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睛,陈贤的眼中不由露出凶光。
暗中的十几名西厂番子也身体紧绷,这时只要陈贤一声令下,皇后及其侍卫会被当即拿下。
“大胆奴才,你想干什么!”任雪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训斥陈贤。
“哈哈,皇后娘娘可真是有趣,不过您说话可是要讲证据,小人也听闻有一门功法,能够让男人藏住自己那东西,变成女人。”
陈贤放声大笑,暗中接到指示的番子这时候也悄然退了下去。
趁着崔清不说话间,陈贤纵身一跃,朝任雪冲了过去。
两人缠斗之际,陈贤说道:“依臣看,皇后娘娘身边这侍女恐怕也有是男人的嫌疑,让臣为皇后娘娘检查一番。”
“住手!”崔清心头一跳,眉头紧锁。
不过陈贤这时候哪里会停手,三两招之间,任雪便被陈贤按在了地上,就像一只洁白的小羔羊被按住,动弹不得。
正当陈贤要进一步探查时,崔清急忙出声:“这世上哪有让男人隐藏命门的功法,这不过是本宫的玩笑话而已,陈厂督可万万不要当真。”
“那黎琳怀孕又是怎么回事?”陈贤的声音极为低沉,让崔清一惊。
“都是本宫的玩笑话。”脸上挤出笑容,崔清轻声回答。
“女人,你不要玩火!”一步步靠近崔清,直到将她逼到墙角,陈贤这才止住脚步。
“听说皇后娘娘宫中黄瓜需求很大,有困难可以找奴才,奴才一定为皇后娘娘准备最新鲜,最粗大,最有凹凸感的黄瓜。”
崔清这时候已经被陈贤吓得不轻,听到这么隐私的话,脑袋更是一片空白,痴痴点了点头,连陈贤拔掉她的发簪,快步离开也没有察觉到。
“是奴婢的无能,奴婢打不过他。”恢复体能,任雪单膝跪在崔清面前,将她拉回了现实。
“雪儿,先扶我回宫。”半晌,崔清颤抖道。
任雪搀扶着崔清离开房间的时候,两人都不由自主看见了院中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影。
这种感觉,似乎被野兽盯住,但却又不能找到野兽的位置。
直到回到自己的长宁宫,那种时刻被监视的感觉这才消失,
“任雪,我的发簪呢?”坐在铜镜前,崔清脸上写满了慌乱。
“刚才被那陈贤拿走了。”任雪低着头,很是自责。
得知被陈贤拿走,崔清没有再说话。
今天晚上本想借机恐吓陈贤,摸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假太监,如果是,抓住陈贤的把柄自然是极好的,但这陈贤不仅不中招,而且还反将了一君。
特别是陈贤那三招将任雪打败的实力,而且其住处暗中隐藏的人影,让她真的怕了。
就算陈贤现在说要杀了她,她也绝对会相信,以陈贤今晚展露出来的实力,绝对能够将她杀死,而且不露出痕迹。
“拿纸笔来,我要给父亲写信。”吩咐一旁的任雪,崔清又陷入呢喃之中:“这种人,只能拉拢,不能与之为敌。”
当晚,崔府。
拿着崔清飞鸽传来的信,崔博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因为上面详细写明了陈贤今天晚上的表现。
其实先前崔清就提过这陈贤很厉害,但他都是淡然一笑。
作为大魏丞相,他稳坐朝堂几十年,笑看过无数年轻人展露锋芒,却又黯然凋零。
对于这个陈贤,他自然是瞧不上,不过最近他那最得力的手下在短时间内被对方拿掉,这才让女儿去试探一番。
“这年轻人倒是不简单……。”
呵呵一笑,崔博将手中信件淡然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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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如果执意不撤除西厂,老臣,老臣就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
“御史大人,莫要冲动啊~”
早朝上,一众臣子正“拼命拦住”要撞死在这里的白胡子老头,而坐在龙椅上的武皇正面色镇定地看着这些臣子的表演。
眼见武皇没有任何举动,阮泰更是被气红了了脸,铆足了劲要朝着柱子冲过去。
“御史大人,您这是何苦呢?”
“是啊,一把年纪了啊……”
一众阻拦大臣痛心疾首,就差流泪齐呼“天地不仁”了。
“够了,朝堂之上,成何体统,真当这里是卖菜的坊市不成?”武皇故作大怒,示意一旁的太监将阮泰架出去。
可还没等几名身高体壮的太监近身,阮泰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一般,在众人的齐呼中,直直倒了下去,他的动作极为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这演技,要是进军演艺界,高低拿个奥斯卡小金人。
一众大臣这时候手忙脚乱,想要接住阮泰,或许是身体发福的缘故,他们愣是没有接住,让阮泰砸在了地上。
疼痛感加上不能醒过来,硬是让阮泰憋出硬伤,他想叫喊,但碍于面子,又只能忍者,但摔得实在太疼……
“哎哟,哎哟……”
就这样,老御史阮泰捂着脸,被两个太监抬出了金銮殿。
老御史被抬走的时候,还有几个臣子一脸关切,想要跟着离开这里。
他们都是阮泰的门生,是阮泰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担心阮泰摔出个短长,让他们失去了靠山。
“还不站回去!嫌朝堂不够乱吗!”没等他们跟上去,身材瘦削,浑身散发着逼人威严的周宏正声叫住了几人。
此人正是昨晚牢狱中周灵珊的父亲,大魏的吏部尚书。
有了周宏的出面,朝堂很快安静下来,众多官员也站回队列,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皇上,如今户部尚书侯兴隆畏罪自缢,但户部不能没有一个主事的人,恳请陛下尽早任用新一任户部尚书。”
周珲说完,殿内众多大臣也都面面相觑,看向了大殿之中剩下的五名尚书。
在大魏,除了丞相,剩下权势最大的,就是六部尚书了。
如今可是任命户部尚书,这可是掌管帝国财权的肥差,无论谁上任,都能够狠捞一笔。
“陛下,户部侍郎卢俊贤掌管户部多年,臣以为他最为合适。”
没等周珲回到队列之中,兵部尚书汪广当即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话要讲,汪广在为其父守孝之际,私下纳五十岁寡妇为妾,人品不佳,不能堪当大任。”
陈贤走出队列,回怼道。
身为西厂厂督,皇帝特地给与他上朝的资格,直接受皇帝管辖,一品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