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师父那里,见张清志正准备运功为师父疗伤,想到自己的经脉已经打通,应该有不小的内力,便对张清志说:“让我为师父疗法吧。我的伤已经好了。”
张志仙听了脸上吃惊。“道一,你是说你所受降魔金刚掌之伤已经痊愈?”
道一肯定地点点头。
张清志也似乎不信,过来一搭道一的脉门,立即欣喜地说:“果然如此,道一,你的经脉已通,真是太好了!”
于是,道一摆好架势,在张清志的指点下开始为师父运功。当他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师父背上的大穴时,张志仙露出欣慰的笑容。张清志见一切顺利,便悄悄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阵后,道一运功完毕,张志仙问他伤好是否真的是他一直在练的那套功法的缘故。道一再次肯定地点头。
“若果真如此......”张志仙若有所思地说。
道一问师父有什么想法。张志仙说,过几天再告诉他。
第二天早上,金归燕又来向张志仙问安。这回两人很快攀谈起来。张志仙得知金归燕是大都如归阁主人后,显得很高兴。
金归燕谈吐大方,知识渊博,对道家也是了解,因此两人言谈甚欢。金归燕要张志仙放心,有他在,保管什么刺客也不敢来。金归燕还表示愿意为张志仙运功疗伤。
张志仙说不必了,他的伤已经快好了,而且有道一帮忙运功,已经足够。
金归燕听了,脸上迷惑。“据我所知,毛少侠他身受内伤......”
张志仙啊了一声。“他所受降魔金刚掌之伤已经痊愈。昨晚他刚为我疗伤,内力十分充沛。”
金归燕更加吃惊。“降魔金刚手如此霸道,毛少侠的伤竟然能好?”
张志仙也不隐瞒,说道一正在练习另外一种功法。金归燕也没多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快,他向张志仙告辞,然后转头来找道一。马兮彤却告诉他,道一去找箐儿了。
金归燕沉着脸来到箐儿的房前,远远望见道一在敲箐儿的房门。箐儿却不肯开。金归燕一脸高兴地等道一放弃敲门,然后便迎了上去。
“毛少侠,你想找箐儿何事?”
“与你无关。”道一冷冷回答。
金归燕啊了一声。“我本以为可以帮你传几句话......我是来向毛少侠你贺喜的。我听令师说你的内伤已经痊愈,能为令师运功疗伤了。”
道一缓了缓脸色道:“确实如此。金公子也曾为我治过此伤,说起来其中还有公子一份功劳。”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金归燕把手一摆,“据令师说,少侠靠练一门别派功夫治好了此伤,可有其事?”
道一小心地点点头。金归燕问是何种功夫。道一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金归燕只当他不肯说,也没追问,只是说:“算了,那我去找箐儿了。”
说完,他飘然来到箐儿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报上名字。门很快开了,然后他就在道一的目瞪口呆之中走了进去。
见到箐儿,金归燕开口便问:“毛道一来找你做什么?”
箐儿嘴唇一抿。“还不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强迫我跟你走的。”
金归燕笑了一声。“谁叫他怀疑你杀了高公子夫妻呢?”
“他现在明白了,人不是我杀的。”箐儿说,“昨晚他来质问我,还想对我动手,后来珂儿来了。你知道吗?那小丫头看到了梨花和高理究竟怎么死的。”
接着,箐儿便把昨晚珂儿说的事讲了出来,最后说:“我没想到,这小丫头在峨眉山学会了功夫,昨晚她用轻功飞上了这房梁,而且我们撇下你,离开会川后的一路上,这小丫头都在暗中保护我们。”
金归燕脸上惊讶。“原来这小丫头一直深藏不露......哼,不止是他,箐妹,你知不知道,毛道一挨夏督上师那一掌的伤也已经好了。他说他一直在练一门功夫,这才治好的。你知道他练什么功?”
“我怎么会知道?”箐儿说,“我离开杭州前,也没见他在练什么功,一定是之后才开始练的。”
金归燕唇角弯起。“你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
箐儿俊眉微颦。“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你还怕打不过他?”
“我当然不怕。”金归燕语气轻松地说,“只是这降魔金刚手的伤极难医治,除非......嗯,还有一件事。从关中护送地母元精到这里的人,其实是张清志和刘真真。
据我所知,毛道一和马姑娘离开关中后先去泾川办了一件事,然后再来到这里。奇怪的是,究竟办了什么事,几个人都不肯说,你明白么?”
箐儿听完冷下脸来。“我不是你的探子。”
“你当然不是。”金归燕笑盈盈地说,“你是我的妻子。”
说着,他上前两步,来搂箐儿。
“你别这样。”箐儿一闪身。
金归燕叹了口气,放下手。“你抱怨你和毛道一当假夫妻这么久,为何也不肯和我当真夫妻?”
箐儿板着脸没有回答,只是摆手让金归燕走。金归燕也不在意,就这么离开了箐儿的房间,然后又去找张志仙论道。
另一头,道一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住处。马兮彤见他一脸郁闷的样子,知道他在箐儿那里吃了闭门羹,便安慰他说,箐儿肯定是自愿和金归燕在一起的,让道一放宽心,别再管这事了。
道一哪里肯死心,还是寻机想见箐儿。终于在第二天的时候,他在王府的院子里见到箐儿在散步,便立即堵了上去。
箐儿见到他一愣,随即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经对你说过,我是自愿和他走的。”
道一铁着脸说:“我要你说实话。”
箐儿看了看道一。“我要说是他逼的,你又能怎样?你还能打得过他?“
”加上你就行了。“道一急忙说,”进藏的时候不就是这样?我们联手......我知道你会说我受了夏督那一掌。我告诉你,我的伤已经治好了。“
箐儿眼睛一抬。”我不信。在峨眉山时,金归燕和法本合力也不能打通你的经脉。“
”我自己练功治好的。不信你试试?“
道一兴奋地伸出手腕。箐儿不肯试。”你自己怎么能练好?你又没遇见什么绝世高人,也没得到什么武功秘籍。”
道一脸上一笑。“我就是得到了,是一本经书,没有名字......唔,你记得一起进藏的那个李公公吧?是他给我的。”
见箐儿露出好奇的目光,道一得意地说:“你离开杭州后,他才拿出来给我的。据他说,经书来自皇宫,我如今只练了一半,经脉已经全部打通。我还在用内力给师父疗伤呢。”
“是嘛?”箐儿这才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摸了一下道一的脉。“哇,果然通了呢。”
“怎么样,箐儿?”道一睁大眼睛道,“只要你说一声,我们就联手打败姓金的。若我们两个还不够,珂儿也能帮忙,还有兮彤呢,还有张道长和真真......”
箐儿的脸这时已经冷了下来。“这么多人打他一个,赢了也不光彩,我宁可不打。”
说完,箐儿扭头便走,留下道一独自站在那里发愣。
......
接下来的几天,金归燕仍是时不时去找张志仙论道,两人聊得不亦乐乎。又过了两天,张志仙忽然告诉道一,要带他去金阁山见全真前掌教齐志诚。
“道一,齐真人至今仍受降魔金刚掌之伤困扰。你已经治好。我希望你能去助他一臂之力。”
道一听了满口答应,可是又担心地说,离开王府后,半路上又遇到刺客怎么办。
张志仙让他别担心。“我已和金公子,还有张宫主讲好。我们一起去。他二人也都想拜见齐真人呢。我们这两天就走。”
道一劝师父把伤真正养好再走。张志仙不肯,说他已经在这里养了很久,虽然朝廷应该已经知道他遇刺的消息,他还是应当尽早回大都复命。
就这样,他们决定第二天就离开王府,前往金阁山。
当天晚上,道一和以往一样在房中练功,虽然经脉已通,但那本经书还有一半未练。前几天,箐儿的话刺激了他。他不能靠那么多人联手打败金归燕。他要一个人打败姓金的。
前些日子,黑白二煞再次来行刺的经历让他相信,练完全部经书后他的功力一定会更加大增。
可是,不等他入静,就听到有人敲门。他只好停功问是谁。原来是珂儿。道一急忙开门让她进来。珂儿进来后,也没说什么,就是笑吟吟地站在那里。最后道一终于忍不住了,问她怎么回事。
珂儿红着脸说:“小姐......让我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