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舒玉梅,今年二十七岁,家住……”
“不用那么紧张,就找你大致了解些情况,你就当闲聊好了。”松哥微笑着打断她,问:“你昨晚值夜班,是吧?”
这是松哥和祁渊问询的第三人了,也是第一个住院医。
“嗯,昨晚是我和小曹值班。”舒玉梅抿抿嘴,轻轻点头。
“凌晨三点左右,你进入过病房?”
“去过一次,”舒玉梅说道:“另外两床的病人血压下降比较厉害,家属找到我问我怎么办,我就过去瞧了眼。”
松哥轻轻点头,看名单上的时间,确实是有家属先从病房里出来,敲了值班休息室的门,过约莫十分钟左右,舒玉梅才进病房的。
顿了顿,舒玉梅又接着说:“那对老夫妻是喝了含有草乌头跟附子的中药导致乌头碱中毒入院的,血压下降、心律失常等都是乌头碱中毒的常见症状。
治疗方面……简单来说主要还是对症治疗,我瞧了瞧,血压低的确实有些危险,就又回到办公室,开了电脑登录了廖主任的账户开药。
之后就再没回休息室了,一直待在办公室,病人这情况也睡不了,就想着写写论文草稿。
过了一个小时吧,我想再去病房里看看情况,小曹看我累,就提出替我过去,我没拒绝。
情况还算稳定,我也放了心,小曹就回去休息了,之后是实习生看我在写论文,就自觉说去关注病人情况的,那女生走的还很勤,半个小时就过去一趟,回来就给我暴雪呀。
我挺感谢她的,还寻思着,今天要下班的早的话,请她吃顿饭呢,没想到碰到了这种事儿。”
“她一共去了几次?”
舒玉梅立刻回答:“三次,每次血压我都有记录,好调整用药,也会考考她这样的血压需不需要做进一步处理之类的,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也就是说,你和曹医生分别去过一次病房,实习生去过三次,是么?”
“对。”
“那实习生一直待在办公室?”
“是啊,她比另外三个人勤快很多。”舒玉梅说:“昨天是安排她和另一个男生值班的,但那男生十点多就去值班室睡了。
她嘛,基本安排到值班,都是在办公室熬着的,有家属找就去看看,然后通知我们,没家属找她就看书、做题,很用功呢,说等毕业了想考咱们医院的编制。”
顿了顿,舒玉梅才似乎后知后觉的问:“你们……你们不会怀疑那女孩是凶手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就算她投毒,她得有动机吧?她又不认识病人,干嘛干这种事儿啊,平白毁掉自己大好人生,她那么努力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呢?
或者你们怀疑小曹?不会,怎么会是她呢?她也不认识患者啊。”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一步,松哥也不藏着掖着了,便问:“那么曹医生是否遭遇过医院的不公正待遇?”
“你们果然怀疑她……”
“实不相瞒,每个单独进入过病房的人,以及病人家属,都是我们的怀疑对象。”松哥盯着她眼睛:“当然,也包括你。”
“我……”
“不过不需要担心,仅仅只是正常的怀疑罢了,请你们配合,展开问询工作,并不是为了验证怀疑,恰相反,是为了排除你,你同事,你所认为不可能作案的人的嫌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舒玉梅点点头。
“所以,如果你真的关心曹医生,关心那名实习生,就如实和我们说。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人,最终都是让证据说话,不是你们干的,便怎么都不需要担心。
可如果有所隐瞒,或许会很麻烦,因为在完全排除你们的嫌疑之前,我们可能还会再与你们联系几回。相反,你越配合,麻烦自然越少。
况且我们绝不会对其他非执法人员泄露你说的任何话,是以,不管是好是赖,请放心讲,不要有顾虑。
考虑清楚了吗?如果考虑清楚了,就请回答,曹医生,她是否受到过医院的不公正待遇?”
“我……”舒玉梅咬咬下唇,眼帘低垂,过了片刻后,才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她没有说过,我也没有见过。”舒玉梅再次摇头:“但是……她最近表现的似乎确实相当低沉。”
“噢?”
“我和她其实是校友来的,早在学校就认识,都学生会的,她小我一届,我是院学生会宣传部副部,她是干事,大四那年我退出学生会,她继承了宣传部副部的职位。
所以我们认识很早了,交情也不潜,对她还是蛮了解的。她原本是个非常阳光开朗的女生,什么事儿都打击不了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少了,人也消沉了,还瘦了,似乎很焦虑……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清楚,潜移默化的改变吧,还真难说得清楚,不过应该不是太久,就近期,就几个月的事儿。
其实我问过她,她说是家里催婚催的紧,烦,加上工作也累,好久没休息了,过段时间就能缓过来,所以也没太在意。
基本就这样,但是……赵警官,相信我,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生,不可能干出投毒的事儿来的。”
“放心,我们会认真调查的。”松哥点点头:“那么,那位实习生呢?”
“不确定,我对她了解其实很有限。”她摇摇头:“她们这样的实习生都是在每个科室里倒的,这个科室待一个月就去下一个科室这种,她才来了一个星期,接触并不太多。
但刚刚就说过,她很努力,很勤快或许同组的同学那么咸鱼她心里可能会有些不忿,但那也跟患者没有关系不是?
至于医院方面,她也不是医生,仅仅是来实习的,也就跟我们这些人接触接触,碰不到医院管理层的,能受到什么不公正待遇?”
“倒也是。”松哥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接着又随意的问道:“那,值班护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