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琰望着一本本关于巫国士兵扰乱边界,侵扰南召国百姓的事,段琰陷入极端的痛苦中。再想起白天在殿上,巫国皇帝书写的联姻信,更是忧心重重。
“啪”他将手中的奏折搁下,负手在殿内踱步。
一身紫色袍服,将他清瘦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殿外的马公公看了都替他挠心,可惜马公公再挠心这国家大事也帮不上忙,只得尽心伺候,以此来为段琰分忧。
马公公叹叹气,佛尘一抖,对着身边的宫女太监道:“三更天了,今日怕是又要通宵,当班的宫女太监各留二人在此守着,其余人等暂且退去!”
众宫人朝马公公福福身,只留下当班的宫女和太监在殿外,一一按序离开。
夜色下,偌大的宫殿越发清冷,只听见北风呼过,烛焰的影子在窗纸上跳跃摇摆。
猛然间殿门“咯吱”一声,段琰从殿内步了出来,马公公赶紧抡着佛尘迎上去:“万岁爷这么晚,你这是想上哪啊?”
“马德开!”
“老奴在!”马公公笑着迎上,花白的头发在夜里看来如凝了层白霜,格外引目。
段琰瞧了他一眼,迅即将眸光撇开,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忧伤在心尖萦绕。
马德开在段琰很小的时候就随身侍伺他,如今想来,已有二十多年,是个与先皇同辈的老人,按理该让马德开回家养老,但却觉得马德开一走,这宫里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一时也舍不得,便这一日一日的拖着。
“朕有几日没见夕儿了,朕想现在过去看看她!”段琰淡淡说道。
“回皇上,公主此时已安睡,您这会过去,怕是会吵了她!不如明早宣公主前来!”马公公劝道。
“没事,朕只想看看她!自从父皇走后,剩我兄妹二人,朕常觉对夕儿照顾不周,没有尽好兄长的责任,心存愧意!”
“皇上勿需太自责!公主心智不健,不能为皇上分忧,与南召国确实不利,但与公主自己便是件快乐之事!”马公公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人情冷暖算是看得透彻,一番肺腑之言,道出了皇家的真谛。
段夕何虽傻,岂知那不是她的福份呢?
“你说得朕明白!去吧,替朕备辇车”段琰挥挥衣袍,催起马公公。
“老奴这就去办!”马公公无奈,只得吩咐宫人忙碌起,好在这些人平日做惯了,办事倒也利索,不出一会龙辇车已备好。
马公公从殿里拿了件狐裘斗篷替段琰披上,扶着他上了龙辇。
八个大监前后抬起龙辇,八个宫女在前面掌灯,一群御林军跟在龙辇车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段夕何的寝宫游去。
段夕何蒙着被褥翻来覆去,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一到晚上,她几乎没了睡意,可惜她除了吃就是睡,再无其他嗜好,这会不躺在床上还真不知该干啥。黑夜漫漫的还真折腾人,她左边一翻,右边一翻,都不是味。
忽然想起那日去画师府的事,不由偷笑起。说来那事她干得还直是天衣无逢,听说,第二天宋画师就将十张美人图自己呈给了皇兄,皇兄见后还大大赞扬他的画技到了巅峰,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赏了宋画师好些珠宝,岂不知真正有功劳人是她段夕何好不,要不是她费了点嘴皮想出那好点子,以宋画师的倔脾气,只怕早就挑起两国纷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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