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
纪缘和纪岭早早被送回了帝都,进了帝都医院诊治。
纪家老爷子也知道了隐市发生的事情,亲自去了医院一趟。
纪缘和纪岭都在同一个病房,是双人病房躺着。
纪岭有些功夫底子,且身体好,所以恢复得要好一些。
纪缘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被敲碎了骨头不说,大冷的天气里还被泼了一身冷水,寒意入了骨髓,到现在人还不是很清醒。
纪家老爷子来的时候,纪中庭一家人已经在病房守着纪缘了。
纪缘是纪中庭的希望,眼下纪缘受了这么重的伤,纪中庭很是愤怒,扬言要去找加害者报仇。
但看到纪家老爷子来了,便将话憋了回去。
“老爷子,是我将事情办砸了,您处罚我吧!”
纪岭的手还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就要挣扎着起来。
纪家老爷子给了老管家一个眼神,老管家按住了纪岭不让他起来。
纪岭便顺势躺着,神情很不好。
“纪岭,你跟在我身边也这么多年了,做事怎么还是不稳重?薛家的事情你们不该参与进去的。纪缘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懂?!”
身边的纪中庭听到纪家老爷子的话,埋着的头更加低了。
“老爷子,缘小姐固然有错,但这次若不是她参与进去,我们还不能知道隐市的主人居然就是纪深小少爷!”
纪岭现在已经敢在纪家老爷子面前提起纪深的时候还带小少爷三个字了。
纪家老爷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唇微颤。
“你...你说什么?!”
他只知道纪岭两个人因为薛家的事情被牵连,让隐市的主人给打碎了手骨送了回来。
隐市的主人一向不露面,此番出现极为难得。
所以他才立马来医院问问情况。
结果纪岭却告诉他,隐市的主人就是纪深那个畜生?!
纪岭点点头,深知老爷子的惊讶和不敢相信。
“老爷子,千真万确,纪深小少爷就是隐市的主人。”
“哼!他倒是好本事!既然是这样,老管家,你去告诉他,纪家的事情让他赶紧办了!”
纪家老爷子杵了杵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咚的响。
纪岭闻言,马上就要阻止,一着急扯动了手,小声唔了一声。
“老爷子,纪深小少爷恐怕不会同意,他说了,隐市不做纪家的生意,这事恐怕很难。”
纪深当年是怎么被赶出纪家的,他也知道。
更知道老爷子当年有多心狠。
纪深有多绝望。
这么大的恨意之下,纪深说的那些话,他其实也能理解。
但这些话 他不敢说出来。
“他还敢不同意?!别忘了是谁生了他养了他!没有纪家,他什么也不是!他说那些话不就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可以,现在我知道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纪家老爷子哼着,扭头看着老管家。
“你去告诉他,想要我松口让他回纪家,就乖乖的把这件事办了,他做这些不就是想要重回纪家吗?只要他让我满意了,我可以考虑!”
老管家不敢违拗老爷子,心里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纪岭也知道劝不动,连老管家都只能默默办事,他也不再多说了。
只是,心里仍然觉得这事没有希望。
......
诺尔家族。
多里斯在年前的大选举中成功晋升,如今已经是外院的小管家了。
掌管着外院几十个院子中的其中一个。
院内大小事务除了主人,都是多里斯说了算。
权利地位一下子得到很大的提升。
多里斯心情很好,加上最近薛家因为薛重言的事情也送来不少钱财,能更多的打通关系。
所以多里斯最近可谓春光无限。
“多里斯,我看到布绥管家带着人往你这个方向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伊顿匆匆跑了进来,面带惊喜。
多里斯闻言,也跟着兴奋起来。
难道是他最近工作做得好,所以被家主知道了?
两人等在院门口,很快,布绥管家带着人就到了门口。
“你就是多里斯。”
看着眼前这个华国面孔,布绥管家淡淡说了一句。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肯定。
他早就看过多里斯的所有信息了。
见布绥管家语气平和,显然是认识自己,多里斯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恭敬的弯了弯腰。
“布绥管家,我就是多里斯。”
布绥管家轻笑,微微闭眼然后睁开。
“家主要见你,走吧。”
多里斯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
家主要见他?!
他刚刚想的是真的?!
他真的能一跃飞天了?!
就连伊顿也觉得多里斯是最近工作做得好被家主看在眼里,所以要提拔多里斯。
毕竟只有奖赏的时候,家主才会亲自召见底下的人。
若是惩罚,直接就出动护卫队了。
哪里还需要布绥管家亲自来找人?
多里斯,这次,真的发达了。
“哥儿们,发达了可别忘了我!我可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伊顿靠近多里斯,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多里斯点点头,小声回了句放心。
然后怀揣着巨大的喜悦跟着布绥管家往内院而去。
......
诺尔家主的院子里。
这是诺尔家族城堡最核心的地方,也是地势最高的地方。
站在最高一层可以俯瞰整个诺尔家族。
多里斯是第一次进入内院,更是第一次进家主的院子。
一进来,多里斯都不敢抬头多看,只敢看着眼前布绥管家的脚步跟着进去。
很快,布绥管家停下脚步,多里斯立马站好不敢再动。
“多里斯。”
上方有一道声音传来,带着渗人的气势,多里斯立马跪倒在地。
“多里斯见过家主!”
“你一直埋着头还敢说见过我?!”
诺尔家主的声音再次传来,多里斯拿不准诺尔家主的意思,只好颤巍巍的抬头。
诺尔家主年轻肃杀的脸便落在了多里斯眼里。
吓得多里斯又是一颤。
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但又不敢多说,生怕出错。
“好好的华国人,怎么改了个这样的名字?是嫌弃华国不愿沾染半分华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