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乐桐想之又想,恋不恋不舍地将段夕何放开,随后素指点向段夕何的脑门,将她这一夜的记忆全数抽去。
段夕何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身躯如同车轮辗过一般,酸疼得直唏哗,还有私处火辣辣地,一点点一寸寸涌向神经,不由神经一绷,让她极不喜欢这感觉,想到,可能是月事将近,提前起了征兆吧!
举眸四望见殿里红艳一片,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努力回想之前的记忆,脑袋里空白一片,能想到的就是华乐桐在书房里说要赏她一件宝贝,后来她就拼命看那些枯燥难懂的梵文,再后来……什么都记不起来,莫非是她看书看累了在书房睡着了!可这又是哪?
“夕儿你醒了!”华乐桐一袭白袍裹身,精神清朗如月,面带着笑容,灿烂地如同三月桃花灼灼而放,眸里饱含柔情,大步款款朝段夕何步来。
他手里正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见段夕何醒来便将汤碗递上。
“来!把这汤喝了!”华乐桐声音清亮,动听地如同在吹笛。
段夕何望望他,再瞧瞧他手中的碗汤,想起那日华乐桐逼她喝药的情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透过汤碗闻着那汤药的味道,娥眉不紧一蹙,这汤药的味道显然与她上回喝得不一样,不禁红唇一翕问道:“莫非我又病了?”
华乐桐身躯一僵,一双波光潋滟的狐狸眼,眸色深邃泛着股让人难以察觉的不安。他瞟了那汤药一眼,淡淡道:“你也可以选择不喝!但后果你背不起!这汤不过是替你调养身子用的!”
华乐桐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勉强。
但段夕何有了上回被逼喝药的经历,这回倒也变乖许多,见华乐桐说是给她调养身子用得,便端起汤碗浅尝起。
汤药入口极为酸苦,这味道她好似以前闻过,对了,好像是皇兄赐给肖贵妃的打胎药,纤指一晃,差点将碗打翻,好在华乐桐反应快替她将碗扶住。
“是不是很苦?”华乐桐眸中依旧笑意款款,情深意长的,温柔的能滴下露珠,一点点软化着段夕何的心。
段夕何点点头,刚起疑的心在华乐桐的眸光里一点点融化。
师父怎么可能给她喝那种东西,一定是她多想了!
华乐桐抿嘴轻笑,素指一点,又在那碗里加了一大剂的甘草晶,将汤碗托在掌心,运功将那甘草晶融化进汤药。
“不苦了,趁热喝吧!”华乐桐声音依旧清亮如笛。
段夕何愣愣地瞅着他,觉得今日的他好似很有耐心,连声音也变得这般温柔,这似乎不像素日的他,心中不免一喜,蹙紧眉头将那汤药一饮而尽。
汤药入胃后迅即涌入腹下,一股酸麻清凉的感觉迅即涌向全身,小腹阵阵胀痛,隐隐有股湿濡的感觉传来。
段夕何脑门一热,水眸骤然睁大,倏地抚着小腹对着华乐桐道:“师父您能不能先出去!”
华乐桐一怔,见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上凝布着丝丝冷汗,料想定是那避子汤下腹后,已将他留下的种血排出,而这丫头却误以为月事,神情陡然变紧张,这让他着实松了口气。
昨晚二人行事时,华乐桐无意中摸了段夕何的脉相,知她昨日乃受孕期,不得以出此下策。依段夕何现在的身骨,定然不适合替他繁衍子嗣,否则命将不保,除非她能修得仙骨,修为还得入上仙之列,适才可以。他不想害她,更不想因为昨晚的行径,让两人的关系这么快就改变,他还想继续与她玩下去,尤其知道,她就是半年前与他在梦里痴缠而不受他控制的女人,他对她很好奇,极想知道她的原魂来自何处?为何如意镜说她不属三界里的一物?
见段夕何此时陷入尴尬,他觉先回避为好,免得这丫头对他起疑心。
“那为师一会再来看你!”华乐桐轻飘飘扔出一句,卷起白袖如阵轻风般离了去。
段夕何眼见门一合,便等不及地将被褥掀开,拉下自己的底裤,见底裤里落下一堆白色的粘状物,顿时傻了眼。这东西她认得,半年前她在梦里**那回,醒来后底裤里也流出这么一堆东西,她知道这东西是男人留下的!热汗冷汗相继出现。
难道自己又被人强上了!
可是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这次自己睡过了头,或是被人**了!
段夕何敲敲脑袋,极力回忆,可是脑袋里空白如纸,她不得不怀疑起华乐桐。然而小腹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将疑惑放下,排山倒海的痛感,从小腹不时传来,一时间冷汗淋淋,她感觉腹中似有东西在搅动,疼得她肠子都拧结到了一起,她喘气,呻吟,捂着肚子在床上直打起滚。
华乐桐在卧室外站了一小会,忽闻卧室里有动静,俊眉一蹙,大步回到卧室,见段夕何双手捂着小腹,头抵着膝盖,身躯早已蜷缩一团,脸色煞白如纸,正不停抖颤抽蓄。
凤眸一眯,似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白袖一挥,以迅雷之势,点了她身上几处要穴,随后素掌一伸,一股温暖的玄气由他掌心发出,源源不断朝段夕何的小腹覆去。
那玄气一阵阵地不停抚弄着段夕何的小腹,阵阵暖意涌遍她传身,让段夕何如同捧着个火炉般,痛感一点点消退。
段夕何总算得到了缓解,无力地翕开水眸,冲着华乐桐一笑:“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肚子会这般的痛!”
“你素来血虚体寒,又有行经不畅,加上大病初愈,身体难免虚弱!”华乐桐说了个段夕何能接受的理由。
孰不知这罪魁祸首就是那碗避子汤,那避子汤入腹后虽然将华乐桐的种血排出,但却不给段夕何的身躯留下隐患,那玄冰术寒毒在她宫内淤积,致使她宫血不足,引起疼痛。
段夕何还想再问什么?疼痛已耗去她的思绪,昏昏沉沉地居然又睡了过去。
华乐桐这才收回真气,将被褥替她盖好,望着她安静地睡在他的专属大床上,他不禁蹙眉,这床似乎一早为她准备的,这三千年来,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上得了这床,说来奇怪,昨晚他居然鬼使神差地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卧室,现在还将自己的床让她给养病,他对她是不是太宠了点!
华乐桐感觉自己的异常,心烦意乱挥着白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