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迷离,冰冷的霓虹灯在昏暗的酒吧里闪动,混乱的空气氛围里弥漫着纸醉金迷的味道。
熟男熟女们沉浸在这场纵情声色的暧昧游戏中,也许兴致上头,彼此便心照不宣地来上一场调酒游戏。
“咔嚓。”
酒吧的大门被推开,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或隐晦或直接地聚集在大门处。
一袭张扬耀眼的红裙踏着月光闯入,如同一道亮光划破黑暗,妆点了寡淡的夜色。
高开叉的长裙将她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雪白笔直的长腿随着走动若隐若现。
点缀着霜花的长发款款垂落在腰间,那一点银色遇见酒吧里的暖气迅速消弭。
他们第一时间将视线聚焦在来人的脸上。
一副黑色墨镜将女人姣好的面容掩去大半,但从露出的轮廓来看,生面孔。
他们隐晦地交换了一下目光,随后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搁下酒杯,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走向陌生女人。
在目光触及门口刚踏入的银发男人时,他脸上的微笑迅速消失,自然地低了下头,眼里浮现出忌惮又尊敬的神色。
其他人也自觉地收敛了目光,只剩不明所以的客人还在惊叹今晚遇见俊男美女的好运气。
银发男人在经过年轻男人时,轻飘飘地掠过一眼。
这一道平常的目光却急剧压迫性,让年轻男人心头不自觉的发紧,而他心神却被眼前一晃而过的一幕夺去——
银发黑衣男人的臂弯里挂着一件纯黑色大衣。
他下意识地想,哦,那个大美女身上的确缺一件大衣。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先前又准备做什么,脸上顿时精彩纷呈。
松本桑径直走向9号包厢,那轻车熟路的架势仿佛不是第一次来,让候在一旁的上岗没几天侍者没有阻止眼生的她闯入贵宾区。
松本桑停在9号包厢门口,白皙的手指还未触碰到门把手,包厢门就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
“啊,R、Rose。”
伏特加一开门就撞见一身寒气未散的松本桑,结结巴巴地打了招呼。
随后,他分外机灵地没有提到大哥,而是退到一边让出了路。
他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心里却苦兮兮地想。
夭寿哦,这两人怎么又闹脾气了。大哥这一晚上的烟花白放了吗?
松本桑礼貌地回应了他,视线轻轻掠过整个包厢,在茶几上的堆满的空酒瓶上停顿了几秒,和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打量的视线对上,稍稍颔首,随后目光扫过剩下了两个沙发。
一个单人沙发,一个长沙发。
在伏特加欲言又止的幽怨目光中,她慢条斯理地走向单人沙发,缓缓落座。
“Rose?和琴酒有一腿的那个?”
基安蒂盯着松本桑深红色眼睛几秒,舔了下唇钉,兴致勃勃地开口。
松本桑扯着裙摆的手一顿,抬眸看她。
一头橘色齐耳短发轻轻晃动,每一根发丝都透露着主人的好奇,与跃跃欲试的战意?
没等她回答,基安蒂又急不可耐地说道。
“是琴酒上了你,还是......”
她的话被刚来的琴酒打断了一下,但很快又顶着琴酒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倔犟顽强地继续说了出来。
“你上了琴酒?”
一瞬间空气安静得可怕。
伏特加痛苦地闭上眼,恨不得回到半小时前掐死那个没有阻止基安蒂酗酒的自己。
平时基安蒂和大哥言语略微有那么不敬,大哥脾气好,不和她计较就算了,可现在这位姑奶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啊!
“基安蒂。”
琴酒沉下脸,冷硬的嗓音里充满着警告和不悦。
都说酒壮怂人胆,那更别说本就不怂的人。
基安蒂本就桀骜不驯,现在带上了几分醉意,骨子里的那点子疯狂和不怕死的性子就彻底地压抑不住。
她挑衅般地抬了抬下巴,无视了一身冰冷杀意的琴酒和痛苦面具的伏特加,倒是一旁的科恩从始至终的没有存在感。
“不敢回答吗?”
松本桑平心静气地打量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打发了她。
“我不会狙击。”
一语直切要害。
“嘁。”
基安蒂一改之前地跃跃欲试,泄了气一般,一脸没劲地撇了撇嘴。
她抓起一只还有一半的酒瓶灌进嘴里,含糊地嘟囔着。
“那琴酒看上你什么了?”
她话说得声音小,又模糊不清,能听清楚的只有琴酒和松本桑。
大概是心狠手辣,没有心。松本桑在心里默默回答了她。
琴酒寒着脸,没有搭理这个好战的醉鬼,长腿一迈走向松本桑。
他仔细看了几眼她身上的衣裙,淡淡勾了勾嘴角。
他眼光不错,这一身裙子很衬她。
松本桑刻意忽视他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不愿意理会他,腿上忽然一暖。
琴酒臂弯里的大衣盖在了腿上,解决了她春光乍泄的苦恼。
这件大衣本该穿在她身上,但她生着气,下车的时候一时忘记了穿上。
琴酒看着抓着大衣,一声不吭的松本桑,挑了挑眉坐在了长沙发的一角,离她最近的位置。
明眼人都能瞧出两人之间的不同寻常。
科恩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便继续安静地坐在基安蒂身旁,做他的木头人。
伏特加却纳闷了,瞧这个模样,他们不像是吵架的样子,那松本桑为什么生大哥的气?
烟花不好看吗?
还是大哥没有准备礼物?
“事情办得如何?”
大哥沉稳的语气拉回了伏特加跑偏的思绪,他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汇报着情况。
“大哥,那个家伙迫不及待地答应了。我只轻轻提了提我们可以为他提供那些小东西,他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
“哼,尝到了三年前胜利的果实,他已经等不及想再尝尝那种滋味了。我们只是要求他换个地方和时间,就愿意提供他正缺的东西,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琴酒靠在真皮沙发上,一边说着,一边懒洋洋地从托盘里取了一只高脚杯。
伏特加极有眼力劲地立刻给他倒上一杯酒,杜松子酒。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杜松子香,和麦芽的芬芳。
没有果味。
“你倒是做了件好事?”
松本桑从酒瓶上移开视线,低头看着缺了个小口的指甲,淡淡出声,颇为讽刺。
琴酒晃动着酒杯,澄澈的酒液在昏眛光线下,折射出瑰丽的色彩。
他端起酒杯啜饮,辛辣的酒液划过舌尖上细小的伤口,一阵刺痛。
松本桑注意到了他动作中的那一秒停顿,视线落在了他薄红的唇上,又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下移到了他的喉结。
他的吞咽声和喉结滚动的弧线,与某个时刻重叠。
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她匆匆移开视线,掩在发丝间的耳夹悄悄地红了。
“各取所得,交易而已。”
琴酒勾唇,和她的视线相交。
她镇定的目光下,暗藏着一丝羞意。
琴酒眸光微动,漫不经心地理了下毛衣领口,又吞咽了一下喉咙。
发现她的目光略有闪躲,他眼底浮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