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眼神微闪,笑道,“侯爷疼姑娘呢,这都是侯爷私下给姑娘的陪嫁,没上单子,有了这些,姑娘一辈子也不愁吃喝,奴婢瞧还是去镇子上买个小院先住下,住在村子里,打听消息都不方便,等六姑娘出嫁了,这桩亲事也算是放下了,咱们走的远些,就是嫁人也行,只是带着两个孩子,姑娘想嫁的好怕是不容易……。”
姚妈妈根本没放弃劝说知晚的念头,对于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姚妈妈真心疼不起来,在她的心里,这两个孩子没知晚一半重要,这样说的多了,知晚心里有些抵触。
可她知道姚妈妈疼她,不然身上携带了这么多的首饰,她完全可以带着茯苓远走高飞,过自己的日子,而不是一定找到她。
知晚握着姚妈妈的手道,“姚妈妈真心疼我,我心里清楚,可这两个孩子我舍不得送人,就算我一辈子不嫁人我也愿意,送走孩子的话您就莫要再提了,明天去镇子上找个院子,也不用多大,够咱们住的就成了。”
姚妈妈叹息了一声,点点头算是应下了,想着姑娘还没喝茶,就端着茶壶出去了,留下知晚在屋子里。
知晚看着梳妆盒里的首饰,随便拿一个出来,就看到上面刻了字,晚。
她手腕上的紫金手镯内侧也刻了晚字,这些首饰可不便宜,那侯爷老爹看来真的很疼她,难怪姚妈妈担心她逃婚不回去,到时候事发,侯爷会遭殃了。
知晚把梳妆盒合上,正准备打包好,就见到和尚袈裟,知晚嘴角抽了一下,真的做了袈裟,知晚拿出来一看,一件小袈裟,大概三四岁就能穿,不得不说做工用料都很好。
知晚把袈裟一抖,有块白绸飘了下来,上面写满了秘密麻麻的小字,知晚捡起来一看,嘴角顿时抽的不行,这么狗血的剧情她都能遇上!
你没猜错,这白绸就写着孩子的身世,写的有些含蓄,不过也算交代清楚为何送孩子去卧佛寺了,原因竟然是:子承父业!
天雷滚滚,劈的知晚里焦外嫩,她做梦也没想到尘儿和思儿的爹竟然是个看破红尘,要遁入空门的人!
那就算出意外了没死,那现在十有*也是个和尚了?去卧佛寺没准儿能遇上?
知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把白绸卷了卷揣袈裟里,收拾好搁床上,过去捏着尘儿的鼻子道,“放心,娘才舍不得让你子承父业做小和尚去,谁爱做和尚谁去,咱不去!”
晚饭,刘氏让人来喊知晚去吃饭,被姚妈妈以不合礼数拒绝了,刘氏骂了一声规矩多,也就没理会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不过姚妈妈先打了招呼,知晚过些时候就会走,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尤其是赵小草,哭红了眼来找知晚,“姨姨,你真的会走吗?”
知晚拿帕子给她擦脸,“姨姨不会走远,就住在镇子上,到时候你娘在镇子上卖糕点,你就去姨姨家玩,就是住那里都行。”
赵小草得了知晚的答复,这才破涕为笑,安心出去吃饭。
茯苓端了饭菜来,忍不住抱怨道,“看这碗都破成这样了,还舍不得扔,会不会割嘴啊?”
姚妈妈瞪了眼茯苓,接了饭菜摆上,茯苓嘟着嘴,她从小在侯府里长大,就算太太刻薄,可也没饿过,娘经常给她和姑娘开小灶,方才她吃了一口,这菜真难吃。
茯苓揽着姚妈妈的胳膊,摇着,“娘,这菜真难吃,你给姑娘重做一份吧,顺带给我捎点儿……。”
姚妈妈戳着茯苓的脑门,“你少拿姑娘说事,这里是赵家,我们如今是寄人篱下,哪能当自己家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忍着点儿!”
方氏进来就听到姚妈妈的话,脸有些尴尬,今天她们回来的晚了些,这饭菜是王氏准备的,比她之前做的还难吃,茯苓连酒楼里的饭菜都挑剔说不好,又怎么看的上这些饭菜,“姚妈妈别客气,厨房我收拾了一番,你要烧什么,我去给你添柴火。”
说完,转身便走,姚妈妈作势要打茯苓,茯苓缩着脖子躲了过去,姚妈妈转身端了碗,对知晚道,“姑娘先忍会儿,饭一会儿就烧好了。”
姚妈妈给知晚炒了三个小菜,还有一个汤,很不错,知晚吃了不少,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走了走。
茯苓端水来给知晚洗漱,知晚今天累了一天,也想早些歇息,服侍知晚躺下后,姚妈妈和茯苓为难了,她们两个今晚睡哪儿啊?
赵家的安排是让赵思安和赵思明挤挤,腾间屋子给她们住,赵思安的屋子有些远,姚妈妈没法就近照顾知晚,最后只好让茯苓和赵思莲睡,姚妈妈跟知晚挤了挤。
赵思莲房内,茯苓脱了衣裳上床,赵思莲和她两个说话,说的都是京都有趣的话题,赵思莲听得兴致勃勃的,然后问,“那么多有趣的宴会,你都参加过吗?”
茯苓捂着嘴咯咯笑,“我只是个丫鬟而已,哪能去参加宴会啊,我也是听来的,你不知道,我离了京都,最后悔的就是没参加过宴会。”
赵思莲惊讶,“你家姑娘去参加宴会都不带上你吗,是不是带白芍去?”
茯苓愣了下,“你连白芍都知道啊,我家姑娘告诉你的吗?她不是失忆了么?”
赵思莲摇头,“你家姑娘生孩子的时候都在喊你们的名字呢,整个赵家都听见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白芍怎么没跟你一起啊?”
茯苓摇头,“其实我家姑娘自己也没参加过宴会,白芍跟我不同,她的卖身契在太太手里,我跟我娘的卖身契在侯爷手里,之前姑娘出嫁,我娘特地去找侯爷拿了,所以我们走了不会被抓回去,白芍不行,所以就没带她出来了,再者,她自己也不愿意,她还有娘和大哥在侯府……。”
赵思莲对白芍不感兴趣,她对宴会感兴趣,继续问,“为什么你家姑娘都不去参加宴会?”
茯苓鼓着腮帮子,扭着绣帕,“还不是因为我家姑娘长的漂亮,侯府里,我家姑娘是最漂亮的,那些姑娘都妒忌,加上我家姑娘是庶出的,又不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太太觉得出门也只有丢脸的份,就不许我家姑娘去了,不然我怎么可能会不跟着呢,我可是我家姑娘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