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你们还有往来吗?”
“有,”熊云琪点点头:“毕竟也有那么多年感情了,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偶尔还会聚一聚,吃个饭。
再说,虽然女儿的抚养权归我了,可我也总不能不让他看女儿吧?他经常打着女儿的名头来我家,我也不好赶走。
好在咱俩离婚,对女儿影响并不太大,他跟女儿玩的也挺开心。怎么说呢我不想让女儿缺失父爱,所以也不会拦着他。”
顿了顿,熊云琪又接着说:“另外,我和他保持联系,也不碍着任何人,不会对不起任何人。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单身,没跟人交往,更别说结婚。
我自己养得起自己,也有了女儿,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没必要再找个女人,住我的房子,花我的钱,打我的女儿,警官,你们说是么?”
这话松哥不知道怎么回,只好岔开道:“您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农『药』厂。”
“噢?”
“和阿虎离婚后,我卖了那套房就是为了买它而假离婚的,产权证写的我名儿。也正因如此,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干出那种事儿。”
摇摇头,她接着说:“卖了房,又贷了款,我跟我姐合伙,在隔壁县开了家农『药』厂,正好赶上国家扶持农业,加上农村转型扩大生产规模之类的原因,生意不错,很快就回本了,还清了贷款,还重新买了房。”
“您家主要生产什么农『药』?”
“多了,为杀虫剂、杀螨剂、杀鼠剂、杀线虫剂、杀软体动物剂、杀菌剂、除草剂、植物生长调节剂都有,有机农『药』、无机农『药』都做。除草剂、杀鼠剂和杀虫剂为主。”熊云琪回答。
想了想,松哥决定开门见山:“硫酸铊做吗?”
“做。”熊云琪瞧了他两眼,说:“不过量不大,怎么,你们怀疑我?来的时候我看过新闻播报,洗浴中心出现中毒案,五人死亡,怀疑死于铊中毒。没猜错的话,阿虎就是死于硫酸铊吧?”
“没错。”松哥也大方的点头承认了,说道:“我们在苏浩虎家中厨房里发现了硫酸铊,就放在调味盒里。正好,咱们通过监控查到,昨天中午,您去了苏浩虎家一趟。方便问一下,您去他家做什么吗?”
“他邀请我去的。”熊云琪伸手一引,将发鬓夹在耳后,说:“你们可以查他微信,他说有事找我,问他他不说,只叫我过去一趟。”
“那么,到他家后,你们说了什么?”
“随意聊了聊现状,他说很后悔跟我离婚,说这些年他没找过女人,心里只有我什么的,想跟我复婚,我没同意。”熊云琪回答:“他也知道要在电话里和我说这些,我可能直接就挂了,所以硬是要我上门。
当时我回绝了他,他还不死心,说晚上聚餐吃火锅,问我要不要一块。呵呵,我又不认识他那帮工人,跟他们有什么好吃的,当然没同意,就走了。”
“这样啊,”松哥思忖一会儿后,又问:“您的公司在邻县,而房子却买到了余桥”
“喂喂喂,你该不会认为我把房子买在这儿,就是为了方便接近阿虎,好毒他吧?”熊云琪笑了:“拜托,我要毒他,有的是机会,他对我完全不设防的,用得着等这么久吗?房子我都买三年多了。”
顿了顿后,她又说:“农『药』厂那边,其实不需要我看着,我姐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交给她就是,否则两个决策人挤在一块儿,容易闹矛盾,不如放手,吃分红就是。
我在余桥生活了十多年,大学毕业出来就一直生活在这边,除了老家,这里算是我第二故乡了,亲朋好友大多都在这儿,我不住这住哪里?
再说,现在房子都和学位挂钩的,我不得为女儿学业考虑考虑呐,余桥教育比周边强多了。我需要在这生活,女儿需要学位,我就在这买房咯。”
松哥再次点头,表示明白。
熊云琪又问:“阿虎真的是被硫酸铊毒死的?”
“而且投毒时间就在近期。”松哥说道:“昨天傍晚之前,上一次做饭之后。”
想了想,他又示意祁渊把手机拿出来,翻出照片,说:“这两个人,您认识吗?”
“他们也去阿虎家里了?”
松哥没回答。
她也没再多问,低头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后,说:“这个人我认识,是阿虎的幺叔。他父辈年龄跨度大,加上当时生的普遍早,阿虎跟他幺叔同岁,准确的说,还要大半年。”
“亲叔?”
“嗯,亲叔。”熊云琪说道,跟着目光落在另一张照片上,瞧了许久后,摇摇头说:“至于这个我就不认识了,没见过。”
“那您知道他近期是否和谁闹过矛盾吗?”
“不知道。”熊云琪耸耸肩:“昨天见面的时候他好像有说,说他最近压力蛮大的,跟谁谁谁竞争很大还是什么,记不清了,当时我也没认真听,只觉得烦的不行。
本来嘛,好好说事儿,或者单纯聊天,我还能陪他聊聊,说说,但他上来就提复婚,我就没那个兴致。
当初离婚后,女儿判给我半年多,我气也消的七七八八了,他提出复婚我还有点意动,只是还在考虑。但再到后来就真的无所谓了,只是他一遍遍提,我真烦到不行。”
“麻烦您再好好想想。”松哥说道:“这条线索相当关键,或许有助于咱们直接找到投毒者。”
“我真的想不”熊云琪皱眉,跟着瞧见松哥和祁渊表情,又叹口气,说道:“好吧好吧,我想想,想想”
“不着急,您慢慢想。”松哥又说:“另外,能跟我们讲讲苏浩虎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他啊,普通人呗,有把子机灵劲儿,有点小聪明,说不上投机倒把,也讲不上机会主义,但总有点那种意思。”熊云琪说:“他挺擅长发现机会和钻空子的,也发了笔小财,好在还有底线,不会做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