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你说呢？”白骏笑起来，到底有些凄惶，“有谁能比当事人更清楚自己的出发日期？”
凤霄霄睁大眼：“墨梓夜？”
白骏苦笑一声：“输给他，我到底还是心服口服了。”
凤霄霄忽然想起出发那日，他说：若我不在，你也要幸福！
他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此去必然凶险万分，不然以墨梓夜这样的性格，是决计不会将她托付给别人的，而且还是别的男人。
“你消息灵通，可知道此去到底有多少胜算？”
白骏摇摇头：“并无胜算。”
“并无胜算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大梁虽然看似兵强马壮，但各地灾祸连连，今年开春的冻害一起，南方和西北都遭殃，南方是产粮大省，下半年的国库收入就成了问题，加上前些年收入也不佳，这些年各地边境纷争不断，所以……军饷可能会不足。”
“什么叫军饷可能会不足？”凤霄霄怒，“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吗？”
“有粮草，自然是会先行的，可是没有，也无法凭空变出来啊。”
“可南方和西北赈灾却有粮食？”
白骏叹口气：“正是因为去赈灾了，所以才会军饷短缺。”
“所以，墨梓夜自己也知道这个情况？”
“兵部和各营都是跟他述职，你说他能不知道吗？”
“那他还去？”
“正是很多将领心中都十分清楚这件事，所以才不肯去当冤大头，只能由睿王爷亲自去打这场仗。”
“这个蠢货！”凤霄霄捶墙。
“他说，若是他能身先士卒，鼓舞士气，速战速决，也许还有机会。”
凤霄霄冷哼：“陈国和大梁的国力原本就不相上下，只是前些年陈国打了败仗，所以国力有所消耗，暂且称臣蛰伏，如今跟东周联盟，国力胜于大梁，这场仗，必然是持久战，如何速战速决？！”
白骏挠挠头：“打仗的事，我不太懂，当听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他骗了。”
凤霄霄闭一下眼睛，猛地起身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
“进宫，请旨出征！”
“你当真要去？！”白骏急了，“你可知道，你也许可能是去送死。”
“那又何妨？！”凤霄霄豪气干云。
“可那不是他希望的。”
凤霄霄冷哼一声：“此时此刻，由不得他希不希望！”
果然是女将军的做派啊。
白骏叹口气，幽幽地说道：“你就算跟他死在一起，也不愿与我白头偕老吗？”
凤霄霄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一眼：“对不起！”
白骏忽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告辞。”凤霄霄走得决绝。
白骏目送郑氏他们离开，栾雪灵走进来问道：“都说了什么？”
“实情。”
栾雪灵抿一下唇：“若真有困难，我可以禀报我父王，云兮和大梁原本就交好，我想我父王也愿意尽点绵薄之力。”
白骏点点头：“若是能这样最好，不如你去准备一下。”
栾雪灵倒也不矫情，立刻回房给父王写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