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兰开着宝马,悄然抵达秀山县牛头村。
眼前的繁华与盛景令她震惊不已。
这里真的是那个她所认识的牛头村吗?
家家户户都盖了风格不同的新房,村口建有开阔的停车场,一条干净平整的水泥路直通村尾,水泥路的两边种满了鲜花。
村里到处都是农家乐或者民宿,其间保留着一块块的菜地。
形形色色的游客或者沿路散步,或在农家乐里吃吃喝喝,或在菜地里种菜和摘菜,处处充满了生机。
等她走到安家农场,彻底被观光栅栏里的画面给震惊住了。
两年不见,安家农场的规模已经变得这么大了吗?
一眼望不到边,目测得有好几百亩。
远处的山头同样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这一刻,她在震惊之余,骄傲感油然而生。
这,就是景维的本事。
从认识景维开始,她就知道景维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创出一番大事业。
而他现在创造出来的大事业,比她想象的更了不起。
她想买一张门票进农场参观,然而农场每天最多只招待五百人,今天的门票早就预订完了,她进不去。
没办法,她只好开车去邻村,打算从邻村潜进安家农场。
到了邻村之后,她又大吃一惊。
邻村也完全变了,很多田地和荒山都并入了安家农场,种上了有机蔬菜和有机水果,养上了土鸡土鸭,还有很多村民给安家农场打工。
这样的农场有专人打理,不是她能随便潜进去的。
还好,村里的环境和住房比以前好多了,也建有不少民宿和农家乐,她看天色不早了,便在村里的民宿往下来。
因为睡不好,次日早上天刚亮她就醒了。
匆匆吃过早餐后,她给了民宿家的大婶几百块,请对方带自己进安家农场看看。
大婶收了钱,立刻找来一张工作牌交给她:“我儿媳在安家农场种花,你戴上工作牌,挑上这一担花种进安家农场,朝有花的地方走就行了,没有人会追问的。”
“还有啊,你去干农活,可不能穿得这么好,就穿我家这一套旧衣服去吧。”
赵依兰已经穿惯了名牌。
现在让她去穿农妇的旧衣服,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然而为了安景维,她还是咬牙穿上农妇的旧衣服,戴上草帽和口罩,挑上那一担不算很重的花种,从邻村这边的入口处踏进安家农场,朝安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她边走边在心里道:“景维,我一个身家几亿的美女,为了你吃这种苦,这就是我的真心。”
“这一次,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我都不会放弃,直到让你再次接受我为止。”
她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距离安家老屋两百米远的地方。
而这么远的距离,也让她对安景维的事业有了新的认识。
坐拥这么大一个农场的安景维,将会拥有怎么样的地位和身份?
真的不能放弃他啊……
她隐在一片花丛后,佯装正在修剪花枝,实则拿出小型望远镜,观察安家老屋。
安家老屋的四周也设了围栏,鲜花坡道的入口处写着“私人住宅,游客止步”,还设有电子门禁,她进不去的。
不过,她注意到安家老屋的后方新建了一栋小楼,还种了很多鲜花,不禁心生好奇。
她悄悄移动到前面的蔷薇花丛里,看清了那是怎么样一个地方,惊艳得无法移开目光。
好美的鲜花坡道!
好美的欧式小楼!
如果说安家老宅及其门前的鲜花坡道透露出来的是一种简单、古朴、沉淀了岁月悲欢离合的古诗一般的味道,这条新的鲜花坡道和新的白色小楼则显得年轻、优雅、精致,透露着居者的浪漫与温柔。
这是……景维创造出来的吗?
一定是的。
只有景维才会拥有这样的品味、浪漫与执着。
而这条新的鲜花坡道与白色小楼,将会是她和景维的爱巢……
她带着幻想,目光透过望远镜,沿着新的鲜花坡道慢慢上移。
太阳花,郁金香,雏菊,蒲公英,波斯菊,金盏菊,小月季……同样是低矮易生的花草,还有很多漂亮的多肉。
她看着就好喜欢。
突然,一道优雅迷人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她心头大跳,几乎叫出声来。
纪月?
纪月为什么会在这里?
纪月穿着飘逸的白色长裙,披落着长长的秀发,赤着双脚,踩在汉白玉大理石砌成的斜坡上,宛如希腊神话里的女神一般,刚刚从美妙的夜晚醒来,披着温柔的晨光,漫步于鲜花道间,走向……她的爱人。
鲜花坡道的尽头,站着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
赵依兰差点叫出声来。
景维?
景维为什么也在那里?
他也赤着双脚,一身中式盘扣的白色休闲服,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中,微笑地看着纪月,清爽的发丝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景维似乎说了什么,纪月笑了,朝他跑过去,整个人都在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他说了什么,居然能让纪月光芒万丈?
赵依兰急疯了,不管不顾地从蔷薇丛中走出来,想阻止她的景维与纪月接触。
“我说过,我会给你种植一条新的鲜花坡道,还会给你修建一栋小楼。”这是安景维说的,“你看看,喜欢吗?”
“喜欢!”纪月大声说着,张开双臂,朝他跑去,声音大到恨不得昭告天下,“非常喜欢!”
“我这一生,从未这么地喜欢一条路,一栋房子!”
她看着闪闪发光的安景维,无法控制地、满怀喜悦地大声道:“安景维,我爱上你了!”
“当我的男朋友吧!”
“当纪月唯一的、永远的男朋友吧!”
赵依兰听到了纪月的告白,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冰凉,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不行。”安景维注视着飞奔而至的纪月,认真地摇了摇头。
纪月听得笑容就是一僵,差点停止呼吸。
但紧接着,安景维的声音又响起来:“我不会随便谈恋爱,要谈,就要以结婚为前提,你接受吗?”
这一瞬间,纪月复活了,还上天了。
“我愿意!”她大声道,“我非常愿意!”
“我想永远与安景维在一起!”
她扑进安景维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去吻他的唇。
在她吻上安景维的唇之前,她的唇已经被吻住了。
“不行!”赵依兰凄厉地尖叫着,疯狂地跑过去,想阻止那两个人在一起。
然而她刚叫出声来,脚下就一个踉跄,身体撞到蔷薇花墙。
好痛……
蔷薇花的花刺,扎在她裸露的皮肤上,让她痛得栽倒在地,一时间爬不起来。
她只能趴在地上,看着安景维和纪月吻得如痴如醉,就像放开对方就会死。
强烈的妒忌、仇恨排山倒海一般涌上来。
“该死的纪月,竟然敢抢我的安景维!”她不恨安景维,她只恨纪月,恨死了,“这一次,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再也无法翻身!”
她拿出手机,对准那两个人,拉近镜头,疯狂地拍下一串长长的照片。
直到安景维和纪月相拥着走进白色小楼,她才收起手机,恨恨地道:“这一次,看你还怎么洗白!”
她低头,看着手上和脚上被蔷薇扎出来的伤痕与血迹,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用手将一根一根的刺拔掉,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
“景维,我被扎的每一根刺,流的每一滴血,都是我爱你的证明!”
“你是我唯一的幸福和梦想,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