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三江看着不伦不类的小镇,在心中想到,战士们一路劳顿,好不容易来到了陆地之上,又有着德川幕府的盛情款待,不如就在此地休整一些时日,再做打算也不迟。
在狭窄的小路上走了多时,袁小英便看见苍松翠柏之间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河,一座石桥大约一二十米的样子,横跨在上面,德川家光等人这就领着众人走在了桥面之上,但觉清风送爽,又看见对岸是一个较为陡峭的山坡,郁郁青青的树木之间,掩映着一片白墙青瓦的建筑。
过了桥,又是一条曲径通幽的林荫大路,阳光从茂密的树冠缝隙之中投下来了斑斑光影。
在穿过长满了苔藓与野花的林荫小路,袁小英便觉豁然开朗,眼前又是一大片整齐的草坪,上面还长着几颗大树,大路继续往前而去,延伸到了那片白墙青瓦的建筑里面而去。
汪三江见视野开阔,便笑着与德川家光对话起来,而佐藤一郎『毛』遂自荐,全当做了翻译。
汪三江说道:“将军好眼光,此乃风水宝地,而又风光秀丽,将军居住在此,可是过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呐!”
德川家光听后说道:“此皆仰仗先生指点,我等才能发现着美丽而又富饶的新本州南北二岛,以及澳洲大陆呐!”
二人又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庄园前方,又见浩大一片湖泊,碧波『荡』漾,而水光涟漪,倒映着蓝天白云,以及古『色』古香的日本式庄园。
东夏陆军将庄园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严实实,汪三江众人说说笑笑的走入了里面,则见房舍整齐,虽然乃是夷狄风格,倒也十分舒适,于是汪三江又对德川家光说道:“本院舟车劳顿,想着借下将军的庄园几日,休整数日,这就乘船北返,不知将军可愿意否?”
听汪三江此言之后,德川家光十分诧异,一时之间脸『色』大变,汪三江见他心有不舍,故而笑着说道:“看来将军是舍不得呐!不过就是区区几日,本院在城外安营扎寨,也能对否,就不为难将军了哦!”
汪三江言毕,脸『色』拉了下来,德川家光看后不敢大意,连忙说道:“先生能看得上寒舍,乃是鄙人的福分,岂有不情愿之举呢,只是鄙人家眷甚多,一时难以安家。。。。”
汪三江听后笑了笑,说道:“不妨事的,我等先在府上欢宴一番,将军这就命人下去搬家便可。”
汪三江胡搅蛮缠,但德川家光也不敢点破,连连称是,这就命人下去搬家,财物暂且存放在佐藤一郎府上,而家眷们这就下去投亲靠友不提。
在一座低矮的房间之中,众人席地而坐,面前的矮几上端上来了日本特『色』美食,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名们陪着汪三江,袁小英宣学经等人。
推杯换盏之际,又有日本艺『妓』上来表演,只见几个年轻貌美的少女一脸风袋,浓妆艳抹,穿着淡雅的衣饰,有的拨弄琴弦,有的低声『吟』唱,有的则背着身子缓缓舞动,倒也有趣。
夕阳西下之时,德川家光搬家完毕,汪三江,袁小英,宣学经等人下榻此处,而陆军将士们也都安排在了众多的房屋之中,虽然拥挤一些,但远比船上舒服多了。
夜里,汪三江夫『妇』与宣学经,杨国用等人又开始讨论那荷兰人为什么要利用倭寇袭扰旧港一事。
大家讨论了许久还是久在南洋的宣学经一语道破此中旋即,那就是这些年来倭寇频频掳掠各国人口,但是却并不掳掠东夏人口,故而一些南洋小国开始归附东夏,而归附以后,倭寇国人不再掳掠人口。
巴达维亚的荷兰人看着南洋小国纷纷归附东夏,心中好不难受,尤其那柔佛苏丹国归附以后,作为马六甲城之主的葡萄牙,在法理上已经失去了马六甲城,而变成了旅居东夏的葡萄牙商人而已。
眼下南洋等地的殖民者,除已经被东夏剥夺马六甲城本部的葡萄牙外,那就剩下总部位于巴达维亚的荷兰人,总部在马尼拉的西班牙人了。
巴达维亚位于爪哇岛上,而爪哇岛东部还有一个名叫马打蓝的小国,故而巴达维亚总督生怕马打蓝承受不住倭寇的劫掠,而像北大年苏丹国,柔佛苏丹国那样归附东夏,所以就出了此利用倭寇袭扰旧港的下策,意欲告诉马打蓝国,就是归附东夏之后,仍然无法避免倭寇的掳掠而已。
宣学经分析的相当准确,有凭有据,由不得汪三江等人不相信,于是会议结束之后,汪三江又开始思考对付荷兰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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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汪三江自入住到德川家光的庄园之内后,丝毫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每日大宴宾客,又于不少地位低下的大名眉来眼去,德川家光生怕日久生变,让汪三江有了扶植傀儡政权的心思,罢黜了自己,而扶持外样大名或者谱代大名。
德川家光虽然心下着急,但不敢催促汪三江离开,每日笑颜相对,大宴伺候,又向袁小英送了不少稀世珍宝,聪明如袁小英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故而来者不拒,一一收下。
德川家光就借居在佐藤一郎府上,这一天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懑,向佐藤一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佐藤一郎听后笑着说道:“德川将军,你见过汪三江夫人身边的那几个侍女吗?”
“当然见过,都是绝『色』佳丽。佐藤君你这是何意?”德川家光说着,忽然又灵机一动,兴奋的说道:“莫非是让本将军向那三个侍女送上大礼吗?”
佐藤一郎听后暗暗发笑,但仍然恭敬的说道:“不是不是,卑职的意思是那三个侍女,除印度人阿姆瑞塔之外,那妙妙丹是缅甸东吁王朝的公主,那漫儿乃是阿瑜陀耶王朝巴塞通王嫡亲的女儿。”
德川家光听后十分吃惊,嘴巴张大大大的,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怪不得哩,身上都有着一股天潢贵胄之气。
那妙妙丹与漫儿既然都是一国公主,而且又年幼,怎么就做了汪夫人的侍女哩,莫不是东夏抢来的不成!”
“不,不不。那都是东吁国主,与阿瑜陀耶巴塞通王心甘情愿的送去的。”
“啊,怎么会这样,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甘心情愿地把自己女儿送给别人为奴,难道有什么故事不成?”德川家光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