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你一直说你不会嫁给睿王爷的，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南宫玉也想起来了。
“别起哄，我从来不曾改过。”凤霄霄正色回答。
南宫玉和栾雪灵对视一眼，栾雪灵道：“依你的性子，若是知道他骗你，此刻怕是早已回军营去了吧？”
凤霄霄被说中心事，但还是顽强抵抗：“我与我娘也有许多日子不曾见面了，既然回来，便住够三日再走，他假公济私让我回来，我顺便也假公济私看看我娘。”
“是这样吗？”南宫玉半信半疑。
栾雪灵完全不信：“你骗骗我们就好了，可千万别骗了自己。”
她骗自己……吗？
“凤子砺和我娘的灵根这件事，我也想有点时间好好看看。”她努力找了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
说到这个，栾雪灵赶紧道：“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你大哥天天往黄家跑，京城都传遍了，不过这跟你娘的灵根有什么关系？”
凤霄霄摇摇头：“我是看睿王爷似乎有意在这方面做做文章，但他不肯告诉我他要做什么，听于总管的意思……指不定想用美男计。”
“美男计？”二人不明白。
“就是……黄家那位清莲小姐，对睿王爷情有独钟，三不五时地往王府送点绢子帕子什么的好多次了，若是墨梓夜说让她不要嫁，你们猜会发生什么？”
栾雪灵跳了起来：“霄霄，我刚才还说你对睿王爷有改观呢，感情你只是想利用他帮你娘夺回灵根啊？！”
这……这话从何说起？
“我也是听于总管说的。”
“那夜公子他同意？”栾雪灵义愤填膺，“他是不是想正大光明地找女人啊，太过分了，你说说看，那个黄清莲是不是长得很好看，他惦记人家很久了吧？一直找不到机会是不是？”
“不是不是……”凤霄霄赶紧帮墨梓夜说话，“我看他……似乎也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她敢肯定，一定是于平出的主意，墨梓夜肯定是不愿意的，不过，保不齐那妖孽会为了自己豁出去。
可是……
他若是真豁出去了，她到底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我已经否定了这个计划。”凤霄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管那黄清莲到底是好是歹，利用别人感情的事，我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做。”
不是她圣母，只是她觉得，黄清莲就算再坏，她对墨梓夜的感情总还是真心的，除非有一日她对谁做了不好的事，比如那日在侯府，那黄清莲就一脸想挑事的表情。
那种场合，凤霄霄也是不会让步的。
但特意去利用她对墨梓夜的感情，听着似乎很不妥。
“霄霄，她听说她差点给了你难堪，怎么，你要以德报怨？”南宫玉来秋衡院走动的次数多，早就跟下面的侍卫丫鬟混熟了，当初凤霄霄在凤家如何受欺负，受委屈，她都听了好几遍了，倒背如流。
是啊？
她怎么就不同意伤害黄清莲“真挚”的感情了呢？
“我只是觉得……黄清莲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这话自己说得都有几分心虚啊。
栾雪灵笑：“霄霄，你到底是觉得黄清莲不坏，还是不想让你家睿王爷变坏？！”
南宫玉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说到底，霄霄表妹你不就是舍不得套狼的孩子？”
凤霄霄难得被两个闺中密友怼了个没脾气，忍不住恼道：“你们若再这样，我可就要赶人了！”
栾雪灵和南宫玉这才赶紧讨饶表示不闹了，开始正式研究凤子砺和黄清莲的婚事。
“其实就算没有灵根这件事，黄清莲若是真进了你们凤家的大门，先别说外面的时局怎么变化，这内宅的日子你们一定是不好过的，我可是帮你打听过了，这黄清莲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怕极了她，她在家里极受宠，对下人一个不顺心非打即骂，她要是嫁到凤家，肯定闹得你们家宅不宁。”
凤霄霄冷哼一声：“其实凤家家宅宁不宁倒是与我无关，我怕的是，这黄清莲一直跟我不对付，怕是要闹到秋衡院来。”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南宫玉点点头，“若是能让她在云芜院跟大夫人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咱们还能买票观戏，何乐不为？”
栾雪灵笑道：“就你想得明白，可是这会儿那母子三人跟黄家可是打得火热，我可是听说了，前几日凤家二姐还跟那黄清莲游湖去了，看样子，姊妹情深啊。”
凤霄霄看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正欢，忽然心中有了点想法。
“下午你们有事吗？”
见她忽然问，栾雪灵和南宫玉愣了一下，摇摇头。
“没事就跟我出去走走吧。”
“去哪里？”
凤霄霄笑道：“我想起似乎很久没有去探望过我大姐了，我听说，我大姐夫最近升了个翰林编修的官职，虽然没有什么权势，但好歹升了品阶，还是需要去恭贺一下的。”
“升值了？”南宫玉叫起来，“不是说你们凤家的大女婿很不得你爹爹欢心，连官都不让它升么，娶了你大姐这么多年，就一直在那个七品小官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怎么忽然就升值了……那个翰林编修是个几品官？”
“从五品。”
“不得了，这是连升三级了？”南宫玉叫起来，“你爹爹终于认了这个女婿了？”
说到这个，凤霄霄叹口气：“我父亲那般固执，又怎么会轻易原谅我大姐？只是之前我大姐也算是帮了我一次，我说给睿王爷听了，他说若是有机会，会想法子帮衬一把，不过也该是我这个大姐夫自己有本事，不然也拿不到这个位置。”
“原来如此。”南宫玉拍手，“所以好人有好报，你这个大姐啊，我倒是想见一见呢，听说当年她和你姐夫的事很是轰动。”
这个时代，能为了爱情抛弃所有，跟人裸婚，而且还安安稳稳成亲这么多年，娘家如何打压都不肯屈服的女子，确实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