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胜雪,银发里两只尖尖的耳朵,身后一只黑色的九尾狐幻影,手里一柄青刍,那不是胡青苗又是谁?上一次跟胡青苗相见是什么时候来着?那句甜甜的“薛大哥”让人打心里舒服。
薛霸环顾四周,既然小狐狸在这里,那只螳螂会不会也在这里呢?
可惜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远处一阵水流响动,普桑从水里探出头来,喊了句“接着!”,就见黑乎乎的东西向薛霸砸来,薛霸来不及细想,接在手里立即感觉到是个人,薛霸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井上大石三人。等等,三人!果然,薛霸还没有稳住身形,后面又被普桑掷来一人,薛霸快速的将人安置好,还在想普桑在水里是如何带出三个人的,就见普桑已经接近岸边了,姿势狼狈,声音急促的说道:“赶紧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从水中喷涌出巨大的水柱,紧接着一个全身黑甲的女人踏浪而来,手里一柄奇怪的爪样的兵器,向普桑后背抓来。普桑并没有回击,闪避开来,继续向岸边奔走。
鳄鱼化形了!
不过薛霸不能理解的是,以普桑的手段,还不敢跟人形鳄鱼交手吗?要知道异兽的原始形态才是最凶猛的状态,化人形的异兽要分出精力来维持形态,实力必然会打折扣。或者,普桑是故意保留实力?稍作迟疑,薛霸提剑迎击,一阵金铁交鸣声中,薛霸和鳄鱼女交手十几回合,鳄鱼女忽然后退一步,倒握着武器两手抱在胸前,低下头去,嘴里念念有词,薛霸大致听得懂,是圣经上的一段话:“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这?西方教徒?
普桑往岸上去,回头说道:“薛先生,那女人会祈祷术,几乎是杀不死,而她出手没轻没重,你愿陪她玩玩那就玩玩,我可不奉陪了!”说着提起井上大石便走。
而鳄鱼女那边,一段话念完,全身的黑色盔甲成了碧绿色,像极了倒生树散发的绿光。鳄鱼女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忽然抬起头,睁开眼睛。
眼睛也是绿色。配上全身的盔甲,狰狞的牙齿,用今天的话说,像极了漫威里的毒液。
不过,薛霸可不认识什么毒液,薛霸的心里只是在想是不是真的杀不死。真的是杀不死吗?薛霸紧紧握着霸王剑,认真了起来,身上的气势也随之攀升,到了某个临界点的时候,薛霸感觉自己要化身某个黑武士。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鳄鱼女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将手中的爪型兵器一抬,指向普桑离去的方向道:“你是跟他一伙的吗?”
薛霸登时语塞,其实,按道理讲,就是一伙的!
鳄鱼女又道:“神掌握着一切,你们的所作所为将得不到神的救赎,你们将坠入罪恶的深渊。。。”
薛霸说道:“他做了什么?”
鳄鱼女神情有些气急败坏,愤怒的说:“他偷走了我的孩子!”
薛霸:“这!?”
这情况是薛霸始未预料到的,不知道普桑要鳄鱼“宝宝”做什么,这普桑身上处处是谜团,武当山上虽然最终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普桑杀了顺风道长,但是肯定与他有关。之后在南海出现对鲛人大开杀戒,相隔没几日,又带着鲛人首领出现在天池。。。
薛霸认为自己是在与虎谋皮。
“我们在这天池中并没有作恶,却换来这样的报应,我要杀了你们!”鳄鱼女看似已经不耐烦了,突然暴躁起来,手中的爪子向薛霸抓来。一出手就是劈头盖脸,并没有章法可言,却是力量与速度结合之后,每一爪也是杀招。
薛霸当然不信这鳄鱼女什么恶事也没有做,但是普桑偷了人家的孩子,薛霸也是帮凶之一,此时毕竟有些理亏,气势跟着萎靡下去,不敢恋战,只好且战且退。
鳄鱼女的祈祷术果然厉害,用游戏里的话说属于攻击和防御双加成系列的,某些术法在实力的对碰面前,似乎失去了优势。薛霸感觉自己拿剑右手的虎口就要震裂了,不得不双手握住,不至于让剑脱手。
而普桑此时也没了踪影,另一边战斗的几人也没了动静,周围似乎很诡异。
就在薛霸骑虎难下的时候,水面上出现了灯光。
此时东方出现了隐隐约约的鱼肚白,天似乎快要亮了,黑暗中薛霸能分辨出灯光是从几艘船上来的。有人隔了老远就喊:“岛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
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人制止了,过了一会儿又喊道:“前面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我们是台南宋家”。
薛霸心里暗骂煞笔,心说巴不得这女鳄鱼停手呢,人家把好处拿走了,自己在这里拼命,最苦最累的活自己干了,正委屈着呢,但是你们TM倒是跟这女杀神说啊。
心里想着,手下可没停,而此时船只已经靠岸。
船上下来二三十人,为首是一个中年人,西装革履,像是个公司老板,后面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美貌,反正就是长得好看,大体就是那么个意思,两人都拿一柄剑。
为首那人抱拳道:“在下路勇,不知二位何事深夜在这天池边打斗,还请先住手”。
薛霸心里一万个卧槽,这哪来的煞笔,谁闲了没事半夜三更打架,肯定有事,再说你谁啊?看见打架的不回避,当起记着来了,心里想着,嘴上却脱口而出:“我倒是想停手,你问问她乐不乐意?”
路勇刚想说话,后面一个汉子走上前来,手里拿着黑匣子说:“我老板说了,叫你们停下,你。。。”
话没说完,鳄鱼女伸手一爪子,把那汉子的头抓了一半去,那人还没倒地,心脏的压力将血液从头上的缺口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