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英正在沐浴,而汪三江又正在书房内翻着各地过期的报刊,所以那一直跟随袁小英左右的漫儿公主便前去开门。
当漫儿打开了房门之后,就看见酒店服务员站在门外,而双方不通语言,于是那服务员把一封名刺递到了漫儿手中,这就转身而走。
漫儿拿着名刺,并只知道这是何物,便笑着递给了汪三江。汪三江拿起名刺,还以为又是一些商家慕名拜访,也就没有在意,只是搁到了书桌上,继续看报。
袁小英在卫生间内的木桶里沐浴之后,用『毛』巾擦拭着一头秀发,披着白『色』的浴巾,便来到了书房,与汪三江说了几句闲话,便看到了那封名刺,随手拿来,打开便看了起来,这一看,倒把袁小英给生生下了一跳。
袁小英看到那名刺上赫然写着“沐天波”三个大字,并有小字两行,分别是:“大明世袭黔国公,云南总兵。”袁小英看后,急忙说道:“先生,你把他当做寻常的拜访者,而看都没有看一眼吗?”
汪三江看着秀『色』可餐的袁小英,笑着说道:“这样的东西,为夫走到哪里还不都能收下一箩筐,就像古人所云,载刺盈车呢,有何稀奇吗?”
袁小英一脸的兴奋,笑着说道:“那夫君自己看看,这是普通的东西吗?”
汪三江看着袁小英,半信半疑的接过了名刺,只看了一眼,汪三江便变得哈哈大笑,拿着这长七寸,宽三寸,一边说道:“这仰光之事有了沐国公的参与,那便是大有可为呐!”一边打开之后,只见上面的内容却只是写着:“拜客留名,不做别用。”几个大字。
汪三江看后,不敢怠慢,便携着袁小英急匆匆的向楼下而去,又命漫儿前去通知那南洋巡抚宣学经,还有仰光宣慰使姜燕儿等人。
这云南黔国公自沐英起,传至末代国公沐天波这里,已经有了十二代。那沐英乃是元朝末年的一个孤儿,八岁之时,便被朱元璋与马皇后收养,与别的义子不同,竟如同亲生的一般。
然后沐英追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大明肇始之后,残元梁王还在负隅顽抗,于是大明皇帝发兵三十万,以傅友德为大帅,蓝玉与沐英为副,征讨云南,不久残元梁王跳水自溺,至此云南大定。
而后,朱元璋念沐英劳苦功高,便以国公之位相筹,分为黔国公,又兼任镇南将军,相当于云贵两省之总兵。
之后沐英建造云南城,而又收复云贵两省的众多土司,在云贵两省设置流官,而兴建文庙,提倡科举,于是云贵两省渐渐开化起来。
自沐英而后,历代黔国公大多都励精图治,而万历之后,大明渐渐没落,无论地方,还是朝廷,大多都在收敛钱财,故而这黔国公也不例外,大肆搜刮,在府中积攒了海量的金银珠宝,而尚不知足,以至于土司纷纷叛『乱』。
到了这沐天波父亲之时,更是骄横不可一时,竟然炮轰云南巡抚衙门,此举如同造法,其母便毒死了亲生的儿子,保全了勋贵之位,而尚在幼年的沐天波做了末代黔国公。
沐天波幼年之时,无法亲掌国公军政大权,于是其府上之时,便被其母陈太夫人与管家阮氏兄弟掌控,而云南总兵官的权利在由云南巡抚代为行事。
而后,沐天波渐渐长成,而开始行使军政大群,这时候也正是东夏经营仰光之时。
云南黔国公自古便威服四夷,与那缅王也是历代都有联系,而缅北之人时而属于黔国公管辖,时而又归于东吁王朝管辖,故而沐天波也就对缅甸之事,十分了解。
此时那个王府,国公府,侯爷府,伯爷府没有规模庞大的商队而四处行商呢,所以仰光繁华之后,沐家的商队也多次来往于仰光与昆明等地。
而沐府管家阮氏兄弟每次从仰光归来之后,便尽情描述着那里的美丽,已经日新月异,层出不穷的琳琅满目的货物,致使沐天波竟然欣然亲往。
大明黔国公手握重兵,而又在大小土司中颇有影响,故而这沐天波南下仰光之时,缅甸君臣夹道欢迎,而缅北之民竟然前来拜谒,使得仰光小镇在全缅甸盛极一时,这沐天波也就相当于给仰光作了代言,而打了广告。
沐天波初次来到仰光之时,才不过十八九岁的他,少年心『性』,便完全被吸引其中,而后每年都来,渐渐的缅甸君臣也都疲于招待,而沐天波也不愿与之周旋,故而来去自由,每次都要在仰光逗留好长一阵子。
那东夏国仰光宣慰使姜燕儿风姿逸丽,既不同于大家闺秀的文静大方,又不同于小家碧玉的淳朴羞涩,别有一番风味,吸引的那沐天波神魂颠倒,每每午夜之时,也是辗转反侧。
那沐天波少年国公,到了这崇祯十七年间,也才不过二十一岁的年华,风流倜傥,几次接触下来,也就令那年纪与之仿佛的姜燕儿所倾心仰慕。
姜燕儿这些永宁学院的毕业生,乃是新女『性』,行事大胆,以至于与那少年国公有了肌肤之情,为他献上了女贞,但却并未媒妁之言,也无父母之命。
不过这沐天波倒也情深,并没有始『乱』终弃,而是告知了其母,要以匹嫡之力迎娶那姜燕儿。
云南地处边陲,风俗与内地不同,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这陈氏夫人想着东夏崛起,已经如日中天,而大明早已经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大厦将倾,而如果与东夏攀上关系的话,自然多了一条出路,而有了一方势力休戚与共,故而也十分赞同这段婚事。
而当前些日子,沐府管家阮氏大兄受陈太夫人之命,前来提前之时,那姜燕儿刚开始的时候还双颊绯红,不胜羞涩,但当那阮氏大兄说道要将她迎娶至昆明国公府,而『操』持国公府上的商贸之时,这姜燕儿便极力反对了。
按照姜燕儿的意思,与那少年国公结婚之后,二人就仿照东夏诸君夫『妇』一般,分局两地而各忙各的事情,过一段时间便幽会一下,那是不胜甜蜜,而自己也能一展胸中才学,好为东夏国鞠躬尽瘁。
但沐府虽然比大明内地勋贵开放的多,但却无法容忍新『妇』抛头在外,而为他国官员,于是那阮氏大兄无可奈何,而又去禀报玉陈太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