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车里的敬斯,听了声音便是心中一惊。
不用看他都知道这是何人,心下便是一惊,她怎么来了。
还会寻到这里,偌大的京城竟然还直接寻到了自己的头上。
看着停下脚步有聚拢趋势的百姓,敬斯知道不能再迟疑了。
好在,他现在身边的人也不算少。
只是使用惯了宁铁,
“来人。”
“老爷。”
“将人带上马车,去老宅。”
本来徐赵氏是不想上马车的,可是徐老四也算是有眼色,知道在大街上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
尚家家丁从一旁租了辆马车过来,将徐家的大大小小都给挤了进去。
随后,才跟在尚敬斯的车后,去了老宅。
尚敬斯让人开了大门,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宁铁。
宁铁便吩咐家丁,
“守好前后门,莫让人钻了空子,从这院子中溜出去。”
“是,头儿,便是那狗洞我们也不会放过。”
宁铁虽不知具体的情况,可是他隐约知道,自家老爷与这些人似乎是仇人,也不为过。
别的不说,没看到自家老爷那黑着的脸。
他们没有等多久,尚敬斯便独自走了出来。
“去个人买米面肉菜来,也不用太好的,家常即可。”
说着扔出了一锭银子,也就十两的样子。
“守好了,不要让人溜出来。你们可别小瞧了这些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鬼得很。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的。”
“宁铁,你也先留在这里,马车我先赶走。”
尚敬斯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以老太太的性子,应该是窝在那个山村里过活,怎么也不会来京城。
又不是徐家老大进京考试,对了,这些人里怎么没有徐家老大。
想到这个人,尚敬斯招手叫来了宁铁,
“你想法子跟里面的人套套话,看看他家的老大怎么没来。”
“知道了,老爷。”
尚敬斯独自赶着马车走了,直接回了府里,进府便问,
“爷爷在哪里?”
“回老爷,老太爷在前院书房。”
“好,知道了。”
尚敬斯回了自己的书房,拿了些东西,直接又去了轩老的书房。
“爷爷。”
轩老听见尚敬斯的声音,放下毛笔抬头看过去,发现尚敬斯的脸色不对。
“你先坐。”
又冲着身后的老仆人挥了挥手,才走过去坐在了尚敬斯的对面。
“出了什么事儿,你的脸色很不好看,要不要紧。”
“爷爷,今天下衙回来,我遇见了清江村徐家的人。”
尚敬斯介把自己今日遭遇的事情,还有自己的处理说了一遍。
“还算果断,只能是你想好怎么做了吗?这些人,关在那个院中,想来时日也不能太久了。如果是有人找你麻烦,应该很快就有动作。”
“爷爷,你看看这个,”
“什么?”
“当时的断亲文书,是有村长及一干村老族老的签字画押,并在县衙记了档了。”
“这是有效的,你想要如何?”
“爷爷,这事儿透着蹊跷。当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与徐家再干系,并将爹娘的一干财产留下给徐赵氏养老,以后便没有我们兄妹几人的事情了。我想将这事儿,彻底过了明路,省得以后麻烦。我这就写折子,上奏皇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明白。徐家的纠缠,也就不是个事儿了。”
次日早朝,尚敬斯递了折子上去,请见皇帝。
皇上奇怪,尚敬斯并没有上朝议事的资格,不过想了下,
“宣吧。”
一声声传下去,还是挺气势的,胆小的,定是要吓个好歹的。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尚大人,递折子请见有何要事儿?”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有些奇怪了,说要是公事吧,尚敬斯得一层一层官员递上来,直接上朝,他还不够呢。
要说私事呢,可以下朝后请见,也不是不行。
尚敬斯跪下了,
“微臣有本,”
“呈上来。”
禄公公又一次下来了,将折子接了送了上去。
“尚小爱卿,你跟那家人断了亲,最近他们又寻了过来?”
“回陛下,是,就在昨日,徐家人将微臣堵在了大街上。微臣当时只能将人带到自家的老宅安顿下来,”
皇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尚小大人,立即将人给控制了起来。
“微臣不知这是哪位大人跟微臣过不去,竟然还想到了徐家的头上,这才今日扰了陛下。微臣在当初,便已经与徐家断了关系,再无半点干系了。便是家母的嫁妆,也给徐赵氏留下养老。这个事情,当初在县城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时微臣刚刚过了乡试,不久便发下榜来。”
“他们家,也怪不长眼的。”
皇帝小声嘀咕了句,当然底下的臣子们,只知皇帝说了句什么,却没人能听得见。
毕竟,皇帝的位置离着他们还挺远的。
只有站在身旁的禄公公听了个清晰,皇帝还是那个性子,这么些年来,可是一点没变。
可是,没有哪个臣子敢于打听去,不要命了不成。
“尚小爱卿,既然已经寻到你头上,便给些盘缠,打发回去吧。”
“陛下,人心不足蛇吞象。”
“尚小爱卿,难道不知有冒认官亲一罪吗?”
“是,微臣糊涂了。谢陛下,陛下万岁,陛下英明。”
尚小爱卿平时虽表现得刚直,可也不是不会说好话。
下了朝,他连面都没露,只是给了宁铁五十两银子,便让人直接送出了京城,恐吓一番让人回了清江村。
尚未到家,便有家丁寻来,说是南山村有人寻来,有事要亲自面见于他。
来人是个年青的书生,尚敬斯还记得,是自己在南山村教书之时,表现得最好的那个孩子。
没想到几年不见,已经中了秀才。
“见过先生。”
“坐,原来是你来了,快坐。”
尚敬斯很亲热,招呼着让人坐下。
不想,这孩子,竟然很是严肃的在尚敬斯的面前站了,拱手为礼说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