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大致做个自我介绍。”自称韵娘表哥的小白脸公子一脸憨憨傻笑搭着韵娘肩膀和季轩介绍,“我爹是韵儿的娘的拜把子哥哥,算的上是韵儿的半个表哥,比韵儿大十岁,叫我阿肆就可以。”
“哪个……”
“肆意妄为的肆。”
“那个,我叫季轩。季节的季,轩辕剑的轩。叫我阿轩也行。”
这么冷的笑话,季轩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出伤寒了,韵娘也没什么好脾气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用肩膀顶开阿肆朝屋里走去。而季轩也只是尴尬的跟了过去,背对着那个无聊的家伙的时候脑袋和筛糠似的摇着,无语至极。
阿肆“唰”的一下展开手中的折扇挡在下巴,原本笑眯起来的眼睛瞬间睁开,死死盯着季轩和逃离瘟疫一样小跑的身影一脸嫌弃。
低声呢喃道:“真的和阿南说的一样……小白眼狼一只。”
……‘阿南’……
季轩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下意识的回头张望,机敏的她精确的找到了一个另她很不舒服的视线,正好对上阿肆的眼。
季轩见他对上自己的眼时没有惊慌,没有错愕,也没有闪躲。眼里平静的如同三生石幻境里的忘川,没有一丝波动。
熟悉的眼神,那是……阿南的眼神。
季轩和这个男人只隔着一个桌位的距离,可是不知为什么,二人谁都没有朝对方的方向再多跨一步。
“你……”
季轩正准备张口询问对方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的时候突然被一个醉汉撞到,等季轩再看向门口的方向时,阿肆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阿轩?!”
突然肩上多了一份重量,连潇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坐在季轩的肩上,它对着季轩的耳朵念道:“你在看什么呢?喵~”
季轩拍着胸脯平复了一下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刚刚闻到了红娘馆烧的香才有的味道,寻着味道摸到这的!喵~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味道到了这附近就断了,喵~我闻到你在附近就刚好找过来了!”
“潇潇,我找到那个捡到我们的人了。”
连潇潇惊讶的扒着季轩的脑袋大叫“喵喵喵?(你说那个帮你换衣服的人找到了?!)”
季轩疑惑的摇了摇头,低喃:“是不是他我不知道,但是这人有问题。”
连潇潇爬下季轩的肩头跳进季轩的怀里,抬头看着季轩问,“喵喵喵~(要我去查吗?那人谁啊?)”
季轩抬头看着在二楼栏杆边上和下面的她招手的韵娘笑道:“不用查了,何必舍近求远?!”
。
。
。
“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哥呀?!”季轩抱着连潇潇小跑到二楼,寻到韵娘拉着她在一个别人刚离开的位置坐了下来,“我以为你带人来参观我的时候,来的是你全部的亲戚了!”
韵娘甩开季轩的手狡辩道,“哪有那么夸张?”
“怎么没有!你那个……你为了炫耀你的医术把八竿子打不着的那个,你爷爷的妹妹的女婿的儿子的表哥都请来了!还大摆宴席庆祝,你别以为你们在外边吃大餐我躺在里屋听不着啊!”
季轩看韵娘面上有些挂不住就主动转移话题问道:“那个阿肆是什么情况,怎么看都是个有钱人的打扮,你在京城有亲戚怎么不说啊?!
你在这要是有亲戚的话,我们何必住客栈啊,直接去t……”
“我和他们家没关系!”韵娘打断季轩的话,自觉声音有些大引得其他桌往她们这边看,韵娘唤了个小二把桌面打扫干净,随后转头对季解释,
“他根本不是我亲表哥,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娘和他们家真的没有那么深厚的联系,只不过是当年婚礼上我爹和他爹讲的玩笑话,因为我娘和他爹一个姓!
而且,当年我娘大葬的时候他爹根本就没来看过一眼,也没让人送口信。
他们家就是利用和我娘那点关系让我们家给他们家商队行个方便,少记点东西好少交点税,派兵护送,还有给商队免费安排吃住什么的……”
韵娘恶狠狠瞪了眼楼下,接着说道:“还有那个阿肆,说实话我和他加起来都没见过两三回。他是他们家次子,读书读不好,未婚妻子还没过门就死了,每日无所事事的败家产,他爹也是这两年才让他和商队一起走的!
每次他们家商队一来就要求东要求西的,这个家伙也事情贼多!!!不是给他安排的客房风水不好要换房间,就是安排伺候他的侍女不够漂亮,还和我爷爷摆架子?!
我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家扯上关系,要不是他带着你过来,说实话我压根就不想看到他!”
韵娘一个气愤打在桌面上,只听“咔哒”一声,季轩好像听到桌板下面某一块断掉的声音,连潇潇也很识趣的下去查看了一眼,
“难怪……我问你谁捡到我的时候你老是转移话题。”
困惑了季轩三个月的迷题终于解开了,她找到了自己在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个人。
可是……她的衣服是不是也是他帮忙换的?如果是他,那么她的衣服在哪?是扔掉了还是被那人收了起来?如果扔掉扔掉,衣服扔在哪?如果他收了起来,,,,那衣服是不是还在他手上?
如果她将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留在了这里,不仅会扰乱秩序,还会因为这个暴露自己。
如果那身衣服被她落在了这里,如果它被之后的什么考古队找到,天界一定会寻着这个东西找到这里来,所以那件衣服一定要找到哦。
一想到这里季轩就悔不当初,早知道会给自己添这么个麻烦,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因为嫌麻烦没换上本地的衣服了!
“阿轩,你别看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是笑嘻嘻的,也不要因为他救过你你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他这个人特别邪门儿!你知道他多大了吗?他二十五了?!他未婚妻死了一个又一个,就是因为这个京城的姑娘没人敢跟他成亲他才到现在都未成婚。
而且,我曾亲眼见过这个家伙怎么对待对他的侍卫。他侍卫为了保护他被人重伤,可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衣服沾了他的血不能穿了!
去年他第一次到我们家的时候刚好遇到探子袭击,院子里到处都是尸体,可我却看到他若无其事的跨过那些尸体出去吃宵夜,就跟跨过路边的野草一样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