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睁开眼,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天籁小说ww w.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惊讶地现自己能感觉到四肢的存在。
低下头,看到的是一双正常人样子的手掌——只不过是半透明的。
他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喜忧参半。好消息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恢复了人身,坏消息是从这半透明的材质来看,自己好像是死掉了?
等等,我为什么会死?
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小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中,下方是一座破旧的古堡。鹅毛大雪从身体中穿过,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他看到有一对夫妇正从古堡里走出来,那名妻子挺着个大肚子。他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哈斯塔,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炼金术师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不,他们是两个疯子。即使是在祖安,恐怕也没有比他们更加疯狂的人了。”
“还好他们的实验材料只是一些妖兽……”
“唉,你以为他们就不会拿人来做实验吗?他们的命令你也听到了。可能在他们眼里,人类也只是会行走的实验材料吧。”
“你真的要按照他们说的做?向这片大6传播瘟疫?”
“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才是长官。何况军政派和贵族现在对立得很,灰色秩序总得选择一方站队。”
“亲爱的,我们干脆不要理会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了,退出去吧,好不好?”
……
两人的话语随着他们的远去,慢慢地听不太清楚了。
封闭的大脑渐渐运转起来,那些伴随着痛苦和折磨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里苏醒了……
自己被捕获,被切开肌肉,被注射各种各样的试剂……这些被折磨的景象在眼前一一浮现,痛苦与愤怒占据了他的心灵。
他低下头望着古堡,知道在这里的地下,那两个疯子仍然在拿着自己的身体做着什么实验。
我要复仇!我要撕碎他们的身体,我要用牙一点一点地咬开他们的皮和骨,让他们的血液在我面前一点一滴地流干!
不知不觉间,半透明的灵魂轻微抖动了起来,一缕缕的黑气从灵魂的脚底冒了出来,将半透明的灵魂染成了轻微的黑色。
对自己身上生的情况一无所觉,他的眼睛都已经红了,脑海中也被疯狂的杀戮**所占满。
“醒醒!”一声厉喝在他耳旁响起,“清醒一点!”
这声音里带着股莫名的魔力,灵魂眼里的血红稍微褪去了几分,透露出了仅存的清醒神智。
他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老人,那人身披华丽的长袍,胡子长长地拖到脚旁,头乱糟糟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巨大的钟表。
“时光老头?”他费力地想了一会儿,才从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的记忆里翻出了对面前老人的印象。
“你是来帮我的吗?”他满怀期待地问。
基兰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但是不是你现在心里想的方式。”
“什么方式?”灵魂激动了起来,“他们是疯子!刽子手!杀人犯!对付他们还要讲究什么吗,杀光他们!”
基兰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报复敌人,不代表要牺牲自己的意志。”
“什么意思?”
“看看你自己,你已经快被虚空捕获了。”基兰指了指灵魂的身体,“相信你的灵魂,不要迷失了自己。”
灵魂低下头,惊讶地现自己的身体真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这是怎么回事?”他喊出声来,“这些是什么?”
但是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基兰却是一张鬼面獠牙的脸:“呵呵……这些都是力量!”
接着,鬼面基兰用充满了蛊惑的声音说道:“放开你的心防,接受虚空,感受召唤吧。你会得到足以毁灭这世界的力量,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你,再也没有人可以欺凌你!”
但是下一个瞬间,鬼面獠牙消退了,化作了正常的人脸,话语也变得不一样起来:“坚守心灵,不要被虚空诱惑!你不会倒在这里的,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的路!”
“不,接纳虚空!虚空才是真理所在,那里理应是你的归宿!”
“你有着令虚空畏惧的强大灵魂,所以才会被他们诱惑。你曾经抵抗过它们!不要放弃!”
灵魂有些迷惑地看着面前的基兰在两种脸与语气中切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在基兰自己与自己的争吵声中,他看到时光老人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一点点消散了,那些声音也随之远去。
一股吸引力从下方传来,灵魂身不由主地坠了下去……
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现自己回到了肉身里,又成了一只狗。
小黑躺在笼子里,浑身上下,从内到外,没有一处不疼的。他艰难地扭动沉重的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现自己身上布满了各种缝合起来的伤口,毛也一块一块的,看起来就像劣质的被抛弃的玩具娃娃。
他抬起头,看向房间里,那些伤口在他动作的时候,如同万根针扎似的疼。
沃里克和辛吉德正围在桌子旁,他们的身上和四周还沾着血迹。桌子上摆着两件奇怪的物件,一件是银质的杯子,另一件则是巨大的獠牙。
小黑就那么趴在笼子里,伤口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他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没错,就是这个!”辛吉德很是兴奋,“从脑髓和脊髓中提取出来的自愈因子!”
“有了这个,再加上暗影岛的银器,野火凶狼的獠牙……”沃里克沉吟着,“能不能配出媲美永生药剂的药?”
“有些难,不过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辛吉德咧嘴笑着,“我现在很期待能用它研究出多少奇妙的药剂呢。”
沃里克补充道:“而且,这种原料是无限供应的,我们可以尽情地做实验!”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正躺在笼子里,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