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诡异的变化,汪三江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深思之际,突然狂野上响起了清脆的燧石枪枪声,于是桑丘带着的三千海军战士,将汪三江,袁小英的马车及商务部人员乘坐的车轮圈在了中心,而警惕的了望开来。
这些年来,汪三江走南闯北的,什么情况没有遇到呢,就连袁小英脸上也是平静如水,并没有被远处的枪声所惊吓,而是与汪三江一起下了马车,手搭凉棚,朝着那燧石枪响起的方向观察起来。
只见正北方向,喊杀声震天而下,旌旗招展,人喊马嘶,而战象也发出了长长的尖锐的叫声。
袁小英还未看到前方的厮杀情景,便听大路上急匆匆地往密林之处躲藏的商队们大喊:“倭寇来了,倭寇来了!”
汪三江看着大路上四处逃窜的人们,保护着货物,一边逃窜,有的暹罗商人还一边屋里哇啦的『乱』叫,汪三江以对泰语简单的了解,听得那些人嘴中喊的好像是:“阿瑜陀耶的大军,又一次驱赶倭寇了。”
袁小英美目在四野上寻找着,不一会便清晰的看到,大约距离此处三四里地的地方,穿着黑褐『色』和服的倭寇正提着钢刀,拿着燧石枪驱赶着一群大约四五千人的暹罗百姓,而那些倭寇的身后,乃是乌泱泱的,拿着长矛及盾牌的暹罗军队。
暹罗军队有的骑着高大的战象,有的骑着战马,有的徒步奔跑,乌泱泱的,大约有四五万之多,打着彩『色』的旗帜,一身五颜六『色』的服装,高叫着冲向了不到一千人的倭寇阵营。
而那倭寇竟然好像不明白敌众我寡的道理,不顾后面的暹罗大军的追杀,还在一面开枪,一面驱赶着衣衫褴褛的暹罗百姓,慢慢的向南撤退。
汪三江看着大象被燧石枪打中,纷纷长嘶而四处奔跑,将上面的暹罗士兵跌倒在地,而战马纷纷倒下,那些暹罗步兵一倒就是一大片,但是暹罗士气高涨,并不惧怕,以数量上的优势,前仆后继的向着倭寇阵营而去。
渐渐地,倭寇与暹罗士兵之间的距离越来越此是暹罗军中箭矢如飞,密集的落到了倭寇阵营,那一千多的倭寇阵营,这才开始出现了伤亡。
袁小英只见那些倭寇十分顽固,有的中箭身亡,而周围的同伴却并不畏惧,不断的开枪『射』击,而有的倭寇虽然被箭矢『射』穿了胸膛,但是仍然开枪『射』击,于是战场上烟雾缭绕,被清风吹来,呛得袁小英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汪三江看着看着终于明白了过来,此事说起来还与他有关,中南半岛及南洋诸岛上的国家遭倭寇屡屡袭扰,全都拜他所赐。
日本德川幕府从东夏国购买了许多的n大炮,船舶武器,而用于劫掠南洋诸国,甚至西班牙人占据的马尼拉,荷兰人占据的巴达维亚,葡萄牙人占据的马六甲都遭到了倭寇劫掠人口之事。
倭寇劫掠人口,全部通过盖伦帆船运输到了澳洲,在那里作为牛马一样的奴隶,为倭寇们开挖铁矿,煤矿,放牧牛羊。
然后德川幕府又将铁矿石等物资运输到永宁,海参崴等地,换取银两,之后又扩充军备,购买东夏产品。
这个计划,自实施以来,规模一天大过一天,倭寇快速扩充军备,而劫掠南洋的规模也日益浩大,土着居民饱受劫掠之苦,纷纷远遁山林,而倭寇又尾随而至,仔细搜寻,看到土着居民,就仿佛看到了黄金灿灿,双目放光。
这些年来,倭寇日益骄横,而他们手中的东夏火器十分犀利,虽然他们十分分散,每股人数不多,但是南洋诸国也是难以清剿,就连暹罗,缅甸,安南这样的南洋大国都无可奈何,更何况亚齐,柔佛,北大年等边陲小邦了。
看着阿瑜陀耶王朝的子民日益减少,巴塞通王也是怒发冲冠,他曾组织了多次大规模的抗日战争,但效果却并不理想。
因为倭寇皆为小股部队,就像海盗一般,但是活期犀利,往往面对一千倭寇,要想取胜,阿瑜陀耶便要派出数万大军,而且小股倭寇在湄南河流域有着好几处,而暹罗大军刚刚驱逐了此一股,另外一股又开始兴风作浪,致使大军疲敝不堪,伤亡惨重,但是倭寇却愈加的横行无忌了。
阿瑜陀耶王朝的巴塞通王,听闻已经成为了东夏资政院院长,几乎能当东夏大半个家的汪三江今日又要莅临阿瑜陀耶城,而且看那昨日递交的国书,汪三江此次还要向阿瑜陀耶出售火器战舰。
这让被倭寇袭扰的不得安生的巴塞通王欣喜万分,他想着阿瑜陀耶一旦得到东夏坚船利炮,犀利的燧石枪枝,则那些海盗土匪一般的倭寇还不是土鸡瓦狗吗,阿瑜陀耶复兴之日还会遥远吗?
昨天看到东夏国书,巴塞通王看了东夏国书,一夜未眠,后来又考虑道阿瑜陀耶王国倭寇横行,一旦前来造访的汪三江如果遇难,则火器贸易势必取消,而那样的话,阿瑜陀耶还要被倭寇袭扰到何时呢?
因此今日拂晓之际,巴塞通王便点集兵马,亲自率领,要将阿瑜陀耶城通往曼谷的倭寇清理的干干净净,准备为今日汪三江的到来,已经即将要签订的火器贸易提供一个安全的保障,所以才有了今日曼谷郊外的这一场战役发生。
汪三江回过神来,看着数万暹罗大军渐渐得势,而那些倭寇终于抵挡不住,扔下了劫掠的暹罗人口,向着远处的湄南河逃窜而去,对袁小英说道:“火器虽然犀利,但也架不住阿瑜陀耶王朝的人多势众呐!”
袁小英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暹罗百姓,已经有些不忍心了,说道:“先生费尽心思了,都是为了中华百姓,炎黄子孙,但这些倭寇如狼似虎,如此暴行,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汪三江其实也于心不忍,但他说道:“历来开疆拓土,往往牺牲更多,往往一将功成万骨枯,杜子美有兵车行一首,道尽了武力开边的痛苦,小英如果看着此情此情于心不忍的话,就就此『吟』诵,或许寸心方可宽慰一二。”
袁小英听后,用带着幽怨的腔调『吟』诵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