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举堂却突然作出一个反常的动作,惊讶的看着黑屠,“师父,不会真的是你输了吧?”说话间要去追许拙,“不行我要换师父,这也太丢脸了吧?”
追了几步却又返回来,“嘿嘿”笑两声道:“师父,我是开玩笑的,气氛有点压抑。”
黑屠给了王举堂一巴掌,却看向我说道:“你会算术?”
我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看,许拙能不能打得过楚白牙?”黑屠沉着脸问道。
我说道:“楚白牙十八路幽冥鬼手,如果许拙让他近了身,许拙的枪法便失去了优势。”
黑屠若有所思,显然对自己跟楚白牙孰强孰弱还是有些执念。
“还有,你将来有一个徒弟,叫王惜花,楚白牙将来有两个女弟子。”我故意讳莫如深的装大仙儿,将未来之事说了出来,但是没人知道这不是我算出来的是我亲眼看见的。
没等黑屠有所反应,王举堂指着我大叫:“卧槽,你你你你……谁啊你,这么牛笔!我老子给我未来的儿子起名王惜花,你是怎么知道的,卧槽,原来如此,本少爷拜不了师做不成那江湖一等一的大侠,到时候有子承父业也行,哈哈哈!”说着凑到我身前说道:“兄弟,你给算算,我儿子英俊不?武术修行厉害不厉害?”
我却被问愣了,王举堂,王惜花?父子?
难怪,一样的“搔”!
我叹息一声,看着王举堂说道:“将来你儿子必是江湖一等一的风流公子哥,武术修行也出类拔萃!”脑海中浮现王惜花那一身大红衣裳。
王举堂“哈哈”大笑,对我拱手,“多谢!”又对黑屠说道:“师父,记住本少将来有个儿子,叫王惜花!本少这就回家造小人去!”
黄馨儿脱口而出:“你有媳妇吗?”
王举堂一愣,一拍脑门说道:“对啊,我还没媳妇呢!不过借你家公子吉言,肯定是会有的!”说完大笑着离去。
黑屠一拂长袖,对我冷哼一声:“装神弄鬼!”竟也离去。
黄馨儿问我:“我家男人?还是公子?咱们接下来去哪?”
我抹一把脸,无奈的说道:“跟上黑屠。”
黑屠见我们跟着,也没有反对,一直到他临时住所。很奇怪的是黑屠和楚白牙这两位很不对付的冤家居然住在一起。
两人在精绝城外昆仑山下一处偏僻的崖上结庐而居,很有诗情画意。
楚白牙见来了两张生面孔,对黑屠道:“怎么了小黑,看你脸色今天便秘加重了?”
“滚!”黑屠黑着脸去了自己屋里疗伤去了。
楚白牙看着我俩一摊手,然后问道:“两位是什么人?黑屠那烦人的徒弟呢?”
我说道:“楚前辈,他的徒弟想通了,回家娶媳妇去了。”
楚白牙一皱眉,“你我年龄相仿,你叫我前辈?”
我看着楚白牙的眼睛说道:“实不相瞒,我在你古稀之年见过你!”
楚白牙怒道:“你放屁,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吧?”接下来楚白牙一脸的不可思议表情看着我。
我一伸手,脚踏七星,幽冥鬼手翻云式施展开来,楚白牙“咦!”的一声欺身过来,跟我交起手来。
楚白牙目前所用的幽冥鬼手跟我一样,招式并不全,我们两人用切磋的方式交手,却把彼此的不足相互弥补完善起来,一直打到太阳落了山,我们才结束。
黄馨儿却在一边看晚霞,“日落胭脂红,无雨必有风”,明日似乎要下雨。
而我和楚白牙两人大汗淋漓。
楚白牙哈哈大笑:“痛快,实在是痛快!不过真是活见了鬼,这十八路幽冥鬼手被我创造出来还没起名字,然后有一个人在我面前耍了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笑道:“幽冥鬼手十八路:翻云式、覆雨式、摘星式、葬月式、追风式……封乾坤、夺生死!”
楚白牙沉思,良久之后两眼放光一拍大腿:“妙啊,实在是妙啊,封乾坤,夺生死!”抬头看着我又道:“不过感觉怪怪的,我是在夸你呢,还是夸我呢?”
我笑道:“当然是前辈惊才艳艳,居然能自己创出这么高深的绝学!”
楚白牙脸上掩饰不住得意,却说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咱们年龄相仿可兄弟相称,本来这幽冥鬼手并不完整,总觉得有些地方还能改进,跟你这一番切磋,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节省了许多脑力。不过有件事我不明白,我也曾经听前辈高人说起过关于域的事情,不过呢,你看啊,你说在我古稀的时候见过我,而我现在又见过你,那么在我古稀之年见你第一面的当时对你有没有印象呢?再者,你现在见了我,已经在此地此时跟我切磋了幽冥鬼手,那么在那时候你为什么反而不会了呢?”
楚白牙不愧是楚白牙,一句话把我问懵了,这些是我从没有想到过的问题,是悖论中的悖论,是一个死角。可是,这个死角本身也不能成立,因为我是当前这个世界本不该存在的一个人,所以对于我这个个体而言,所有的经历只存在一个从先而后的伪现实,不可能存在一个从后而先的真假设。假如有这个假设,那么,我猜也会像这个世界“来一人,去一人”的规则一样,当我离开这个域的时候,很多关于例如楚白牙身上从后而先创造的幽冥鬼手,会有一个选择性的遗忘或者消失。
这很残酷,也很可怕,更不公平,可是也许真的会发生,或许是唯独交错的排斥吧。
刚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莫名的又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黄馨儿赶紧过来扶住我,眼神询问,我叹息一声:“东方朔的算术比我高太多,居然在我当时对他起念的时候不但隔绝了我,而且在我心里种下了绝手,估计在这个世界我不能再起卦了,连念头都不能有!”
“东方朔?你是说第一神算东方朔?他不是死了吗?”楚白牙疑惑问道。
我苦笑:“死没死并不重要,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谁能看透。”
楚白牙一脸嫌弃道:“说话就像个垂暮老人。”
“嗖!”北边天空一支穿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