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大惊，喝道：“天启，回来！”
随着他的话音，苏沁舞感受到天启剑的剑意，立刻顺着它的心意调头，同时一掌猛然拍向剑柄：“去吧！”
天启剑发出强烈的剑鸣，朝叶凌猛刺而去。
叶凌：“？？？”
都说剑是忠贞之兵，绝不叛主，为什么他的剑却背叛了他？
叶凌连忙停下吞噬秘法，连忙用神识去操控天启剑，苏沁舞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剑来！”
灵族不用剑。
叶凌的后宫们靠得是天赋实力，也不用剑。
这天上地下只有两把剑，一把是割鹿，一把是天启。
它们都在叶凌的身边。
剑来？
哪来的剑？
当然是小拾空间里的剑。
小拾空间里，有这些年在外历练时偶然得到的剑，也有为九剑门找回的名剑，还有这些年她闯过七十一道门获得的奖励。
她一声剑来，小拾放开权限，所有的剑便都倾巢而出。
上百把剑气四溢的宝剑浩浩荡荡而出，在苏沁舞的指挥之下，形成阵列，朝叶凌狠劈而去！
这些剑，百分之七十都不在天启剑之下！
不——
叶凌眼中露出一抹震惊。
这五年她到底做了什么？
他简直不敢相信。
这比他知道她的修为在他之上还要恐慌，她怎么能找到如此之多的神兵利器，又如何能同时操控这么多把剑？
震惊，震骇，再过后变成了惊悚！
虚空魔女也怔住了。
在她的设想之中，是苏沁舞为救回割鹿剑不得不与叶凌正面交战，实际上却是对上她，而叶凌在这段时间让天启剑把割鹿剑吞噬掉。
即使短时间内无无法完全吞噬，也能把割鹿剑毁。
谁想到，苏沁舞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甚至，她完全不需要在意割鹿剑。
她有上百把宝剑！
他们对割鹿剑的执着突然变得很可笑。
最可笑的是，她心心念念想着拦截苏沁舞，却在这上百把宝剑袭来之时发现自己束手无策。
这是一个此生难忘的场景——
包括他自己的天启剑在内，飞在最前方的四把剑全部露出锋锐又冰寒的剑尖，直直对着他，或对着他的眉心，或对着他的咽喉，或对准他的心口，甚至对着他的后颈！
在这五把剑之外，还有数以十计、数以百计的利剑！
它们像银霜花的花瓣一般，围拢着他，透着霜寒的剑气。
它们的形状不同、颜色不同、甚至连剑气都不一样。
但它们都做着一件相同的事情，那就是全都对准了他！
气势恢弘又震撼。
蓝天之下，竟全是剑！
叶凌看着遥遥站在云端甚至没有靠近的苏沁舞，表情复杂而狰狞。
还从来没有过哪一场战斗让他这样让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一败涂地，也没有哪一场战斗让他狼狈至此。
风云十九域之所以崇尚剑，是因为剑者勇往直前。
用剑征战，用生死相搏，用剑用剑为自己劈出一条血路。
而他，却连自己的剑都倒戈了。
他从一开始就大意了。
他以为他的女人们有上古至高神的神息加持，从灵族手里夺取神木之心是轻而易举。
莲花姬受伤回去报信时，他知道灵族有苏沁舞帮忙，却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过去苏沁舞曾赢过他，但在他的内心里始终不愿承认这一点。
这几年他组建秘阁势力招揽了不少强者，若是双方倾尽全力，苏沁舞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他太轻敌了！
这次的轻敌，足以致命！
难道他的人生就要这么被结束了吗？
叶凌看着这一切，眼底露出一抹一切将会尘埃落定的悲怆。
可是，他不甘心啊！！！
他艰难地合起双眸：“小公主，你有办法吗？”
虚空魔女自然是有的。
只是，她也和叶凌一样不甘。
曾经，她就是这么被重渊的属下逼到绝境，不得不舍弃身体逃走。
如今，过往的一切仿佛在眼前重现。
虚空魔女死死咬着牙双眼猩红如血，整个魂体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苏沁舞，我诅咒你遇魔气即死！”
紧接着，借着叶凌的左手，催动虚空魔族的秘法。
一个浓如墨的漩涡突然以叶凌为中心蔓延开来，漩涡里，浓郁得如同实质的魔气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住叶凌的身体。
苏沁舞立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催动所有的剑狠狠刺去。
哗！
剑尖刺进漩涡仅仅半寸，便再也无法往前半分。
哦不，她还有割鹿剑。
割鹿剑被叶凌握在手里，是距离他最近的一把，也是唯一在漩涡里的一把。
苏沁舞遥遥操控割鹿剑，被逼成了孙子的割鹿剑得到剑主的加持，费尽全力挣开叶凌的掌控，调转剑身，给叶凌一剑！
嗤！
一剑，插进肩膀！
堪堪避过要害的叶凌死死抓住剑尖，不让剑再寸进半分，同时催动剑穗，死命压制。
霎时，一层黑气染上剑身。
原本金华璀璨的剑身一下子暗沉了下来。
割鹿剑的气息立刻就弱几分。
苏沁舞飞身上前，一手拽住剑穗，一手拔割鹿剑。
叶凌的左手猛然朝她拍出，苏沁舞剑未拔出，坚决不退，只是抬起抓住剑穗的手，硬生生接了这一掌。
嘭！
剑穗在气浪中分崩离析。
割鹿剑没有了压制，立刻回到了苏沁舞的手里。
虚空魔女继续借着叶凌的左手一挥，好像洒了一把什么东西过来。
苏沁舞闪身避开，下一秒，漩涡裹着叶凌消失不见。
苏沁舞站在半空中，看着恢复平静的天空，半晌之后，重重呼了一口气。
又被他们逃了。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太担心。
就刚刚看来，叶凌知道自己赢不了之后，整个人就陷入悲观消极的情绪之中，只等着虚空魔女救他，自己完全没有自救的心。
这说明他已经废得七七八八了。
剑者的一生会遇到无数艰难险阻，一旦失去在绝境里拼杀出一条血路的心，他的路就走不远了。
就算他成了神，也只是躲在虚空魔女背后的懦夫。
苏沁舞“啧”了一声，想起原着里叶凌总是喜欢越级挑战自己打不过的对手，然后在紧要关头让虚空魔女代他出手力挽狂澜，不禁一笑。
有一点她想错了。
叶凌不是现在才变成懦夫，而是从一开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