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伤心事,赋予了这红墙绿瓦。
太妃的伤心事情不过是偌大的京城里一件浮光掠影的小事情而已,不过是在一声的轻叹中,到底是被被时光所冲淡,乱了心思,迷了双目而已。
到头来,还是要看着帝辛的心思才好让他明白作为皇帝,绵延子嗣也是他的责任之一。
只是就算是这孩子是从她的肚子里跑出来的,然而孩子大了,就是太妃娘娘也是做不得主的,如此只喝着略有些苦涩的茶水,盼望着有一日可以换成甘甜的皇后茶。
太妃娘娘的心愿没有人能解开,但是宫外的孟芸檀的心思如今算是在这红尘楼里被解开了。
“你总算是要用女装来见我了吗?”将手里的瓜子往那水里一扔,也不看孟芸檀皱眉的样子,杜若诗拍了拍手说道。
她和孟芸檀如今都在红尘楼最高处的阁楼上,登高眺望整个临安城内的风景,车如流水马如龙,好一派热闹的市井人生。
“怎么,我穿了男装你就一副认不出我来的样子,我也是很伤心好不好。”孟芸檀拿着扇子挑起了杜若诗的尖尖的小下巴,很是认真的质问道。
秋后算账,只会来迟,不会迟到。
果然是杜若诗认识的孟芸檀。
只是,杜若诗的小下巴更乖巧的顺着那扇子,往前滑动这就将下巴搁到了孟芸檀的手里,杜若诗才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孟芸檀温柔入骨的说道:“您都是男装,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做的,要是破坏了你的好事情,我岂不是少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敌人。”
“你还挺有道理的。”孟芸檀缩回了手,顺手在杜若诗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有那样的富贵的。”
“那你之前让你去你不都是不去吗?”杜若诗靠在了窗户上,秀美的手指的撑着她精致的下巴,一半的脸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一半的脸在室内的阴影下,立体深刻,宛若那仕女图中端庄典雅的的高贵仕女,孟芸檀不由的说道:“罢了,你长的这样好看,我也就懒得同你理论了,今日过来不过是想问问你,为什要踏入摄政王同图雅公主的婚事里面去的。”
“哦,外面的人都是这样说的吗?”杜若诗问道。
“是的,人们都说着摄政王看上了你这红尘楼第一的花魁娘子,要让你当他的妾室,还说还所你同图雅公主也是好的不行,所以说什么的都有,你如今也不站出来自证清白吗?”孟芸檀也坐到了杜若诗的对面。
看着窗外不远处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也不由的笑着说道:“果然我们选的这个地方是最好的。”在看了一眼杜若诗不置可否的表情后,只好改口说道:“是你选的这个地方是最好的。”
“这还差不多,”杜若诗磕着瓜子儿,也懒的动,就用脚挨了一下对面看呆了孟芸檀说道:如今得了个第一名,还有什么想要做的吗?
“我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有太多了。”孟芸檀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儿,对着对面那柳树上的唱歌的画眉鸟儿,就要往那鸟儿身上扔的。
被杜若诗一把给拉住后,塞了一颗糖到了她的嘴里后说到:“那可是少打那些鸟儿了,又没有招你,惹你的,你多吃些糖不就好了吗?每次来都不能斯斯文文说会话吗?一定要干点什事情才算完吗?”
孟芸檀无可奈何的嚼着口里糖,语焉不详的说道:“我的事情太多了,就是我父母哥哥的事情如今还是一筹莫展,真的是很迷茫了,话说,我也才知道你的卧室就在那水池之上,想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花,如此委屈自己方才住在这个地方。”
“没有想到你还真是富贵之极,而且……”孟芸檀不想说出她自从在冷清波调查此处后,心里就一直怀疑的事情,就算是作为男装而来的哪一次,也是头一次正儿八经的从这红尘楼的正门进入的。
然而她和杜若诗的认识是从这一个小小的阁楼开始的,杜若诗还不是红牌的时候,有了委屈会来这里哭诉。
而孟芸檀这个京城里的闯祸精,在每一次闯祸过程中,发现了这个地方又安全还能看见风景的地方。
所以最爱趁着月黑风高夜,在这房顶上的跳跃起伏后,躲到这个地方来看这夜色笼罩下的风景。
如果不是那夜的月色太美,孟芸檀也许在进入这阁楼的第一时间就将那还在哭泣的杜若诗,当成了一个小妖怪,给杀死在当场了。
然而就在杜若诗期期艾艾的抬头的一瞬间,那月色刚好就从阁楼的窗户里射进来,银灰色的月光给她的脸涂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长而卷翘的睫毛在这月色下闪闪发光,在孟芸檀使劲捏着她的下巴的时候。
杜若诗吃痛,方才睁开了她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对面影藏于黑暗里的孟芸檀。
漫天的月光就如同水银一般,都倒入了杜若诗那剪水秋瞳中,璀璨光明又无限柔情在她惊恐的双眸里一览无余。
“好一个美人。”孟芸檀呆呆的松开了她的手,但是还没有等杜若诗那蓄势待发的惊叫声传出来,就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就如同冰冷的银器在冬夜里发出的敲打声,冷冽的说道:“要是不想被我从这窗户上扔下去,就不要叫出声。”
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杜若诗老实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自觉的贴着墙蹲下后,方才说道:“你一个姑娘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你也是这里的女孩子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黑暗的里的阴影显然是很吃惊,就问了一句。
“听声音呀。”杜若诗有点吃惊的回答道,心里还想着难道是一个说话很温柔的男子,可是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感,不像是男子的手,的确是一个女子的手的触感,温暖,柔和,还带着女子特有的淡香。