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虎,一个胆子不大的投机者,有点小聪明,也有一定的远见,但看的依旧不够远有主见,但这份主见相当盲目,表现形式也有些奇怪
或者不说奇怪,应该说,这是个听起来奇怪,但实际上与大多人共通的一个特点总是更愿意相信陌生人的建议与判断,而不愿意听信身边的人的意见,如果这个陌生人带点头衔,这种倾向『性』更明显。
具备一定的风险承受能力,但相当有限,且评判依据似乎是自己的主观想法。
以上,是我根据熊云琪陈述,对苏浩虎的分析,完毕。”
祁渊放下笔记本,看向松哥。
“差点意思,”松哥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投毒,是一种典型的蓄意杀人,动机无外乎矛盾纠纷、情感纠葛与经济竞争等几大类。
你认为,你分析出来的这些『性』格特点,哪些会导致苏浩宇与他人产生上述几种矛盾?”
“投机?”祁渊不确定的问道。
“再详细点。”
“哦。”他低头看着笔记本,冥思苦想了片刻后,说:“可能是再次尝试投机,结果赔本了?”
“如果赔本,以至于合伙人要毒杀他的程度,可想而知亏的有多大。”松哥反问道:“换做是你,老本都赔光了,难道还有心思请员工吃火锅唱蒸桑拿?”
“呃”祁渊挠挠头,又盯着笔记本看了半天,随后摇头:“不知道了”
“所以说,隐藏的信息没有挖出来。”松哥站起身走到窗边,点了根烟,说道:“记得不,有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苏浩虎想重新投身炒房业,但苦于绕不开限购令,提出跟熊云琪假离婚,并将房产挂在熊云琪名下。
但之后,假离婚到重新扯证的这段冻结期,他却与另一个女人勾搭上了,并惹怒熊云琪,假离婚变成真离婚。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熊云琪的一面之词,未经过求证,还做不得数,但也足以证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而听熊云琪刚刚的陈述,我主观上倾向于相信她,即认为苏浩虎与其他女人有染。
而如果这事为真,便说明,苏浩虎这个人,其实不太能经得起诱『惑』。假离婚期间都做出这种事儿,真离婚了,虽然一直有和熊云琪复合的想法,但毕竟熊云琪始终没开口,他会否”
“呃,那个,松哥,这点我不敢认同。”祁渊打断他,说:“想办法与熊云琪复合的过程,其实可以理解为是一种重新追求。
而多数男人,扣除个别渣男外,追求的时候总是相当专一的,毕竟得不到的才最珍贵,最诱人。
所以我认为,只要苏浩虎还没放弃,那么,哪怕熊云琪一直没松开,始终没同意复婚,他也不会再与其他女人勾勾搭搭。”
“倒也是。”松哥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后,轻轻点头,说:“但他意志力相对薄弱,这点不会错。从他听信砖家的话放弃房地产,不久后又后悔想重新入行,如此反复,也看得出一二。
成大事者忌反复,他这样的人,衣食无忧没什么问题,但除非运气实在太好,否则很难真正成材,这和远见与否无关,归根结底,就是意志不坚定。
当然了,意志太坚定也未必是好事儿,虽说绝大多数成功者都是坚定践行自己道路的人,意志极强,但这并不能看做等式,反过来并不成立,因为更多这类人,死在了创业路上,尸骨无存。”
祁渊眨眼:“所以这跟他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没看明白。”松哥轻轻摇头:
“意志薄弱,反复无常,容易受非熟人影响而摇摆,偏偏下定决心后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看上去似乎有点远见却又缺乏真正的远见,具备风险承受能力,但这个能力有着相当的弹『性』,很大程度受主观意志影响
这种人,绝对不适合作为合作伙伴,因为很容易被坑,指不定合作的好好的,他忽然撤资跑路了。”
祁渊皱眉:“这个思路我刚刚也提过,可你”
“所以没说你讲错,只是没说到点子上。”松哥打断他:“你刚刚的意思是,再次尝试投机,结果赔本了。但实际上,很有可能是,再次尝试投机,但他忽然撤资,合伙人赔惨了。”
“所以说有可能是经济纠纷?”
“嗯,但不能肯定。”松哥说道:“另外,熊云琪的嫌疑,也并没有完全排除,没办法,她拥有作案条件,至于作案动机,谁也说不准,万一因情感纠葛杀人呢?感情的事,一时拗不过来,就可能冲动。
不过相对她嫌疑较小,至少我的经验让我主观上倾向于认为她不是凶手。
而苏浩虎的幺叔,还有另一个暂未能确定具体身份的人,嫌疑或许会更大一些。
通知方常查查吧,苏浩虎近期是否有投资行为,如果有,合伙人是否这两人之一。如果还是,再查查合伙人是赚是赔,要赔了,那么,这个人的嫌疑就相当大了。”
“哦。”祁渊挠挠头,跟着好奇问道:“毒物来源不查吗?硫酸铊作为剧毒物,管控我记得还是蛮严格的,至少买卖都得实名登记吧?”
“当然得查,但未必能有结果。”松哥解释道:“实名登记确实在很多时候都帮了咱们大忙,可惜,只要有心,实名制也不是没办法绕过。”
祁渊嗯一声,说:“那,我这就打电话给方哥?”
“我打吧,”松哥说道:“你去痕检科那边帮忙,如果柴姐分析出苏浩虎最近一次在家做饭的时间,通知我。”
顿了顿,他又说:“今天咱俩应该不用再出外勤了但如果需要,我再通知你。”
“好的。”祁渊赶紧点头,起身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
“中午一块儿吃个饭啊!”松哥又补充道:“我叫上苏队,你喊着柴姐一起,附近新开了家美蛙鱼头,优惠力度蛮大,评价也很好,听说配上仔姜特别赞,咱们也去尝尝!”
“呃”祁渊顿足,有些迟疑:“不大好吧?”
“苏队好这一口。”
“哦。”他恍然大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