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桑凝视着那双圆溜溜的漂亮异瞳须臾,侧眸,看见一双更为幽绿的眼睛。
男人低敛着眉眼,目光很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清冷的灯光竟缱绻了他的瞳色,见她望来,狭长的眼尾微勾,眸光潋滟,竟让她品出几分蛊惑来。
“要摸一摸吗?”
他的嗓音低缓,慵懒而带着轻微沙哑,是极为放松的状态,与他以往阴鸷冷戾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此刻不曾戴着那顶标志性的黑色礼帽,连黑色大衣都已经脱下,仅仅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高领毛衣。
银白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发尾逶迤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宽大的衣领微微露出喉结,随着他的话语微微上下滚动,勾勒出一条极为性感的曲线。
褪去了一身锐利肃杀的气势后,他整个人像是慵懒、随性的贵公子,分外迷人。
松本桑眨了下眼睛,视线扫过一圈,又落在了男人宽大掌心之中的格外娇小的猫咪幼崽上。
她犹豫了一瞬,小心翼翼地伸手触摸猫咪柔软的毛发,温热的、软绵绵的。
娇小的猫咪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掌心,软软地叫唤,软萌萌的,让人的心都要跟着化了。
她不自觉地放柔了嗓音,软糯糯地问他。
“你在哪里寻到的猫咪?”
琴酒眼眸微微暗沉,指尖动了动,漫不经心地勾唇。
“老天送的。”
松本桑诧异地睨了他一眼,红、绿异瞳猫咪极为少见,他随随便便就捡着了?
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他微挑眉,语气随意,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只不过随意找了个地方抽烟,这小东西就自己送上门来。”
顿了顿,他凝视着她的双眼,咬字低缓,却带着几分蛊惑般温柔。
“老天送的缘分。”
抚摸着猫咪的手微滞,松本桑垂敛下眼,没有深究他话中的意思,自然地转了话题。
“这只猫咪的身体健康吗?”
异瞳猫咪有两种,一是天生受基因的影响导致瞳孔异色,二是眼睛出现病变导致异瞳,这样的猫咪一般伴有听力减退的现象。
琴酒扬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刻意咬着字音强调。
“十分健康,天生的、完美的,红、绿异瞳猫咪。”
嫩白的指尖点了点小猫咪湿漉漉的鼻尖,她刻意忽略他的语气,目光落在惹人怜爱的猫咪身上,浅笑着点头。
“那就好。”
琴酒轻啧了声,倏然伸手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不动声色地轻轻摩挲了几下,将猫咪放在她的掌心。
说不清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指腹带着略显粗粝的茧子,落在她柔软的肌肤上的细微动作,分外明显。
松本桑沉默了须臾,忽略手上残留的微痒触感,将注意力放在喵喵叫的猫咪身上。
在他掌心上略显娇小的猫咪,到了她这里便覆盖了她的整个手掌,她犹豫了下,将猫咪放在了双腿上。
毛绒绒的小猫咪好似一颗炸起的白色毛球,在她淡紫色的衣裙上,宛若落了一朵缓缓移动的纯白蒲公英。
琴酒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悄悄地把玩着一缕她垂落在腰际的乌发,目光落在她柔和的侧脸上。
“给它取个名字,嗯?”
他询问的尾音稍稍拉长,低沉的嗓音分外撩人,很苏。
“你的猫,我取名?”
鸦羽似的眼睫轻颤,松本桑轻轻重复他的意思,语气如常。
琴酒动作微顿,乌黑的发丝一圈圈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黑白分明。
旋即,随着他的松手,青丝顺滑地散落回她的腰际。
他的目光在她虚虚环在猫咪四周防止它摔下的双手上掠过,稍稍倾身,在她的耳边低语。
“不,是我们的小猫咪。”
冷冽的杜松子香幽幽地袭了过来,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后,无端激起一阵惹人心痒的酥麻。
松本桑轻眨了下眼睫,微抿唇,侧眸微微一笑,欲言又止。
“可是,我是个取名废。”
琴酒轻笑,想起了她花店的名字——一间花店。
松本桑揉着猫咪耳朵的指尖微顿,他微微颤动的温沉气息徐徐掠过她的侧脸,若有似无,微痒。
他眸光深邃地注视着她,唇边掀起淡淡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宠溺。
“没关系,等你慢慢想好。”
稍顿一瞬,他语气温柔低同她商量。
“别让它等太久。”
松本桑垂眸,抚摸着猫咪柔软蓬松的毛发,轻轻应了声。
琴酒眼里浮着淡淡的笑意,修长且苍白的手指戳了戳嘤嘤叫唤着的小东西。
见它似乎想咬他的指尖,他挑了挑眉,戳了一下它圆圆的小脑袋,薄唇微扬。
“这个小东西好像饿了。”
松本桑扶住被他戳得身子一歪站不住的猫咪,好没气地横了这个幼稚的男人一眼。
“它多大了?吃什么?”
琴酒思索了一下宠物店员的话,懒洋洋地开口。
“一个月,羊奶粉、幼猫粮,4小时一次,一天4-6次。”
松本桑蹙了蹙眉,有点苦恼。
现在还好,过几天她要去实验室。白天......
她看向慢条斯理在茶几上翻找东西的琴酒,缓缓出声,眼底含着不易察觉地兴味。
“白天你带它去出任务?”
一身杀气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只娇小的猫咪,一手拿着生杀夺予的伯塔莱,眼神冷酷轻蔑地开枪。
啧,有点想看。
琴酒流畅的动作僵了一瞬,慢慢转头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勾唇。
“你和它一起就行。”
见她目露抗拒之色,他慢吞吞地说道。
“宠物店可以寄养。”
松本桑顿时松了口气,语气轻快地催促他去泡羊奶粉。
琴酒睨了毫不客气的她须臾,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拿着东西去了厨房。
娇娇软软地小猫咪喝完羊奶,眯着眼睛开始打盹,几息间就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松本桑心满意足地看完小猫,蓦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今晚,谁照顾它?”
琴酒眯起眼睛,视线在她脸上驻足片刻,扯了扯嘴角。
“我。”
松本桑心底划过淡淡的遗憾,面色如常地略一颔首,轻轻应道。
“好的。”
顿了顿,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摆,缓缓道别。
“晚安,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