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桑沉默地盯着这个宛若有病一般的男人,抬手按了按额角,一个字说得格外铿锵有力。
“洗!”
顿了顿,她语气温柔且无奈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跟一只小猫咪计较?”
小猫咪不懂事,他也不懂事?
占有欲倒也不必如此强烈。
琴酒缓缓摩挲着她细滑的手,半眯着眼睛,眼底的情绪并不分明。
半晌,他神色淡淡地又在她的指节上吻了一下,语调低缓。
“不行,是我的。”
松本桑凝噎了一会,抬手推了推他,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低哄。
“快去拆礼物。”
琴酒不太满意她转移话题,却也明白不能把她逼得太紧。
他太贪心,想要得越来越多,而她却太过温吞。
眸光晦暗,琴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们来日方长。
回到客厅后,调皮的小猫咪已经回窝酣睡。
琴酒瞥了一眼松本桑,她正端坐在沙发上细致地擦拭着护手霜。
清淡的玫瑰香幽幽地萦绕过来,琴酒眼底的暗沉散去了几分,随后他看向面前的两个礼盒。
纯黑色礼盒上印着玫瑰暗纹,在不同光线的照耀下流动着淡淡的光华,低调奢华。
修长有力的手漫不经心地勾着红色的丝绒带,琴酒将它搁在一边,缓缓打开了礼盒的盖子。
应该是特意熏了香,和她身上如出一辙的玫瑰香扑面而来,续上了淡去的护手霜的味道。
一件纯黑色的风衣整整齐齐地躺在礼盒中,肉眼可见细密的绒毛,毛感丰富。
琴酒呼吸微顿,目光在松本桑身上停驻,嗓音低沉悦耳。
“桑桑。”
松本桑的视线落了过去。
见他拆开了风衣的礼盒,她微收着下巴,唇边挽着淡淡的弧度,提议道。
“试一试?”
虽和他以往的大衣区别不大,但细节处的处理远胜其他。
他穿起来应当会是非常好看的。
琴酒垂敛下眼眸,难辨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嗓音轻缓地说道。
“先看看另一件礼盒。”
高长方体的礼盒,他已经有了猜测——纯黑色礼帽。
纯黑色的礼帽,没有任何装饰的花样,一眼望去和他平时戴的帽子没有任何区别。
但同大衣一样,细看就能发现,细节处的区别。
“英国大师的手工作品。”
松本桑笑意盈盈地靠近,轻描淡写地述说着两件礼物的来历。
虽说穿着没有丝毫设计感的大衣,是为了更好地融入黑暗和混入人群,但琴酒对衣着的材质和设计都很有了解。
这件风衣和礼帽,并不如她介绍的那般简单,它们应该是顶级大师的匠心作品。
素手将纯黑礼帽带在琴酒的头上,顺手理了理他的刘海,露出他冷峻的眉眼,松本桑欣赏了一会组织top Killer 的风姿,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礼帽的钱果然没有白花。
“快换上大衣。”
她拎起羊毛制作的大衣,轻声催促。
琴酒将她眼眸中不加掩饰的喜欢看在眼中,淡淡勾唇,缓缓转过身被对着她。
松本桑盯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怔忡了一瞬,睫羽微颤,抿唇展开了大衣,替他穿上。
他没有任何防备地就将后背暴露在她面前,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足矣致命的事情。
男人面容冷冽,气质卓然,闪烁着淡淡光晕的银白色长发垂落在腰际,穿着一身质感极佳的纯黑色大衣,戴着一顶黑色礼帽,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宛如一位从上个世纪走出来的古典绅士,优雅、矜贵。
目光漫不经心地停驻在她身上,明明是淡漠的神色,松本桑却无端觉得,他像是高高在上地勾引。
松本桑眉梢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喜欢吗?”
琴酒眸光潋滟地凝视着她,眼尾微勾,嗓音低缓清冽。
“桑桑,喜欢吗?”
猝不及防被反将一军,松本桑心跳怦然。
她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望着他清亮的幽绿色眼眸,盈盈一笑。
“大小姐对今天的换装游戏,很满意。”
她略微歪着头,声线轻柔婉转,尾音微微上勾。
琴酒俯身靠近,屈指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温热的气息掠过她的侧脸,若有似无。
“大小姐只瞧见了装,没有瞧见换。”
稍顿一瞬,他意味不明地勾唇。
“什么时候,大小姐进行完、整的换装游戏呢?”
“完整”二字,被他说的极为暧昧、旖旎。
松本桑迟缓的眨了一下眼睛,嫩白的手指勾起他一缕银白的发丝,在指尖缓缓地绕了绕,眉眼微弯,笑得纯然无辜。
“唔,看心情。”
他就是一只大尾巴狼,得了便宜还卖乖,妄图得寸进尺,一点也不懂见好就收!
带有枪茧的苍白指尖顺着脸颊滑落在她秀颀的颈项上,他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淡淡的小花,与她额际相抵,目光似一方深潭,望不见底。
“随时恭候。”
隐忍着酥麻的触感,松本桑神色纹丝不动,唇角噙着浅笑,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
“等待传唤——”侍寝?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仗着他不懂华国古老的宫廷文化,不清不楚地说了半句调侃话。
琴酒眉稍微动,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后颈的软肉,语气意味深长。
“原来桑桑想做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