从托兰帝都往东边撒加利亚国土飞行已经一个月了，渐渐的，在高空中，盖亚已经能够看见魔兽山脉向外延伸出来，分割了托兰帝国和撒加利亚帝国的那座山脉，嘴角轻轻的扯开了一丝苦涩。
“为什么往北方向飞行？直接往东不是更快到达撒加利亚城吗？”当小紫龙掠过托兰帝国和撒加利亚国土的时候，瑟琳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想去一个地方，已经有四年多的时间了。”盖亚眼神流露出几分苍然。
魔兽山脉与延伸出来分割了两个帝国的山脉正是与拉里斯山脉向接壤，在拉里斯山脉靠近东边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已经废弃了十二年的村庄，一直牵着他那颗心，无论他是一名连风刃都不会释放的低级魔法师，还是如今驾驭着一条圣龙的绝世强者。
阿里斯山脉，一个只有野兽出没的山脉，这里居住的乡村们，也本该过着非常朴实的打猎生活，没有绚丽的魔法，也没有强横的斗气，祥和而又宁静。
“盖亚？”瑟琳轻轻的唤了一句，盖亚这才从那种茫然的神情中恢复过来，然后勉强浮起一个笑容道，“知道我的家乡吗？”
瑟琳摇了摇头，即使现在她和盖亚的关系已经形如夫妻了，但是盖亚从来没有跟她谈到过去的事，似乎在有意逃避着。
“我带你去好吗？”盖亚说道。这个时候，盖亚忽然想起了当初从扎赞神堂逃到毕爱凯大森林的时候与瑟琳发生的暧昧之事，或许如果那个时候瑟琳就答应他的话，盖亚就会带着她到玛土村，只是瑟琳被龙骑士军团带走了，一个人骑乘着小紫龙徘徊在拉里斯山脉上空的时候，盖亚却没有勇气回到那个村子，最后带着浓浓的阴霾离开了。
现在，四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还是小紫龙，旁边的还是瑟琳，身心无比疲惫的盖亚感觉回到了那一刻……
“嗯。”瑟琳重重的点了点头。
盖亚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让小紫龙降落在拉里斯山脉之中，然后与瑟琳徒步走向了多密镇。
拉里斯山脉比较偏远，并没有遭到瘟疫的，和其他一些地区翻天覆地的变化相比较起来，这里还是如往常那样平静。
依然是两个守卫，徒步走进了多密镇，两个懒惰的城门守卫看见衣着华丽的男女走来的时候，立刻肃然起敬，并且目光偷偷打量着瑟琳，对于封闭在这样一个小镇子中的他们来说，能见到帝国公主的驾临，算得上是三生有幸了。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位美丽得只在梦中出现的女子是撒加利亚的公主，只是被那出众的美貌所吸引了。
盖亚漠然的走过了这个十二年来没有多大变化的多密镇，看到那几条街道的时候，不经意的回想起自己被鉴定拥有魔法天赋后那种喜悦的心情，感觉整个街道上的镇民们都在看自己，那时候的骄傲与自豪是现在很难以体会得到的。
盖亚和瑟琳没有在多密镇多停留，也没有租一匹马，而是直接踩着那条泥泞早已经被荒草覆盖的山道上，一步一步的往玛土村走去，留下了一排深深的脚印。
“盖亚……是不是我的错觉……”瑟琳一直安静的跟在盖亚身边，直到走了一半山道的时候，她才终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不过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盖亚却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我也希望是我的错觉，因为我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被一些苍蝇打扰。”
“那让巴克尔和小紫龙……”
“不用，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盖亚目光凌厉的扫过周围那茂密的树林，然后冷冷的说道：“如果让我知道玛土村留下了你们潘德格走狗任何一个人的脚印和头发的话，今天就用你们这些人的血液，来为一百多名相亲们赎罪！”
“哼，好狂妄的口气，在我们审判团面前，你以为自己能够安全逃脱吗！束手就擒吧！”树林里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