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牧倒确实没有为难祁渊,告诫他只能旁观,不能参与,便由得他了。
回避原则说来严肃,但换个角度想想,他一个见习刑警也并不具备独立的办案权,也不能单独作为警方的证人代表出庭作证。
既然他本身就不具备调查权,那么回避原则中的规定,对他而言也就没有意义了。
松哥和苏平叫他回避,也不过是怕他惹上麻烦,对以后的发展不利,仅此而已。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加上又不违背规矩,荀牧也没有阻止的道理。
将荀牧的亲戚问完一圈,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三伯接受问话后,便又火急火燎的办了相应的手续,把住院费用什么的缴纳清楚,跟着,就到住院部顶楼手术区家属等候区去等消息了。
问询工作完成,手术也恰好结束,四哥没了生命危险,但麻醉『药』效过去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且就算苏醒了,从观察室送出来,也得先转重症监护室看两天。
总之,暂时是没法和他接触询问消息了。
荀牧决定收队,问祁渊要不要一块回去。
想了想,祁渊点点头,同意了。
回到支队,看着大家忙前忙后,祁渊忽然有些无法适从。
以往,荀牧好歹会给他安排点工作,打打下手,但这回,他们是真的把他当成了透明人,虽然什么都不回避他,但同样,也什么都不叫他做。
他一下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但很快,他便攥了攥拳,想通了。
他硬要参与其中,只是为了获得第一手消息罢了,能帮上忙最好,就是帮不上,至少也不能拖后腿。
另外,他也很清楚,前辈们把他当透明人,也是为他好。
但这样干站着,也让他觉得恨不属于,因此,他便决定主动些。
“荀队,”想到这儿,他便主动来到荀牧的办公室,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目标下落不明,暂时无法确定。”荀牧摇摇头,说:“我们已经发动数十位同事,投下去进行调查了,交管局方面也同意配合我们,正在调取市内的监控探头,尽快锁定目标。
另外,小松查阅了近期的失踪案立案记录,发现除了你侄女外,还有五人的失踪,疑似与该团伙相关。
这事我已经上报市局了,上边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将此案侦破,各相关部门全力配合,务必将被拐儿童统统解救出来,这点你可以放心。”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我知道这事很急,但也希望你能理解,给我们一点时间。还有,你伤毕竟还没全好,回去歇着吧,我答应你,如果有进展,第一时间通知你就是。”
祁渊抿了抿嘴,摇摇头说:“荀队,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吗”
“帮忙”荀牧皱眉,看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点了根烟,轻声说:“小祁,别忘了你答应过的,这桩案子,你只能旁观,不能”
“不是,”祁渊赶紧解释说:“我想说,大家身上都有不少事儿,现在为了这桩案子费心费力,别的日常工作自然就没功夫去处理了。
案子拖下去,挤压的工作只会越来越多,结案后难免又忙的焦头烂额。我就想着,这些日常工作,有没有我可以帮忙解决的,不如交给我。
这样,既不违例,我也能干点事,不至于那么不踏实,同事们身上的担子也可以轻一些。”
“噢”荀牧回过身,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紧跟着便又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我这边没什么工作,松最近也蛮清闲的,苏队的忙你又帮不了
对了,差点忘了,小柴那貌似堆积了不少报告要写,不如你去那问问。老凃那边也是,可以去问问。”
“柴姐凃主任”祁渊若有所思。
柴宁宁虽然是他表姐,但由于是他母亲那边的关系,与三伯、大伯之间并没有血亲关联,再加上她自小在外求学,跟大哥、四哥也不熟,算不得相关人什么的,倒是不需要回避。
凃仲鑫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这桩案子,想来他们参与度应该也不高才对,毕竟他们一个是负责痕检,一个负责尸检,而本案痕检与法医方面能干的活并不多,荀牧怎么会叫他去帮忙
但很快,他便想通了荀牧的用意。
还是那个问题,他不具备执法权,哪怕是民警身上的日常工作,他原则上也是不允许独自去帮忙处理的。
他又确实因为太闲而不踏实,所以,荀牧就干脆把他打发去痕检科、法医科,名义上是打下手,实际上,恐怕也想让他多学点东西。
不论法医还是痕检,对于常规凶案的帮助都相当大,身为侦查员,多掌握这些知识肯定没错,帮助极大。
想通这点,他便点点头,不再多言,往痕检科走去。
“小祁”
祁渊找到柴宁宁时,她正在打报告,看见祁渊有些诧异,不由问道:“怎么了荀队那边要我帮忙么”
“不是。”祁渊赶紧摆摆手,说:“荀队见我太闲,让我过来帮忙打打下手。”
“打下手”柴宁宁愣了愣。
但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了荀牧的用意,当即点点头:“别说,真有些活需要人手。
嗯,下边大队前段时间侦破了一桩命案,相关痕迹及痕检报告送上来请我们复核了,你先帮我看一眼,有没有问题。”
“好。”祁渊点头。
他有个锤子的复核权,柴宁宁这是叫他多看报告多学习,将痕迹证据与痕检报告结论相结合起来,发现其中的规律和检验方法。
叮铃铃
正翻着报告,他手机忽然响了,不由赶紧掏出来瞅了眼,见是自己老爹打过来的,有些意外,问道:“爸,怎么了
啥松哥你说,三伯他朋友看到跟抢走侄女的那娘们那女人跟松哥见面了不是,爸,你确定吗这话可不能『乱』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