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风雷震动!
李少卿本拟一招必胜,不曾想耳边一声炸雷忽响。百花楼窗户忽然被一阵狂雷震碎,破碎的窗棂呼啦啦落了一楼一地。
一道银雷自暴雨之中横劈下来,白光一道,直接将李少卿召唤的鬼将震碎。
风从窗户破口吹进来,带着细腻的雨珠,洒在百花楼内。
这银雷,当然是徐修棠以自身内力招引来的。
他们徐家,自幼就是引雷以做修行。其体内内力,都能直接化成雷电对敌。
在雷雨天,有自然雷电的加持,他们的战斗能力更是直接加倍,甚至更多倍。
他从头到尾不把李少卿放在眼里,便是因为今日有雷雨。
李少卿都被这一招震懵了,本以为自己一招必胜,不曾想竟被对方出手击败。
他都没来得及还手,铁扇已经抵到了他的喉口。
“我这英雄当的可有实力?”
扇尖向上一挑,将李少卿的下巴高高挑起,徐修棠向前探了探身子,挑衅道。
“有胆的报上你的名字,今日之辱,他日我定当面奉还!”
徐家久不行走江湖,虽然李少卿也曾听过徐家《四合雷法》的威力,但终究是没有亲眼见过这门心法的奥秘。
无知者无畏,没有亲眼见识过,便也不服其江湖传言。以为是以讹传讹,虚张夸大呢。
今日所见,虽隐隐猜到对方心法出路,但心中仍是不服。
以他的身世背景,即使自己被人所制,他也不会相信,对方会真的拿他怎么样。
况且百花楼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代表的可是户部尚书和天王宗。
若是认怂求饶,传将出去,可丢不起这个人。
而且,徐修棠的攻击,也只是把李少卿召唤的鬼将,一雷法震碎,并没有伤李少卿的身体分毫。
这也使得李少卿有恃无恐,真以为徐修棠不敢碰他。
徐修棠呵呵笑道:“还敢嘴硬?真以为我不敢碰你?”
“家父是户部尚书,师父是天王宗宗主,你敢碰我!”
李少卿恶狠狠的不服。
可他话音未落,胸口便被一脚踹中,整个身子凌空飞出,跌到楼下,“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一楼门口。
木门被撞的哐啷啷响动。
“快点滚吧,若还叫嚷着讨打,就没有脸皮了!”
徐修棠收回右脚,并没有继续攻击。
李少卿捂着胸口吃痛,却依旧叫道:“好,你敢打我!”
“有本事,报上你的姓名!”
徐修棠笑道:“怎么,你还想复仇?”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李少卿双眼全是火焰,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等委屈。今日被人当众打了,又怎会咽下这口气。
“哼,还想报仇。”
徐修棠冷笑道,“我今夜就住在这里,你若是不服,就把你天王宗的人全叫上,我临仙岛可没怕过任何人。”
折扇打开,在胸前轻轻摇着,神态甚是潇洒。
“临仙岛……你是玉雷扇的什么人?”
李少卿有些惊慌。
徐修棠并没有再做理会,李少卿咬牙道:“好,我们走!”
招呼赵公子就向外走。
赵公子还提醒道:“今夜宵禁,若是出去,就怕中郎将……”
话未说全,李少卿就冷冷的看着他,“有我在,我看谁敢拦我!”
猛地推开百花楼紧锁的大门,就向外走。
嬷嬷们还要规劝,都不敢出门。某个房间里,百花楼的老板轻轻一笑,这些纨绔子弟,常在风月之地争风吃醋,争强好胜。
只要不伤了其他客人,即使这楼被砸烂了,也都会得到加倍赔偿。
李少卿和赵公子出了百花楼大门,街道风雨正盛,整个街道都是石头垒的房屋,路面也都铺着石头。
被暴雨一吹,楼里的灯光照上去,都反射着清亮的光,映着黑洞洞的路。
风雨中,不知名的树木,摇晃着乱糟糟的树冠,好似一个落魄的乞丐,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更像一个勾魂的鬼魅,在张牙舞爪。
他们行到路口。
就被一队巡逻禁军拦住。
“什么人!宵禁期间,还敢上街!”
当头一人披着薄挺的蓑衣,头戴压额斗笠。帽檐下,雨水成帘,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着精光。
腰刀已出鞘一半,甩开的蓑衣里,隐约可见穿着轻甲。
“不长眼的东西,连我都敢拦!”
李少卿张口便骂。
“你!”禁军直接抽出腰刀,向身后招呼道,“违禁出门,目无王法,给我拿下!”
“欻欻欻!”
六名禁军尽数抽出腰刀,就要将李少卿围在骇心。
李少卿亦丝毫不惧,棱角分明的脸上,怒气十足,抽出腰间挂的纯金打造的天王宗的牌子。
“我是李尚书之子,李少卿,想拿我,我看你们谁敢!”
噼啪!
雷霆闪光,令牌在雷光中闪着闪闪发光的金色,映在每个人眼中。
禁军都互望一眼,显然不敢动手。
沉默片刻,其中一名看上去还算机灵的禁军赔笑道:“既然是李少爷,小的们这就不为难您了。”
“不过今日天子诏令宵禁,还请少爷快些回家,不要在大街上随意走动了。”
握着刀,仍抱拳行礼。
“哼!”
李少卿看都没看禁军一眼,直接消失在雨雾之中。
这边几名禁军待其走远了,才瞪眼竖眉,呸一声,“什么东西,不就是有个好爹嘛!”
“作威作福的样子,真叫人憎恨。”
“真想痛痛快快的打他一顿!”
几人谩骂着说要打李少卿。
那名机灵的进军才道:“我倒有一个办法,要他也尝尝咱们的手段。”
几人看过来,都在询问什么办法。
“这人咱们管不了,可把此事告知曹将军。将军未做请示,直接发布宵禁政令,我想这是将军苦京城官场腐败久已,想借此事,整顿官场。”
“所以咱们把这李少卿违反宵禁一事,添油加醋的报上去,曹将军一定会让他李家付出代价!”
几人这才笑起来。
那边百花楼外,偷偷看过事件全程的王炎,看着身旁的苏姑娘,眨了眨眼睛。
“他一直这么吊的吗?”
这些日子,他也听闻了户部李尚书是仅次于魏丞相的权臣。
敢跟他的儿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交手还谩骂,王炎对这徐修棠的脾气,甚是对胃。
“我也是刚接手他的悬赏,不过他父亲可是天下第一,那般乖张秉性,有这个儿子,也不奇怪。”
苏姑娘努了努嘴,“走吧。”拍拍王炎肩头,要他跟上。
屋内众人都赞徐修棠见义勇为,实乃青年才俊。
徐修棠则并不理会众人称赞,而是脱了丝绸长衫,为那受刺激而昏晕过去的女子披上,又吩咐嬷嬷们将她抬去卧室休息,今夜就不要出来弹琴,舞弄风月了。
并给了五两银子,一来用以维修窗户,二来为这女子买些点心花糕用来压惊。
嬷嬷们自是惊喜激动,都替这女子感谢。
徐修棠呵呵一笑,并不再言。而是吩咐嬷嬷,若是有人深夜来访,说要找一楼三号房的客人,不要拦着,放起进来便是。
嬷嬷还问这宵禁之夜,怎么会有人能在大街上走动?
“她自有能力来的。”
说完便回了一楼三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