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神药岭的人条件是不干涉剧情。任谁知道自己一个男的被强行走“怀孕”的剧情都会气的吐血吧?
张林荣脱口而出:“我开些安神的药……”
话一出口,在江兰溪陡然射过来的目光中猛的住嘴。
江兰溪眼睛无神,苍白着脸,虚虚的看向萧朗清。
双眼之中起了水雾,委屈的像是控诉渣男。
虽然他两人都并非真正主角,‘怀孕’不过只是剧情所迫,但此时萧朗清在那眼神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心虚,顿时头疼不已。
他也是万万没料到剧情会是如此发展。
不过若是按照原剧情来看,这种情节也说的过去。
但是幻境中,两个主角的同床的时间几乎都由他和江兰溪控制着,根本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并且剧情也未强行行夫妻之事。
现在竟然出现了意料之外之事……
这说明这里绝对是个关键的剧情点。
萧朗清看向江兰溪小.腹.的目光深了些。
而江兰溪,此时他是恨不得剧情力量给力一点,不要让他来控制身体。
奈何从这开始,大概是这段时间太过漫长且无趣,所以剧情力量也出现的少了,大多数时间由着他二人控制身体。
随着江兰溪平坦的小腹慢慢有了起.伏,加上这段时间剧情很少出现,都是两人相处,萧朗清的目光由最初的惊愕慢慢变得越来越……给人微妙的温和慈祥?还有一种期待的错觉。
甚至还找来一些某些书籍取经。
江兰溪都忍不住怀疑他是入戏太深还是本性严谨。
萧朗清却道是他直觉剧情中角色的‘胎.儿’是一道很重要的线索。
自然要仔细对待。
江兰溪用细白的手指点着自己的肚皮,心道当然是重要的“东西”,那分明就是天生的阴阳鬼胎。
极阴极邪的大补之物。阎王见了都想流口水的那种。
虽然这里的时间流速快,但期间的各种反应江兰溪是该经历的都经历了。
不是忽然的哭哭啼啼的感春伤秋,就是突然扑向萧朗清怀中猛男撒娇。
还有要预防深夜里从身体深处溢出空虚寂寞冷的欲求不满。
甚至面对萧朗清偶尔的疑惑目光,他都难以启齿其中的原因。
江兰溪整个人简直要裂开。
他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啊草。
妈的。
若不是顾忌着萧朗清和神药岭的约定,江兰溪早出手了。
中间神药岭的人又来了一次,又一次叮嘱并暗中施威说让他们千万不要擅自做原剧情之外的事情。
这针对性不要太强,现在有了“娃”的人是他,这话可不就是警告他好好走不该走剧情么?
江兰溪心中不爽,表面上柔柔弱弱,满口答应,心中却理直气壮想着,萧朗清是萧朗清,他答应和神药岭的人不干涉剧情,关他什么事?他又没答应。
还没等他出手时,剧情的力量又控制了一次他们的身体。
江兰溪终于暂时松一口气。
新娘的身体被折磨的消瘦许多,新郎心疼不已,多次明里暗里的想劝新娘不.要.孩.子。
但见新娘却总是轻轻抚摸着肚子,一脸幸福的模样,新郎劝不动,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其中真心还是假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江兰溪时常从新郎的眼中看到“自己”脸上感性慈爱的模样,头都要炸了。
又过几日,新郎哄着新娘,经常出门,说找来了养‘胎’的秘方。
萧朗清和江兰溪只有身处同一个场景才能互相传音,这一段时间新郎控制身体经常出门,不见人影。
新娘被困在深阁休养,江兰溪自然许多事情并不知晓。
实际上据萧朗清说,是又去亲自收集了那三样阴物回来。不过这一次的阴物却是从先前他们密谈的荒废院子里挖出来的坑里取出。
那尸坑中露出的腐烂尸身明显是一些少女尸身,极可能便是那些失踪少女。她们的尸体如同被抽干了精血魂魄,肚腹破了大洞,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取出了腹中之物。
新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许多婴儿胎发和贴身衣物烧掉,地面翻起的黄土浸血发黑,怨气缠绕。花和露都由新郎亲自用鬼气催熟带回。
江兰溪听得心中发凉。几乎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
现在的药膏都是新郎亲自动手调配。再给新娘微微鼓起的肚皮抹上药膏,说是帮助胎儿吸收营养。
就这么又抹了几次,肚子一天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了起来。新娘的脸色也不见好转,一天天大都在昏睡中度过,身体也逐渐地更加憔悴衰败起来。
似乎体内的养分都被肚子里的胎儿吸收了,四个月的肚子像是七八个月大。
新郎心疼又温柔的在虚弱的新娘耳边说出去给她买养胎安神的药引子。
江兰溪已经不想去猜那药引子是什么鬼东西了。
江兰溪忍不住的想,大概这次回来后,就会开始真正的火葬场剧情。
啧。
他不想玩了。
等到新郎离开,剧情力量在他身上消失。
江兰溪扶住沉重的肚子恨不得骂娘。
他控制着身体下了床,咬开指尖用鲜血在桌上画了一道诡异的符文。
颤抖的收回手指,苍白的脸上冷汗遍布,几乎打湿了衣物。
符文一成,黑色的光如蛇线缠上他手臂身体,却是毫无动静。
江兰溪目光一凝,手指微弹,那道光消失在空气中。
果然如他所想,这新娘的残念是半点也无。
不是彻底消失就是被隐藏起来。
江兰溪伸手摸上了鼓起的肚皮,敛眸遮住眼底冰冷的情绪。
让他如同一个深闺“妇女”一般等着,被动地由剧情控制去通关。
他已经厌烦了。
没有剧情力量的约束,江兰溪控制着身体去了江家。
大概是鬼王快要进阶了。神药岭的人都在暗处做着准备,大街上也是空无一人。
冷冷清清看着没有半点人气,空气中流露出一股紧张萧瑟的气氛。
江家比起上一次回门时更加萧条了。大门陈旧斑驳,里面半个人影也没有,院子里枯黄的杂草长了半人高。
像是许久都没有人居住清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