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汗颜。
他发现苏平这帮人脑袋里的弯弯绕绕真的多,他觉得自己要跟苏平他们对上的话怕是得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尤其苏平,看着浓眉大眼的像是个暴脾气的莽夫,情商也低的令人发指,但心眼儿同样一点都不少……
正这时,忽然抬手用臂弯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他打的挺猛地,手上的烟灰都落了许多,好在没将鼻涕啥的给喷出来。
随后他揉揉鼻子,又抽了张湿巾将烟灰擦干净,便斜了祁渊一眼:“总感觉你在骂我。”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祁渊否认三连。
苏平再次斜了一眼,下巴微扬。
“那苏队,听你的意思,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我去见谁谁谁么?”祁渊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也不说,说起来确实要带你去见个人,而且顺路。”苏平说道:“即使没人跟踪,山地支队也得跑一趟。”
“那我们现在就在这儿干坐着?”
“人还没到,得稍微等一会儿。正好顺便拖延一下时间,故布疑阵。如果等我们处理完你的事儿,老荀那边正好确定了团伙其余四名核心成员的身份甚至直接抓住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祁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抽完这根烟,苏平再次上路。
就这般一路走走停停,过了有一小时,他掏出手机瞧一眼,这才露出微笑的表情,然后不再多拖延时间,径直往目的地而去。
路上祁渊曾掏出过导航瞧了眼——导航上其实并没有山地支队驻地的具体位置,但他可以问驻地附近的地点然后直接搜,所以看出来苏平其实一直在绕路。
但这会儿苏平不绕了,所以十来分钟后就到了目的地。
虽然导航上搜不到,但其实山地支队的驻地也并非特别隐秘,毕竟这就不是一支保密级别非常高的部队,所以远远地,祁渊就看到了支队哨站。
有武警官兵拦下车,让苏平降下车窗,然后分别检查了他和祁渊的证件与样貌,当然也免不了顺便测个体温,确认一切都没问题之后才放行。
山地支队相当于旅级建制,但作为野战部队,驻地范围要略大于其他常规旅级单位。
不过也并没有大太多,所以又开了一会儿祁渊就瞧见了营房,随后苏平停车。
两人下了车,直接往一栋营房走去,祁渊也不敢多问,只低头跟着。
营房门口有战士值岗,远远地就伸出手竖起巴掌示意苏平俩停步。而苏平走到了他身前约三五米处才停下,随后敬了个礼,自报身份。
战士回个军礼,随后说了声请稍等,他通报,便侧头对着肩膀处的对讲机打报告。
对讲机中很快传来“放行”二字,他才侧过身,但依旧没放行。
苏平明白他的意思,主动交出了配枪、手铐、警棍等警械,又看向祁渊。祁渊乖乖照做。
又有两名战士从营房中出来,搜过身后,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了,便直接退走。
站岗的战士这才说了声“请”。
“谢谢。”苏平再次敬礼,就带着祁渊走进了营房。
一路来到四楼,又有名战士在这等着,瞧见苏平便直接敬礼,说声请跟我来,便转身在前面带路。
苏平也不说什么,跟在他身后。
一路走到走廊尽头,战士立定,向右转,随后敬礼:“报告!苏队长已带到!”
“来!”
战士放下手,上前一步打开门,侧身。
苏平对他点头示意,随后让祁渊跟上,便直接走了进去。
祁渊落后了一步,而他刚踏入室内,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吓他一跳。
这也让他更加好奇,这阵仗,到底是要见谁?
他忍不住抬头迅速打量了眼环境,接着又是微微一愣。
严格说,这是个一室一厅,室是什么作用不清楚,厅则是办公室。
房间被墙壁隔开,有多大不好说,厅却不小,目测有二十平,深处摆了四张办公桌拼接而成的大桌子,有三个办公位,两侧则是一列列硕大的铁柜子。
而靠近门口这,还有张小茶几和一套黑皮沙发。
此时黑皮沙发上坐着三人,一人穿着军装,两人穿着警服。
穿着军装的祁渊不认识,只看肩膀上挂着的二毛四的军衔的话,倒是能判断出是大校,也即该支队的负责人之一,不过是支队正委还是支队长就不清楚了。
另外俩穿警服的,祁渊虽然说不熟,但却也认识……
一人肩膀上扛着的衔章硕大无比,上有银色橄榄枝环绕国徽半周,正是省内唯一的一位副总警监——华卫功华厅。
另一人顶着二监警衔,祁渊曾经也见过他几面,不是刘局还是谁?
他心中更加纳闷,华厅和刘局在这儿干什么?况且,刘局现在不该正忙着呢吗?毕竟苏平先前正好有个针对该团伙的算计,而且方添浩也落入了他手中……
“人到了,你们聊。”这时,那位上校却忽的呵呵一笑,双手按了下膝盖直接站起身。
刘局与华厅也站起身,跟他寒暄两句,然后目送他离开。期间苏平一直没插话,祁渊也重新低下头一声不敢坑。
虽然现在知道了自己爷爷挺牛批的,可……
砰地一声,门再次关上。
华厅露出微笑,目光落到了祁渊头上:“你就是小祁吧?”
“哎,我是。”祁渊一愣,赶紧应一声,然后说:“厅长好。”
华厅呵呵一笑,点点头:“年轻人精神头很足啊。看样子,小苏给你培养的还算不错。”
说完他又看向刘局。
刘局干咳两声:“小祁啊,你应该知道自己身世了吧。”
祁渊点点头,同时暗暗猜测,这大概就是刘局找他的原因了……吧?
刚想到这,就听刘局又说:“华厅对你很感兴趣,想见一见你。当然,还有一位,同样想趁着这机会见你一面。”
说着他看了苏平一眼,就见苏平杵在原地发呆,并不接话。
“啊?”祁渊则更加错愕,想不通到底还有谁要见他。
“老师,”正这时,华厅忽然看向那房间门,说:“差不多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